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遠凌空俯視,心里志得意滿:“愚民們就是容易糊弄,等你們知道這些學(xué)生的下場,希望還能笑出來!”
他一個閃身,重回操場看臺,聲音宏大莊嚴:“接下來就是收徒大典,大典前我先提議一件事情,懇請各位應(yīng)允!”
看臺上除了王磊,執(zhí)法隊還來了兩名凝液境中階的支隊長,剩下都是嵩山書院的子弟。
“懇請你個大頭鬼?。 ?p> 王磊臉上有笑意,暗地里卻罵罵咧咧:“想先來個下馬威,繼續(xù)彰顯府主的威勢?無論什么提議,我都提出反對,就是要惡心惡心你!”
“我提議穆峰校長,擔(dān)任嵩山書院監(jiān)院,專門負責(zé)督查紀律!”
陸遠笑容可掬,看得王磊只想砸他臉上一拳。
“王統(tǒng)領(lǐng)有意見?”
陸遠第一個問王磊,無視對方面容扭曲。
“我同意!”
王磊牙縫里崩出三個字,暗道:“我記下這筆賬了!”
嵩山書院的子弟,韓家只剩下韓壽這個嫡子,根本沒資格與陸遠抗衡。
大家自然成了順毛驢,齊聲稱贊陸遠這個府主英明。
又是劉武生這個倒霉蛋,聽到陸遠的傳音,當(dāng)場在空曠之地宣告。
見穆峰老爺子熱淚盈眶,柳銘撇撇嘴:“老爺子是入彀了,將來為嵩山書院賣命,賣到骨頭渣子都沒得剩下!”
王明權(quán)笑了:“老爺子就喜歡教書育人,他還覺得是死得其所呢!你今天有什么打算?是加入嵩山書院,還是繼續(xù)當(dāng)個散修?”
“執(zhí)法隊也可以的,我可以罩你!”杜信見狀急了。
柳銘沒有正面回應(yīng),反而問王明權(quán):“你呢?繼續(xù)呆在執(zhí)法隊,當(dāng)幕后英雄?”
“嘿嘿!”
王明權(quán)仰起頭,滿臉傲嬌:“我是嵩山書院煉器分院的老師,這次前來,專門負責(zé)考核?!?p> “要我說,站在外面的各位,都是垃圾!”又是熟悉的臺詞,柳銘前幾日剛剛說過,王明權(quán)說出來同樣霸氣。
天道好循環(huán),蒼天饒過誰?
他狠狠拍下王明權(quán):“好小子!你果然爬得夠高,要不要收下咱們的學(xué)霸杜信!”
杜信瞪了柳銘一眼,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我當(dāng)學(xué)生當(dāng)夠了,更何況是嵩山書院這種地方。就是送我兩個女弟子,我也不會加入!”
有人聽見不愿意了,兩列站立的嵩山弟子中,斜眼男子突然走出,厲聲呵斥杜信:“說話注意點兒??!”
“你誰啊?”
杜信哪里是能忍的人,立即反唇相譏:“就你這個熊樣,再選也選不到你妹子吧!”
“??!”
斜眼男子臉上滿是小疙瘩,當(dāng)初望氣出差錯留下的病根,向來是他最忌諱提起的。
今天遭到杜信嘲諷,再加上還有柳銘,斜眼男子立即怒吼:“嵩山書院不可辱,我……”
劉武生突然上前,捂住他的嘴巴,接著又來了兩人,把他拖進隊伍。
“你,你們!”
斜眼男子掙脫束縛,盯著劉武生,心里驚惶。
“你是韓叔的弟子,早就對韓家的遭遇不滿。陸府主可是在上面看著,惹出事端,你覺得現(xiàn)在韓家能保住你?”劉武生壓低聲音,透著狠戾:“無法忍下這口氣,世上再無江伯光這個人!”
江伯光身子微微抖顫,急忙點頭:“我明白!我明白!我只是太氣憤,他們……”
“哼!有的是機會,來日方長!”劉武生的回應(yīng)蘊含深意。
遠處聽到喊聲的人,見沒了下文,沒誰敢惹修煉者,只是暗自揣摩江伯光下面可能要說的話。
“嵩山書院不可辱,必須滅殺妖植?”
“嵩山書院不可辱,橫掃妖植萬萬年?”
“嵩山書院不可辱,我進書院當(dāng)自強!”
……
一個傳兩個,兩個傳四個,各種各樣的口號,在眾人腦補下,迅速流傳出去。
始作俑者杜信卻遭到了批判,縮著頭,任柳銘和王明權(quán)吐沫星子飛濺到臉上、頭上。
“是不是覺得自己很牛,總想顯擺顯擺?”
“那邊的女子是陸瑩,你直接找府主,告訴他把女兒送你!”
“你死了不要緊,姑媽姑父還要受你連累!”
“唉!不孝子啊不孝子!”
……
一個拿親情說事,一個添油加醋,杜信的臉騰一下紅了。
他眼神閃躲,看看四周,急忙連連作揖:“求放過!求放過!我再也不敢口無遮攔了,我自己打嘴!”
“行了!”
王明權(quán)見他真要抽臉,冷笑著阻止:“做任何事前多想想,除非你有法相境的實力,否則你只能埋到心里!”
“最好想都不要想!”
柳銘補充一句,鄭重其事道:“修煉者的世界,我們只接觸了冰山一角。窺探人神識的法訣,高境界的修煉者也許掌握了!”
“你說真的?我讀書少,可別唬我!”杜信嚇得身子哆嗦。
“嘿嘿!這家伙果然想女人?話說高冪是誰?”柳銘運轉(zhuǎn)了他心通,腦中幽幽想著:“眼前的我,就是活生生的實例??!”
和朋友接觸時,他停止運轉(zhuǎn)他心通。
就是一般的普通人,牽涉到別人的隱私,也沒有去感應(yīng)想法,他沒想成為窺探狂。
但這次牽涉杜信的生死,柳銘必須知道他內(nèi)心的想法。
還好這家伙念叨女人歸念叨女人,倒是有了警醒,告誡自己行事別再魯莽。
柳銘放下心來,拍拍杜信的肩膀:“你都二十多了,該找個媳婦了,洪姐怎樣?”
“滾!”
杜信臉又紅了,期期艾艾道:“我是想媳婦的人嗎?妖植不滅,何以為家!”
“豪氣!”
王明權(quán)伸出大拇指,點點那日樹祖離去的方向:“等你滅殺了那位,估計我墳頭上都冒煙了!”
“我說的是豫封府的妖植,你可別亂講!”杜信急忙解釋。
“哦!看來你的確到了春暖復(fù)蘇的年齡!”柳銘又來個嘖嘖贊嘆,徹底擊垮了好男兒杜信。
杜信抱著膀子,斜垮垮一站:“說吧!說吧!你們說出個球來,看我吃不吃這套!”
“球!”
王明權(quán)指著他身后喊,哈哈大笑:“真的有球,你去吃??!”
“不會吧?”
剛剛立了標桿的杜信,緩緩轉(zhuǎn)身,立即目瞪口呆:“該死!還真的有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