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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識們:哈爾拉克

意識們:哈爾拉克

調(diào)酒的鸞 著

  • 二次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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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020-09-21上架
  • 312233

    已完結(jié)(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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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20年后的你

意識們:哈爾拉克 調(diào)酒的鸞 5346 2020-09-20 22:03:20

  “離她遠點,”

  “別總是故意接近她啊,”

  “不然她會想遠離你?!?p>  “......”

  “是現(xiàn)在就想遠離你!”

  ......

  五月中旬的朝陽不同以往,夾帶著一分血腥、兩分無奈、三分震驚與四分歉意。

  伴隨著不足15平米的房間中“嗡嗡”的鬧鐘聲響停息,海誠睜開了雙眼,眼底景象如海底兩萬里般暗淡無光。忽然,不知從何處傳來了從未聽過的音色:

  “早上好啊,Darling~”

  “......你好。”

  “......”

  “......”

  “親愛的,你醒了吧?”

  “是啊,該醒了......不,我是說,我確信我醒了”

  終于拖著一具空殼來到洗手臺,再望向鏡子的另一頭,海誠竟識不得眼前這位最熟悉的鏡中人,他發(fā)型繚亂、淚痕滿面,好似大夢初醒。

  “噠噠噠”了幾聲響后,這個15歲的少年扣好帶子,背起價值400萬玻爾(約合80RMB)的書包,整裝出發(fā)。

  暖風迎面吹過,卻好似寒風刺骨。少年依靠著單車穿行在錯綜復雜的街區(qū),不時地經(jīng)過幾個貧民窟,那些房屋猶如殘檐斷壁,是被城市所“遺忘”的危樓,只要一點點響動就足以連片倒塌,即使這對資本家和一些房地產(chǎn)開發(fā)商來說是可遇不可求的大好事。

  經(jīng)過這種區(qū)域時要打起200%的精神,要是不小心行駛到街邊,倚靠在路燈旁的衣衫襤褸、衣冠不整的底層人民,就會投來或敵視或嫉妒的目光,驚悚駭人,更有倒霉蛋會被掠奪光身上所有的財富,但并不會有性命之憂,因為即使身處貧民窟也會知道,吃人肉無異于加快自己去見耶穌的步伐,科技雪崩式發(fā)展的弊端,就是人體內(nèi)的病毒已經(jīng)和蝙蝠不相上下了,況且在黑市中販賣人體器官也不值幾個錢。所以衣冠端正地進去,赤身裸體地出來也不是什么稀奇事。

  縱使這是每日的必經(jīng)之路,海誠還是會倍感不適,后脊發(fā)涼。

  這時候向天空望去總是能緩和一下的,即使看不到完整的天空。難以計數(shù)的、數(shù)百米的高樓大廈之間,由架設在空中的回廊相連接,若是站在城市的最高點俯瞰,能更清晰地看到一大片一大片的黑,這些黑建構(gòu)了一個天然的鳥籠,囚禁著包括資本家在內(nèi)的每個人。

  在這座科技空前發(fā)達的十八線城市,或者說在這個科技空前發(fā)達的時代,錢可以做到任何事,包括但不僅限于隨時無痕瀏覽他人隱私,即使對方不是人;延長壽命或者不老不死,縱使這是以20年前的科技水平難以想象的;人們對替換身體部件這種事早已習以為常,滿街都是換上了多功能機械手臂,機械眼的人......

  路邊傳來“砰砰”的鞭炮聲響,“又有新商鋪營業(yè)了啊,祝福你們吧......”海誠如此地想著,在這座小城市,商家開業(yè)倒閉的頻率是大城市的7倍之多,要是不出意外,這家店會在月底前被取代,然后又是鞭炮聲,又被替換,又是鞭炮聲,又被替換......

  終于在陣陣鞭炮聲中,海誠駛到了他就讀的學校。

  門衛(wèi)是個上了年紀的大叔,為了更好地完成安保任務,他早在三十出頭時就把雙臂卸去,換上了靈活的機械臂。

  “歡迎回家!”門衛(wèi)揮動著由納米科技鑄成的合金手,對每個過往的學子熱情地高呼道,即使學生們不會回應他。

  “Hi!”一只纖細的手搭在了海誠肩上。

  “......”

  “Oh,我的如來佛祖,您總會把悲傷寫在這個蠢蛋臉上,對嗎?”

  “我保證我將日夜祈求撒旦把你拉下地獄的......”海誠回應了那個活潑的雌性生物,看得出,他待人的態(tài)度總是這么“友好親切”。

  “怎么,女方給你戴高帽了?或者說是男方?還是說是個無性人?”

