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開竅】
蘇燦很輕易就明悟了氣感，心中還頗不以為然。
打開屬性功法欄——
【功法：龜蛇功】
【品級：凡級上品，共九層】
【修煉要求：半妖血脈（人身修之有害）】
【功法特性：鍛體、龜息、養(yǎng)生】
【注：功法等級可分為凡級、人級、地級、天級、星辰級、破碎級，無上功法、道級功法】
【當(dāng)前進度，一層入門（18%+）】
看著上面顯現(xiàn)出的功法介紹，心頭微沉。
“居然是半妖血脈功法？！”
盡管他已經(jīng)從小狼處對雷山寺有過了解，結(jié)果到頭來還是避無可避嘛。
《龜蛇功》品級是凡級上品，真能有理由說它是天下最好的筑基功法之一。用以筑基淬體自然是極好的，奈何這根本不是人修的功法啊。
可現(xiàn)在騎虎難下，他不練也得練。
所幸背靠世界樹，即便做錯也能有挽回的余地。
因為他上次在逛集市的時候，看到過一種名為“遺忘河之水”的物品，可以無后顧之憂的洗掉身上的技能、功法，返本歸源。
當(dāng)時他沒有任何“洗點”方面的需求，而且物品價格過高，才不感興趣的。
——下次回去一定要買。
言歸正傳，這是蘇燦第一次正兒八經(jīng)的修煉，正是對前路的摸索的時候，即便知道有危險他也不會停下腳步。
“正要看看修煉之路途前方風(fēng)景若何?！?p> 練了一上午，體內(nèi)空空如也，蘇燦卻依舊甘之如飴、不肯停下。
【龜蛇功：一層入門（58%+）】
忽然遠(yuǎn)方傳來怒喝聲，他愕然看去。
正好看到真能一臉兇狠猙獰地對著兩個少年揮舞長鞭抽打，直打得皮開肉綻，慘叫連連也不見停。
原來兩個少年不知因為什么爭執(zhí)起來，大家都是氣血旺盛火氣大，一言不合就打了起來，翻翻滾滾鬧個不休。
動靜已經(jīng)很大了，驚動了喝醉酒睡懶覺的真能，便沖將出來二話不說一頓暴打。
周圍人對此似乎習(xí)以為常，見怪不怪。
真能打了一會兒，見兩人倒在地上抽搐，才丟掉手中鞭子，“抬下去，丟進血池?！?p> 旁里立刻出來幾個高大僧人，將兩個少年提留著離去。
休息的時候，蘇燦問跟他通鋪的空慧，那兩人會有什么下場。
空慧滿臉不在意的說道：“能有什么下場，再重的傷丟進血池泡兩天就又全好了。你新來的還沒進過血池，自然不懂。等你什么時候第一層圓滿了，進入血池就全知道了?！?p> 第一層圓滿？
照這個進度，他只需三五日就能達(dá)到了啊。
中午，蘇燦的飯量明顯大增。
此前一塊肉都能讓他吃噎住，現(xiàn)在能吃三大塊。
吃完后繼續(xù)練功，沒有人監(jiān)督，也沒有人敢偷懶。
蘇燦站了一會兒樁，便演練起配套的【龜蛇萬壽拳】來。慢騰騰，猶如老年人跳舞，有幾分太極的味道，卻無時無刻不再感受著體內(nèi)氣血涌動，當(dāng)真神奇至極。
日落之前，蘇燦如愿以償?shù)耐瓿闪说谝粚拥娜腴T修煉，渾身氣血澎湃，仿佛有一百只小老鼠在體內(nèi)亂竄。
蘇燦只感覺渾身暖融融的，體力大增，拳頭也有勁了。
【龜蛇功：一層小成（8%+）】
【體質(zhì)+0.1，力量+0.1】
肚子發(fā)出咕咕叫聲，他感覺餓得慌，能吃上一頭牛。
這時，真能再次出現(xiàn)。
渾身酒氣熏天，竟不忘過來給“后進生”蘇燦補課。
