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李長青今天就是死這兒,從這屋頂上跳下去,也不會去長安上學(xué)的!”
“你就死了這條心吧!”
“哎...爹,我說你死了這條心吧!”
“爹,你別走啊,你聽我說?。 ?p> “我真跳了啊,我說,我真跳了啊?。?!”
呼...
一陣深秋的冷風(fēng)吹過。
李長青呆愣愣的看著李游遠去的背影,忍不住有些想哭。
愛,真的會消失嗎?
李游倒是不知道愛是不是會消失,但是他可以確定的是,李長青皮不了幾天了。
李世民親自下旨,讓李游去國子監(jiān)讀書。
這算是非常大的恩寵了。
屋內(nèi),李游坐在了軟榻上,侍女立刻送上了茶水。
崔寧也緊隨其后,滿臉擔(dān)憂的走了進來。
“夫君,真的要讓青兒去長安讀書嗎?”
崔寧看著正在喝茶的李游,忍不住問道。
李游放下茶杯,嘆了一口氣說道:“陛下都下旨了,難不成我們要抗旨不遵?”
抗旨不遵!
這可是大罪!
尤其像是李游這種封疆大吏,若是執(zhí)意要將兒子留在身邊,恐怕會遭人閑話。
哪怕李世民相信他,但肯定還會有言官說三道四。
最嚴重的,莫過于造反之類的話。
“可是,我實在是擔(dān)心青兒?!?p> “他還不及弱冠,一直在家中被我們照顧?!?p> “這讓他獨身一人去長安,我實在是擔(dān)心會出什么岔子。”
作為一個母親,崔寧考慮的,與李游完全不同。
她不擔(dān)心政治上的事情,只擔(dān)心她的兒子。
只不過,李游卻淡淡一笑,拍了拍崔寧的手掌。
“青兒自幼聰慧,這一點你自然可以放心?!闭f到這里,李游好像是想到了什么,繼續(xù)說道:“你真的以為,咱們的兒子,就是個簡簡單單的紈绔?”
聽到這話,崔寧倒是滿腦袋問號。
她沒聽明白,李游到底是什么意思。
“三年前,我偶然經(jīng)過那小子的別院的時候,想進去突擊檢查一下他的功課?!?p> “可是在房門外,我卻聽到了一些比較有趣的話?!?p> 說著,李游的嘴角緩緩勾起一抹笑容,想到了那天的事情。
............
“少爺,南城那邊正在舉行詩會,咱要不要去看看熱鬧?”
書房內(nèi),李德正站在李長青的身旁。
“不去不去不去?!?p> “那幫人所謂的詩會,無非就是附庸風(fēng)雅,互相吹牛的地方?!?p> “至于寫詩,那幫人會寫個屁?!?p> 李長青翻了個白眼。
“少爺?shù)脑?,肯定比他們作的好!?p> 身為狗腿子的李德,自然明白自己的身份。
“那是當(dāng)然的,別的不敢說,千古絕句,我還是能說出個十首八首的?!?p> “只要拿出去一首,小爺我的名聲,就能傳遍整個大唐!”
沒有人比李長青更懂背詩。
“那少爺,咱們不如就拿一首詩出去,試一試怎么樣?”
李德慫恿道。
“試什么試,要想出名,小爺我成全你?!?p> “拿著這首詩,背熟了之后隨便去找個詩會,背出來就行了?!?p> “這首詩可是妥妥的正能量的詩,只要你一念出來,必定能火遍整個隴西!”
說著,李長青在紙上隨便寫了幾行,扔給了李德。
李德則是撓了撓頭,認字這方面,他就是個弟弟。
“那少爺,為什么你不去出名?。俊?p> “外面的人一直說你是紈绔子弟,這簡直是對你的污蔑!”
雖然不認字,但李德還是將紙乖乖的塞進了衣服里。
留著當(dāng)傳家寶,也不錯!
“不去!”
“我們李家已經(jīng)四代為官,甚至每一代都是大官。”
“到了我父親這一輩,已經(jīng)是到了官員的最頂端了?!?p> “現(xiàn)在的李家,需要一個紈绔,而不需要一個聰明人。”
“你懂了嗎?”
李長青看著李德,忍不住給他科普了一番。
只不過,李德卻有些不明所以。
“算了算了,跟你說你也不懂這些。”
“去給本少爺準備一下,我要去泳池游泳了?!?p> 說罷,李長青揮了揮手。
李德練滿退下。
只不過他剛走出門口,便遇到了“埋伏”已久的李游。
............
“這就是青兒隨手寫的那首詩?”
崔寧指著桌子上的這張紙,有些驚疑不定。
不是她不愿意相信李長青的才華,而是這首詩,的確不像是一個紈绔子弟能寫出來的。
至少,她印象中的李長青,是不可能的。
“沒錯,李德剛出門,我就將這張紙給要了過來?!?p> “真真切切,毫無虛假?!?p> 李游面帶笑容。
桌上的紙已經(jīng)微微有些發(fā)黃了,哪怕他細心保管著,也難免會被歲月所摧殘。
崔寧拿起桌子上的紙,開始細細品讀起這首詩來。
“曾經(jīng)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云?!?p> “取次花叢懶回顧,半緣修道半緣君?!?p> 念完這首詩,崔寧的臉色微微有些古怪。
“夫君,你說,咱們家青兒,是不是看上哪家姑娘了?”
也怪不得崔寧多想,這首詩表達的意思就是這個。
曾經(jīng)到過滄海,以后別的水就不是水了;
看過了巫山的云彩,其他的云彩就不能稱之為云彩了。
倉促的這花叢中穿過,但是卻懶得回頭。
一般是因為修道的原因,另一半則是因為你。
這怎么聽,都像是一首情詩。
“呸?!?p> “你還嫌這小子勾搭的姑娘還少嗎?”
“張家的嫡長女,刺史家的侄女,萬花樓的花魁?!?p> “哪次不是老子給他擦屁股!”
李游臉色有些不太好看。
崔寧笑了笑,對于這些事,她倒是看得很開。
雖然李長青平常看起來十分浪蕩,但卻從不壞人清白。
當(dāng)然,除了花魁之外。
“這小子,典型的就是一個滑頭?!?p> “說什么我李家需要一個紈绔,實際上就是自己怕麻煩,不愿意出頭。”
“真以為他老子我當(dāng)了這么多年獸醫(yī),摸不著驢的脾氣么?!?p> 李游得意一笑,顯然是知道的一清二楚。
“那老爺...”
“青兒要何時啟程???”
崔寧放下手中的那張紙,有些擔(dān)心的問道。
“越快越好!”
“最好明天就走!”
李游從軟榻上站起身來,看向了遠方的天空。
“天高海闊...”
“小子,你要自己去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