  “我認為你是指綠帽......”

  “真的?”

  “假的!我并沒有喜歡的人,也不想?yún)⑴c任何情感糾紛......”

  “啊哈,失戀的人總會這么說!TA人品怎么樣,帥不帥漂不漂亮???”

  “我有權(quán)保持沉默......”

  “那我就當她是‘大’美女了,反正男孩子都喜歡那兩坨脂肪多的嘛?!?p>  “你要造謠了?”

  “大概,前提是如果你繼續(xù)保持這種態(tài)度跟我交談的話?!?p>  “好吧,你贏了,我為我對你的不理睬致歉?!?p>  “這才像你!”

  海誠所在的班級在學校的最角落的位置,每次進出時,最長的路程及最多的耗時就足以使人不愉快,這種劣勢集中體現(xiàn)在食堂開飯時,稍遠一點的班級只能吃些沒人要的剩菜?!翱萍荚僭趺催M步,民生也沒多大改善?!敝辽贇v史老師是如此評價的。

  走進昏暗的教室,海誠分明地看見了紅姐,她正端立于座位上,津津有味地閱覽著Alice的寫真集。

  說到Alice,她是當代年輕人的偶像,不同于20多年前由資本一手締造的流量明星,作為在新時代有著最大粉絲群體的她,是個實打?qū)嵉娜嗽烊耍兄鴮儆谧约旱乃枷牒鸵庾R,她在幾年前的“爭取人造人人權(quán)”運動中表現(xiàn)亮眼,推動了人造人與人類平等相處,擁有相同權(quán)利和義務的實現(xiàn),促進了全體人造人正常融入社會。但在正式立法后,總還會有不死心的人在對人造人施壓,侮辱,而Alice再次挺身而出成為焦點,搖身一變成了偶像,用自己富有感染力的嗓音,不懈地宣傳人類與人造人和平相處,平等共存的理念,以至于她的粉絲群體里除了3/5的人類,還涵蓋了幾乎所有的人造人。

  ......

  一番心理斗爭后,海誠還是坐下了,“壓垮人的最后一根稻草,就是來形容這種事的吧?”他想著,也看得更遠了,或許直到10年后,20年后,30年后......一直到軀體停止供氧,大腦停止思考,心臟不再跳動,咽下最后一口氣的時候,也不會與單相思的她有任何瓜葛了吧。

  但當未來的海誠回首起這一刻時,他也只能羞辱自己:只知道往前想,向前看,卻站在原地不肯邁出第一步的人,跟沒想過,沒看過沒兩樣。

  “哈啊,青春期真煩人......”海誠如此說道。

  夕陽的余暉灑在課桌上,同放學后的熙熙攘攘的人群相比,空無一人的教室顯得格外寂靜,如同絕對黑暗的海底深處,看不見,聽不見,連觸覺也被模糊。

  海誠靜躺在深海的泥沙之上,看向四周圍完全的黑,就快將雙眼緊閉。忽然,不知從何處傳來的音色向他呼喚:

  “Darling,天要黑了......”

  “......我知道?!?p>  “Darling你啊,會怕黑嗎?”

  “小時候怕過,但后來發(fā)現(xiàn),或許只是怕看不清罷了?!?p>  “是那種對未知的恐懼嗎?”

  “我從不在乎未知的,如果你是我的話,你也不會在乎的?!?p>  “......Darling會想看看我嗎?”

  “哈?奇怪的問題,那就當我想看吧......”

  剎那間,千萬縷紅光被折射到海底深處,匯聚成白色的光芒,把照亮女孩:隨海流飄蕩的純白色雙馬尾,在海底搖曳,直到深紅色的頭繩被洋流沖走,散作一團;如同綻放的彼岸花般血色的瞳孔,映照出眼前末世般的景象;而淡紅的唇,則訴說著眼底那份美麗的絕望;那白色連衣裙宛如純白的花嫁般美麗耀眼,在海底上下起伏,不止地飄動。在茫茫白光的襯托下,女孩曼妙的身姿更顯優(yōu)美動人。

  女孩向男孩伸出了手,想要把他緊握;而男孩則向她伸出了小拇指,想要把女孩勾住。女孩見狀,她蒼白的臉頰泛起朦朧的笑意,便改伸手為出勾。

  終于,兩人都勾住了對方。

  同時,兩人從海底緩慢地上浮,白光也伴隨兩人上升,直到三者都停在了海洋中層的暮色帶。

  “Darling!”女孩像忘了所有憂愁般,大喜過望地呼喊著她的愛人。

  “我在?!蹦泻⒒貞?。

  “......請問Darling,我是誰?”女孩忽然轉(zhuǎn)喜為悲,臉上平添了幾分不安與恐懼。

  “你是......你自己?!焙U\認為這不會錯,她是她本身。

  “這樣啊......很像你的答案呢?!?p>  “???”