“世界的本質(zhì)，是氣。
氣的屬性多變，風(fēng)、林、火、山、水等等，所有的生命修煉，都依附于某一系的氣。但有幾種氣是天然對立的，譬如陰與陽，人與妖，正道與魔道?！?p> “那老師，我的氣是什么屬性？”蘇燦提問。
“啪~”
猛的一鞭子抽過來，打在蘇燦背上火辣辣疼。
蘇燦身體猛的前撲，摔倒在地，他差點慘叫出聲。
抬起頭看到真能森冷的眼神，他又強自忍住，哆嗦著爬起來站好。
真能冷笑一聲，灌了口酒道：“我說話，不要打斷我。也不要叫我老師，叫我大師。”
“修行第一境是淬體筑基，貫通氣脈節(jié)點的過程。氣血淬體，銅皮鐵骨，水火難侵，不動如山，亦稱之為【不動境】。
《龜蛇功》第一層修的是胎息氣動，氣血旺盛，精氣神完，氣滿自縊便是胎息。有了氣感，以意引之，便成氣動。
第二層是積累氣血的過程，推動氣血潮汐，形成氣血浪濤，當(dāng)氣血強度達(dá)到頂點，便能沖擊竅穴了。
人體有九大氣脈竅穴。
分別位于左腿右腿，左手右手，后腰、頸椎、軀干，以及小腹，前額。
竅穴的位置并非一成不變，部分人也不盡相同。
竅穴即是儲存氣血，也是汲取氣血的關(guān)鍵點。
等你開啟第一個氣脈竅穴后，就能按照功法，從體內(nèi)提煉出第一口自己的‘氣’，自然就能看到自身屬性。
九竅與五臟六腑本就一體，練竅即是練臟。
七竅齊開，內(nèi)天地小成自成循環(huán)，可淬煉筋脈、骨髓。當(dāng)九個竅穴全部開啟后，就有機會沖擊第二境的瓶頸，成功打通所有竅穴將會形成氣力漩渦，內(nèi)外天地貫通，那將是質(zhì)的突破！”
隨后，真能又指導(dǎo)他如何測算自己的竅穴所在，如何引導(dǎo)氣血潮汐沖擊竅穴。
直到他沒有了疑問，才算結(jié)束。
臨走時忽然道：“你既然這么快就練出氣感了，今夜就進血池淬身沖竅吧?！?p> “……”
是不是太快了。
他沒敢說。
當(dāng)夜，圓月高懸。
遠(yuǎn)處深山中傳來陣陣深遠(yuǎn)的狼嚎聲。
血池位于山腹之中，頭頂有諾大的夜明珠照亮光明。
映照著山洞內(nèi)那一潭潭散發(fā)著滾滾熱氣的血色溫泉，數(shù)十根血管一般的樹根插進溫泉內(nèi)，另一端則蜿蜒深入雷山大山深處。
情形十分詭異，與上一世八十年代的香江恐怖片場景還要瘆人。
山洞內(nèi)不通風(fēng)，卻沒有憋悶感。
滿是血池，也沒有絲毫的氣血腥臭味。反而有股馨香氣息，頗為好聞。
白日里被打傷的兩人，就在外側(cè)一處血池中躺著。身軀在血池中起起伏伏，怪異至極。若非他們胸膛還時有起伏，真當(dāng)是兩具尸體。
今夜一同來泡血池的有八人，被分成四隊，兩兩一組分別進入一各個血池溫泉內(nèi)。
蘇燦心中發(fā)憷，也不敢表現(xiàn)的異樣。
按照規(guī)定將自己脫光光，捂著白花花的屁股蛋，快速跳進血池中。
池子不深，盤坐剛剛淹沒脖子。
岸上有人盯著，他只能按照吩咐，開始修煉《龜蛇功》樁功。
這一次，才開始修煉，立即感覺到精神一震，渾身氣血鼎沸，隱隱與周圍虛空中的什么東西呼應(yīng)。
精神感知成倍遞增，讓他迅速感知到周圍虛空中無所不在的靈氣。那些靈氣也變得更加興奮活躍，受到吸引般一絲一縷地透體而入。
他還沒有煉化靈氣的手段，只能通過新陳代謝不斷吸收靈氣，讓自己的氣血更加旺盛。
