05我是有錢人
長絳晚上還是去了她爹的書房,咋說也重活了一世,她大概能猜到她爹的想法。
“爹”
長宏正練字呢,聽到聲抬起頭來,“這么晚來干什么,回去睡覺!”
長絳暗地里翻個白眼,兇巴巴的老頭。
可表面上,長絳哼唧“我臉疼……”
她爹寫字的手突然頓了一下,又繼續(xù)寫,不過沒寫幾個字,從抽屜里面拿出一張卡。
“以你的名字開的卡,去揚安上學別虧待自己,該花花,這是……你媽和我給你存的錢?!?p> “哦”長絳趕緊接過來。
晚上睡覺的時候,長宏還是來她的房間看看臉上有沒有腫。
長絳其實沒睡著。
她父母的愛情慘劇就像是一出戲,有時候覺得挺荒謬的,可自己就好過嗎?
回顧她上輩子走馬觀花的一生,前半生識人不清,遇人不淑,好不容易遇到了她家清辭,又落了個那樣的下場。
蒼天垂憐,現在回到了八年前,長絳眸中升起希翼,他在揚安,可能還在上學。
她忍不住不去見他,世間萬般,抵不過一個心甘情愿。
又想起來什么,她拿出手機,撥打電話,“嘟嘟嘟……”沒打通。
再次撥出,里面是一個氣急敗壞的男聲
“長絳!你在搞什么,昨天玩消失,我在警察局里待了一夜,今天出來快被我爸打死了,你倒好,你……”
長絳冷笑一聲,說道:“王昌基,我們分手吧,”
“什么!分手!要說也是我先說,是我分手的你。”
長絳直接把電話掛了,昨日不知誰設局,要她身敗名裂,看來王昌基只是被利用。背后之人別有用心。
說起來王昌基還是她初戀,但是卻三心二意,當真是往事不堪回首。
而長絳不知道的是,由于她的改變而引發(fā)的蝴蝶效應,當然,這是后話了。
揚安,那是媽媽從小居住的地方,媽媽嫁到開榮市后,她小時候也經常回去玩,但姥姥姥爺去世后,就沒有再回去了。
自媽媽去世了后,她的公司——圣旗也因為無人打理,她的叔叔長三榮上任,也好幾年了。
可是在前世,圣旗莫名虧空,她那所謂的叔叔一手扶持副公司壯大,與圣旗撇的干干凈凈,留下圣旗的滿目瘡痍,所幸沈清辭的出現猶如劃破黑暗的利劍,力挽狂瀾,算是暫時達到抗衡。
其中謎團她定要查的清清楚楚。
長絳回到她的房間,想簡單的收拾一下東西,打開衣柜,那一件件非主流的衣服,難看的包包,長絳無奈扶額,算了,她實在駕馭不了。
去揚安先買衣服,她心想。
坐上車,天空陰云密布,“如今轉學,一個人也沒來送我,看來以前的我真是糟透了”長絳自嘲道。
她那群狐朋狗友,出了昨日的事,誰還敢來招惹長絳。
長絳把目光收回,“吳叔,走吧?!?p> “哎,好嘞?!眳鞘蹇戳艘谎酆笠曠R,疑惑的說道:“小絳,后面是你同學嗎?”
同學?長絳轉過頭,隔著玻璃窗,黑色衣服的男生停在車邊,可能是因為跑的太快了,他微微彎腰撐著膝蓋,喘著氣。
車門推開,長絳下車看著面前的男生,隱隱有點熟悉,又不太清楚具體是誰。
“長絳,你……要轉學嗎?”何勝寒直起腰,眼神中帶點長絳看不懂的情緒。
“嗯,之前麻煩你了,學霸同桌。沒人煩你,可以好好學習了?!遍L絳禮貌的開口,頗有不合平時的溫柔大方,何勝寒愣了一下,看著長絳彎彎的唇角,何勝寒臉紅了紅。
“沒有,我……我挺想幫助你的。”他從未見過長絳如此溫柔的模樣。
可是,她和王昌基……在一起,何勝寒的臉漸漸變得慘白,像是涼風吹拂的太過冷冽。
“謝謝學霸特地來送別,回見。
”長絳沒想到有人來道別,更何況還是何勝寒。
前世拋棄恩人,為高薪跳槽別的公司,為達目的不擇手段,自私自利,這是旁人對他的評價。
這種人,不會深交。長絳笑著同他寒暄幾句。
“我……沒什么,再見,長絳”何勝寒揮揮手,眼里隱藏的念頭被狠狠壓下,他其實想說,我等你。
他雖然不喜歡被別人玩過的,但長絳的家世值得讓他堵一把,畢竟留給他這樣普通家庭的孩子的機會不多。
車平穩(wěn)的行駛著,吳叔摸了一下口袋里的護身符,猛然想起來,“看我這記性,”吳叔憨厚地笑了一下,歲月的褶皺猶如寂靜的湖面漂來一扁舟,蕩出百褶子。
“小絳啊,叔送你個平安符,說起來,它也有些年頭了。”吳叔開著車,說起來,回憶的鎖“咔”一聲一打開,那是又唏噓又感嘆。
“這平安符還是當年你出生你媽媽特地給你求的,說來也有些年頭了……”
長絳接過這個泛舊的平安符,眼睛不禁有些酸澀,想了一下,才開口。
“吳叔,我媽……是一個什么樣的人?”
“她呀,我想想啊,總是特別溫柔,性子很溫和,我在你家也做了30年司機了,幾乎沒見過她發(fā)火,但有時候也特別狠,固執(zhí)?!?p> “那……她后悔嗎?”
這次沒有人說話了,吳叔顯得有點沉默。
長絳將目光轉向窗外,明白了這種沉默。
她不后悔。
愛情使人盲目,她媽愛錯了人,不顧外公外婆的極力反對,像一把火跳進了大海,像是要詮釋梁山泊與祝英臺的愛情絕唱,平白地搭上了一條命,而她愛對了人,也不見得是甜的。
揚安的雨淅淅瀝瀝,整個城市接受著雨的洗禮,空氣中帶來泥土的氣息。
在商場轉了一圈,買了一堆衣服。都是很簡練舒適的套裝,長絳終于滿意了,一點也沒意識到她的年紀穿是否合適。
坐在咖啡店的玻璃落地窗前,外面的小雨驟然加大,雨滴打在落地窗上,彈出清脆的聲響。
忽然,長絳的眼神釘在窗外一個人的身上。
遠遠看去,那在大雨中撐著一把傘下的男女,像是一對璧人。
男生挺拔的身姿,撐著傘,女生一頭飄散的長發(fā),挽著他的臂彎,有說有笑。
縱然隔著漂泊大雨,長絳也不會認錯,那個心心念念的人,她斷然不會認錯。
是她家沈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