  “噓,我該走了,有人來了?!?p>  隨后,女孩化作了泡沫,消失在深海里。

  ......

  只聽“嘭”的一聲巨響在教室里回蕩,海誠被一記重拳打醒。

  “放學了還不走,哈,你是有多愛學習?”班里的女魔頭對他冷笑道。

  “......”海誠沒有回應,仍回想著剛剛的深海少女。

  “走的時候,別忘了關燈關風扇!”女魔頭轉(zhuǎn)身離去。

  夕陽的余暉灑在他的肩上,愣了幾秒,海誠才回過神來:該回家了。

  看向天邊橘紅色的晚霞,海誠想著那位深海少女,自嘲式的感嘆道:

  “哈啊,青春期真煩人......”

  返家的途中,海誠總不忘光臨順路的奶茶店,霓虹燈下,紅色藍色的燈光不停地切換閃爍著,紅的熱情灑脫,藍的憂郁淡雅。身處國家邊緣的十八線小城市,毒品與槍支交易十分泛濫,但這帶來的巨大收益,也只屬于上層階級,而且揮霍地極其快速。有學院統(tǒng)計過,全世界122億人,平均每人就持有2.7把槍支,這還是沒有黑市交易數(shù)據(jù)的前提下,曾有專家預估,真實的人均槍支持有量應該是這個數(shù)字的4~5倍,而在自由國,犯罪率為10.77%的國家,涉及槍支的犯罪率就達到97.9%,曾有學者堅稱這個數(shù)字應該是99.99%的,但隨著他的莫名失蹤,這件事也被大眾所遺忘,真實數(shù)據(jù)更無從得知......但也正是身處這樣危機四伏的社會中,放學后愜意地喝一杯奶茶,再與同齡人聊聊天,吐槽老師,謾罵社會制度,傾訴家庭的瑣事,也當是種放松方式了。

  ......

  到了季夏的六月,太陽終于毒辣起來,隨之而來的是不斷上升的高溫,讓人疲倦易怒。

  “接著插播一條快訊,伴隨夏季的到來,世界各國的犯罪率顯著提升:其中為自由國增長最為驚人,其5月份犯罪率為10.77%,而6月份則為22.33%,這一驚人的增長,或與自由國自身存在了多年的社會矛盾有關,請兔子國公民謹慎前往......”兔子TV1正播報著近幾天的快訊,而海誠卻沒有閑情搭理這些,定好的鬧鐘居然沒響,要是這個點才出門,準會遲到的。

  其實致命的并不是遲到,而是遲到后的懲罰,要被展播在學校球場的大熒幕上......

  “真是種傷自尊心的懲罰,到底是哪個變態(tài)想出來的餿主意啊啊啊啊啊?。?!”一想到要在全校面前出洋相,跟被貧民扒光衣物的倒霉蛋一樣,海誠忍不住叫了出來。

  “我*兔子國粗口*”

  “誰這么*兔子國粗口*,真的是*兔子國粗口*”

  “希望人*兔子國粗口*,做事的時候*兔子國粗口*”

  海誠只能通過這種方式來宣泄心中的不滿,他罵的越狠,騎得越快。所過之處,總會掀起陣陣烈風,但正趕上橋梁翻面的時間點,待海誠駛到江邊,大橋已開始向左傾斜,雖然沒帶表,但直覺告訴他沒時間再等了,即使從另一座橋過江,最快也要10分鐘,他現(xiàn)在必須過橋,哪怕它已開始轉(zhuǎn)動了。

  “叮嗚”聲響起,這是大橋每轉(zhuǎn)動15°就會發(fā)出的提示音。

  海誠將車輪往后挪動幾步,以便空出位置,然后跳上單車,穩(wěn)坐在墊子上。接著,雙腳奮力踩踏,開始猛地加速,向轉(zhuǎn)動中的橋梁開始沖刺。

  “那小子瘋了,他會掉到江里的!”橋邊的司機喊道。

  “這年頭總有人想不開,但為什么是個孩子?!”一個機械人嘆息道。

  “快讓工程師把橋停下來?。。?!”被嚇到的行人趕忙向橋的對面大喊。

  “快!快去攔住那小伙!”守橋的4個侍衛(wèi)都被這個瘋子嚇慘了。

  在一陣陣呼喊聲中,海誠仍不斷加速,“還有10米!”他無暇顧及身后的狂歡,比起在全校人面前出丑,尤其是在那個女孩面前出丑,那還不如掉到江里呢!