這是氣血與虛空共鳴！
每一次震動，亦是對全身皮膚、筋膜、五臟、六腑、骨骼的一次淬煉過程。
蘇燦心中大感神奇。
即便沒有打開屬性面板，他也知道自己的功法進度，一定在飛速提升著。
小成，大成，圓滿。
突破……
《龜蛇功》自然而然的進入第二層修煉狀態(tài)。
原本他的精神感知就是強項，如今在血池增幅下，敏銳了近十倍的感知，又讓蘇燦體會到了如交響樂般的氣血共鳴。
隨著《龜蛇功》的運轉(zhuǎn)，氣血源源不斷涌現(xiàn)，精神引導(dǎo)下，氣血如驚濤拍岸般在體內(nèi)奔涌。貼近胸膛傾聽，甚至能聽到汩汩流水般的聲響。
或許有些夸張，卻是他的真實感受。
終于，氣血浪潮達(dá)到了頂峰時，蘇燦發(fā)現(xiàn)了第一處竅穴。
是位于脊椎處的一個奇異空間，隱約有生機在內(nèi)里涌動著，仿佛幼蝶想要破繭而出。但是這個空間被一道無形屏障包裹，必須沖破屏障，才能夠點燃這處大竅，讓身體內(nèi)外的氣血在這里融匯貫通。
耳中聽到一片氣血回落的潮音，一個循環(huán)后涌到低處，積蓄力量借助一個浪頭狠狠朝著脊椎處大竅屏障撲去。
仿佛一條小溪撞到一堵高墻，激射起無盡浪花，無功而返。
而沖擊失敗的后果，便是氣血逆涌，喉頭發(fā)甜，筋脈破裂，渾身骨骼都在發(fā)顫，酸痛難耐。
然而，這一波浪濤還沒有完全退去，下一刻，又有無邊的氣血補充進來。這神奇氣血快速修復(fù)著身體的損傷，推著氣血再次激蕩開來。
新生的氣血潮汐般撞在一起，重新涌動著攻勢。
一浪更比第一浪高，沖力也更強，反震力更是一次比一次強。
血池中的蘇燦，一張清秀的臉蛋滿是痛苦。
“太快了啊……根本停不下來?！?p> 有一股神奇的力量自池底產(chǎn)生，在引導(dǎo)著他瘋狂運功突破。
這還是《龜蛇功》打破竅穴比較溫和的結(jié)果，若是修煉生猛剛烈的功法如《天狼訣》，引導(dǎo)內(nèi)外共鳴反復(fù)對著屏障沖撞。那將更加狂盟霸道，沖擊屏障的過程中，也勢必會震傷身體臟腑。
于是，本該慢慢打磨的方法，將屏障越磨越薄，最后水到渠成地消弭內(nèi)外渾然一體，卻成了如此被動的局面。
蘇燦默默承受了兩輪，血管都不知爆裂多少，又修復(fù)了幾次。
心知不能再任由這股力量胡來了，既然不能退，那就一鼓作氣沖破竅穴屏障，否則身體即便不跨也會被充爆。
于是，主動引導(dǎo)散亂的氣血潮汐，集中力量與一點，借助浪濤疊加的威力，對著屏障的沖擊力越來越大。
原本如天塹的屏障，也在逐漸縮減差距。
不知是第幾次了，體內(nèi)已經(jīng)千瘡百孔。
當(dāng)屏障破碎的瞬間，他的氣血如潮水般涌入竅穴之中，而脊椎大竅也仿佛有了吸力，鯨吞牛飲般將周圍的氣血汲取過來，氣血增加速度比之前直接翻了一倍。
當(dāng)氣血匯聚到極致時，在竅穴深處就有一點生機光芒迸現(xiàn)，跳躍著如風(fēng)中的殘燭。
這就是竅穴被點燃的標(biāo)志。
“我看到了，我的氣?！?p> 一片陰影中蘊含一條鯉魚，鯉魚渾身赤色盤踞半邊天無法照亮另一邊的陰影，陰影也覆蓋不了鯉魚的光芒。
“所以，我是陰屬性的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