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紀(jì)這下是真的領(lǐng)略到他這位師姐的勇氣了,剛來容城就對上自己的老師,現(xiàn)在還想著把肅朝的不敗戰(zhàn)神拉下神壇。
怪不得老師平時(shí)總是嫌棄他們這幾個師兄弟沒出息比不了朝華,像師姐這樣巾幗不讓須眉的女子,他們也確實(shí)比不了。
朝華問話后,無一人敢回答,誰傻?。咳思谊懲鯛敹紱]發(fā)話,他們也不敢隨意插嘴啊!
一時(shí)間,場上靜的連風(fēng)吹的聲音都聽得見,她又道,“該不會是王爺怕了?”
似調(diào)侃又似譏笑的話嚇得其他人大氣都不敢出一個,天!這姑娘太大膽了,敢這樣跟王爺說話。沒看見剛剛秦雨兒的下場嗎?
本來他們都預(yù)見到待會兒朝華的下場有多凄慘,誰知陸惟并不生氣,他還是那樣直直端坐著,仿佛被挑釁的人不是他一般。
他在眾人的矚目下一步步起身,從座位上走下,慢慢踏向朝華面前。
微微站定,僅離她有三步之遙,“孟姑娘,在容城過的還好?”
“本姑娘還有些不順心的事沒有處理,心情不爽。但是,我看王爺?shù)故沁^得挺好的?!彼⑽⒁晦D(zhuǎn)眼珠子,假笑道,天知道,她現(xiàn)在有多么想把這人打一頓。要是場合不對,她早就出手了。
聽她這話就知道朝華的怨氣大著呢!
不過他們這暗流涌動,蕭鴻漸他們倒是有些詫異,怎么這位姑娘倒像是和陸惟認(rèn)識似的。聊得這么起勁,半天都不見動手的動靜。
只是苦了在一旁的禮官,要是旁人倒罷了。就是這陸王爺他實(shí)在是沒那個膽子上前催促。
等他們這敘完舊,場上的人早已等不及了,朝華道,“既然王爺不愿將人交還與我,那我就只有強(qiáng)搶了!”
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她朝陸惟面上虛晃一招,待他反應(yīng)過來后順勢在他背后一擊。
只是陸惟也不是吃素的,瞬間就反應(yīng)過來,將朝華的招數(shù)一一躲過。心道:還真是記仇,差點(diǎn)就要著了她的道。
他們這一來一往猛地嚇到眾人,怎么就開始了呢?他們都還沒做好準(zhǔn)備,只見他們剛剛還在聊得不亦可乎,轉(zhuǎn)眼之間就動起手來。
只是還沒等他們想到原因,朝華和陸惟緊接著開始下一輪攻勢。
他們一個個都想看清楚這場比試,奈何他們的速度太快,根本不是他們的眼睛能跟上的。
一些有底子稍稍能看上的,大呼過癮,好久沒見到這么精彩的比試了。
原本以為朝華就是一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姑娘,陸王爺是穩(wěn)贏,誰知這姑娘不僅在棋道上非凡就連在武學(xué)上也有如此的成就。
這邊朝華心里暗罵道:這陸惟還真是不知憐香惜玉,他們雙方都心照不宣地沒有動用內(nèi)力只比招式。但她在接下陸惟劈過來的掌力時(shí)還是免不了手腕震紅。
她想著男子與女子之間隔著天生的力量差距,這樣下去她遲早要吃虧。但是如果動用內(nèi)力又會暴露她的身份,現(xiàn)在在唯一的辦法就只有取巧了。
“王爺,我們這樣一直僵持下去也不好,不如我們換一種方式比?!笨粗懳┱f道。
陸惟負(fù)手而立,道,“孟姑娘有什么提議?”
一聽他如此問就知道有戲,朝華連忙給他挖坑道,“王爺,今天既然是借了賽馬會的名頭那怎么能沒有賽馬呢?”
“愿聞其詳?!标懳┑瓜肟纯此朐趺幢?。
她說道,“一直聽聞王爺在騎射上的功夫無人能及,當(dāng)年王爺在戰(zhàn)場上的風(fēng)姿至今還令世人贊嘆?!?p> “我這個人最奇怪的一點(diǎn)就是越強(qiáng)的越能激起我的挑戰(zhàn)欲,我們就以河對岸的飛蝶為準(zhǔn)。在馬上十支箭誰能先射中十只蝴蝶便是誰勝,如何?”她手指一揚(yáng),指向了百米開外的一片花叢。
“可?!彼€以為是比什么,這件事也許對別人來說難以把握,但是對他來說沒什么難度。
聞言,朝華嘴角扯出一抹笑容,上鉤了。
他們這邊要了箭后,蕭鴻漸笑道,“真是以為巾幗不讓須眉的女子,能與陸王爺比騎射,勇氣可嘉,眾卿說是不是啊?”
想到這么多年陸惟活得跟個菩薩似的,太真王妃都要為他的婚事急死了。今天看朝華如此性格氣度,定能讓太真王妃滿意,他倒是覺得這位姑娘說不定能收服了陸惟這小子。
他一這么說,誰還能反駁他不是?