  同時“叮嗚”聲再次響起。

  暖風呼嘯而過,海誠沖上了布滿霓虹燈的大橋,短時間的加速讓海誠累得將要從車上跌落下,平日里的小打小鬧根本比不上正規(guī)的訓練。他想要稍作歇息,但大橋傾斜的角度并不允許。

  而且,又響起了“叮嗚”聲。

  無奈,只好保持這樣的速度沖刺了。風越刮越猛,橋梁轉(zhuǎn)動的角度也越來越大,“來不及了!”海誠就要把心里話喊出來,而最后的7米沖刺告訴他要全力以赴。

  但代表著判決與絕望的最后一聲“叮嗚”響起,大橋旋轉(zhuǎn)到了90°!

  “啪”的一聲,少年踩空了,在動能和重力勢能的雙重作用下,海誠還是從車上跌落,垂直地掉下江里。

  但諷刺的是,他的車靠著慣性飛過了橋。

  但似乎守橋侍衛(wèi)都不知道,在新橋設計之初,為了防止此類事故的發(fā)生,就在離江面10米的地方設計了物體下墜偵測系統(tǒng),收到信號后就會發(fā)射“納米蛛絲”連接在兩座橋墩之間,形成一張巨大的棉網(wǎng),這張大網(wǎng)能承受連接部分的橋梁完整加速下墜時的重量,而接住一個15歲的少年更是輕而易舉。

  海誠因此撿回一條命。

  ......

  傍晚,海誠居住的小區(qū)燈火通明,討論的聲音從地面一直到家門口,門板被反復敲打著。

  “你要我說你什么才好!不好好讀書一天天搞什么大新聞,現(xiàn)在媒體都堵到家門口了,你讓我們怎么辦?!”父親連聲叱喝,不給海誠一點解釋的機會。

  “但是......”但就算是解釋了,也依然是自己的錯,這點海誠心知肚明,都是為了逞強罷了。

  “別但是了,快想想現(xiàn)在要怎么辦!”一向冷靜的母親也急了。

  “我......我不知道......”海誠不清楚,救他的那張納米網(wǎng)肯定很昂貴,這是他們一家支付不起的費用。

  “你活著有什么勁!”父母親一起叫道。

  ......

  第二天,海誠早早地起了,次要原因是因為門外的喧囂聲吵了一夜,沒有一個正常人能在這樣的環(huán)境下睡好的,這是個小城市,出點小動靜就能引起整座城的關注,為了流量為了錢,資本是沒有下限的。

  而主要原因,是他思考了一晚上的,關于“明天的真諦”這種問題,他在這座小城市看不到任何希望,看不到明天:人無非就是出生-發(fā)育-繁衍-死亡。這一切都是被自然規(guī)劃好的,我們反抗不了,即使科技再怎么發(fā)達,在自然面前我們依舊渺小,在現(xiàn)在,海誠,是絕望的。

  海誠背著價值400萬玻爾的包,帶上了能幫他遠走高飛的一切,打開房間的門。

  “我走了?!焙U\望向似乎遠在天邊的父母,淡淡地說道。

  “去哪?你現(xiàn)在能去哪?門外被那群記者堵死了?!备赣H已經(jīng)不知再說什么好。

  “去個他們找不到的地方(我要逃走)?!焙U\回復道。

  “你出得去?”

  “我可以(我要逃走)?!?p>  “怎么做?”

  “沖出去就行了(我要逃走)?!?p>  “Oh,我的觀音佛薩!”

  “放心,我出去幾天避避就回來(我要逃走,再也不回來了)?!?p>  “隨你吧,我們上輩子造了什么孽??!”

  “嗯(我要逃走,誰也別想拉我回來)。”

  “吱”的一聲,門打開了,隨即又是“嘭”的一聲,門關上了。門外沸騰了。

  海誠擠進了人群,又沖出了人群,身后只留下一整樓的踩踏事故。

  ......

  “少年,去哪???”年邁的司機看向眼前略顯青澀的少年,問道。

  “這些,”海誠塞給他一沓錢,說道:“去魔都——下地市夠不夠?”

  老人冷笑道:“夠了,上車吧!”

  “為什么去魔都?”

  “我要逃走,再也不回來了?!?p>  “......哈,有意思?!?p>  ......

  七月,炎熱的火光灼燒著大地,一個15歲的少年為了避暑,走進了一家名為“He⊥J? 1ocκ”的酒吧,“Heart lock?奇怪的名字”少年喃喃道。

  “歡迎光臨......媽的,是個孩子!”吧臺的女服務員無奈地叫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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