蕭鴻漸繼續(xù)道,“各位,一起去看看陸王爺?shù)尿T射功夫,我們可是難得一見,也讓這些小輩們長長眼?!?p> 眾人紛紛附和,“是呀,想當(dāng)年臣見到陸王爺在馬上的風(fēng)姿時(shí)還是十年前了?!?p> 蕭非、蕭景,寧露、寧重黎、章紀(jì)他們都去見識見識這場難得一見的比試。
只有皇甫岳坐在那穩(wěn)如泰山,心想到:陸惟這小子怕是要吃個悶虧了,也許在實(shí)力上陸惟略勝朝華一籌。但是比起耍賴來,他還是差多了。自小朝華就是個不按常理出牌的,他這么多年在她手上吃的虧都可以編成一本書了。
朝華和陸惟上馬同時(shí)馳騁前行,待到中央時(shí),朝華從箭筒中拿出三支箭。
果然,陸惟就知道朝華是不會這么就范的,她肯定會動心思。只要他跟隨她的動作并在她之前完成就好了,他手中的三支箭瞬間脫手。不過片刻,朝華就知道他至少射中了六只蝴蝶。
她將手中的兩只箭收回,只留在手上一支。
見她放回兩只箭,寧重黎道,“姐,你說她是干嘛呢,陸王爺都三箭射出了,她還將兩只箭收回來?”
寧露也不知道朝華到底是想做什么,不過她想依朝華的才智定不會這么簡單,說道,“看著吧?!?p> 這邊的很多人都以為她是放棄了,畢竟陸王爺也不是誰都能贏的。上一場,勝了皇甫先生不過是運(yùn)氣罷了,要是皇甫岳選了其他方面,她未必能贏。
在眾人的猜測下,朝華一瞬間就將手中的箭脫手,幾乎就在陸惟要抽出下一次箭的時(shí)候。
陸惟聽見她飛箭中靶的聲音,停下了手上的動作,動作利落地將手中的弓箭插回后背。
淡然一笑,“云謠城主果然不一般?!边@是他第一次提起朝華的身份,也是他承認(rèn)朝華的能力。
“承讓,能得陸王爺一聲稱贊還真是不容易?!闭f著她也收了弓,拉起韁繩,轉(zhuǎn)身策馬而回。
留下這邊搞不清楚狀況的一眾人,怎么回事,他們就見到朝華只射了一箭,他們便回來了。
陸惟下場后,他那邊自是很多人圍得水泄不通,相比起朝華這邊就顯得冷清多了。只有寧露、章紀(jì)和寧重黎,寧露當(dāng)然是自己妹妹比較重要,章紀(jì)自然要跟在自己師姐身邊,當(dāng)然還有一個看熱鬧的寧重黎。
“哎,你趕緊跟我說說,結(jié)果怎么樣了?是不是陸王爺將你打敗了,我剛剛看你一箭就回來了?!睂幹乩璧谝粋€忍不住,他好想知道結(jié)局到底是什么。
章紀(jì)一聽這語氣就不爽,這可是他崇敬的師姐,沖寧重黎道,“寧重黎,你怎么說話的?”
寧露一聽章紀(jì)這么說就知道他已經(jīng)知道朝華的身份了,便對著章紀(jì)道,“章二公子恕罪,我這弟弟平時(shí)混慣了?!?p> 說完她又對重黎說道,“趕緊給人家道歉?!?p> “抱歉了,這位姑娘,我剛剛的語氣太過分了?!睂幹乩杵扔趯幝兜囊A一拱手不情不愿道歉。
朝華是一直知道寧姐姐家的這傻弟弟的,看在他是寧姐姐弟弟的份上,她就不和他一般見識了。
而這邊,陸惟告訴眾人,朝華勝了之后。其他人看朝華的眼神就更是怪異,他們皆在想:這女子到底是誰啊,是他們太沒見識了還是怎么回事,他們竟從未知道這世上還有如此才能之人!
經(jīng)歷這兩場比試后,朝華的身價(jià)已經(jīng)不能同日而語了,試問這世上能勝了天下文宗之首和天下武宗之首的人能有誰?
得知結(jié)果的寧重黎更是長大了嘴,他剛剛還問朝華是怎么輸給陸王爺?shù)?。天!他哪知道朝華這么厲害。
章紀(jì)此時(shí)與有榮焉,他師姐勝了陸王爺,以后走出去說起這件事時(shí)是多么有面子的事!
寧露則是為她開心的,朝華這么些年都沒有在世人面前露臉,一出現(xiàn)就干了如此驚天動地的大事。相信今天以后,朝華的名字一定會響徹整片大陸。
“不,臣不相信陸王爺會輸。啟稟皇上,臣要求查探結(jié)果?!庇胁恍耪咦匀灰岢鲆蓡枺勒贞懲鯛?shù)膶?shí)力這么可能輸給這樣一個小丫頭,他怎么也不能相信。
“臣也要求查探?!眲倓傄恢睕]說話的羅大人又說道,他一直對陸惟有一種狂熱的崇拜,自然是以為朝華是用了什么詭計(jì)。
“臣附議……”越來越多的人站出來。
這些人有各個黨派的人,看似都只是一時(shí)沖動為陸惟打抱不平,實(shí)則大有玄機(jī)。
其中有很大一部分是蕭非的人,蕭鴻漸瞧了他一眼,搖搖頭,還是太浮躁了。身為皇室中人就不能將情緒輕易表現(xiàn)出來,今天這場景若是仔細(xì)查一查也不難知道是誰在推波助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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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樂高興
終于五萬字了!已經(jīng)比完兩場比試了,接下來就是最后一場了,終于要將賽馬會篇章完結(jié)了!敬請期待下一場的智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