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我們現(xiàn)在就去找文圣嗎?”
半空中,天道羅盤坐在慧心肩膀上問道。
“不,在那之前,我們還有一道開胃小菜?!?p> 慧心說道。
“什么開胃小菜?”
天道羅盤問道。
慧心只是微微一笑,沒有繼續(xù)回答他。
神木王朝大軍中,娃娃正躺在一顆萬夫長樹人身體中的樹洞休息。
萬夫長以上的樹人擁有著控制自己身體的能力,可以在一定程度上調(diào)整自己的體型,在自己體內(nèi)開一個洞住人自然也不在話下。
只不過擁有住在萬夫長樹洞權(quán)力的人并不多,而娃娃作為魔君蘇杰的親衛(wèi),監(jiān)察天下的幽冥衛(wèi),自然有這樣的特權(quán)。
不過樹洞不算寬敞,也就是放下兩張床的大小,約等于某個世界八八七打工人的宿舍大小。
舒適性自然不用說了,雖然樹體內(nèi)部氧氣很足,空氣也很清新,但畢竟過于狹小,人手腳伸縮都有些困難,自然談不上舒服。
不過娃娃卻很喜歡這樣的環(huán)境,他從小就是住在狹窄的柴房里,狹小的環(huán)境能給他足夠的安全感,就像是嬰兒在母親的子宮中一樣。
更何況這世上沒有多少比萬夫長樹人的樹洞更安全的地方,萬夫長樹人可是擁有匹敵元神的實(shí)力,就算是元神武者也不可能在萬夫長眼皮子底下傷到樹洞中的人。
加上外邊的數(shù)萬樹人大軍,就算是元神來了也是白給,絕無可能傷到娃娃,也就是娃娃的能力極為特殊,才能得到這樣的保護(hù)。
“喂,大塊頭,你叫什么名字。”
娃娃半躺在床上,慵懶的說道。
“上面有規(guī)矩,我們不能隨便和你們說話?!?p> 四周傳來樹人萬夫長的聲音,出乎意料的是萬夫長的聲音不像是普通樹人那樣粗獷,反而像個溫文爾雅的書生。
“不是,你都做到萬夫長了,哪里還有多少規(guī)矩能約束你?你是不是嫌我難看,不想和我說話。”
娃娃說道。
“你誤會了,在前往新世界的道路上沒有高低貴賤,也沒有丑陋,所有的兄弟姐妹都是平等的,在規(guī)矩面前,我并不比任何士卒高等,我沒有看不起你的意思?!?p> 萬夫長的語氣依然很溫和,像是一個翩翩公子一樣讓人如沐春風(fēng)。
“那就陪我聊一會,保證不談公事,只談些趣聞,你知道的,坐月子很容易讓人抑郁的,人一抑郁就要自殺,你的任務(wù)是保護(hù)我,所以你不能讓我自殺對嗎?”
娃娃盤腿坐在床上笑道。
萬夫長想了想,說道:“好吧,我陪你聊天,但是不能涉及任何公務(wù)?!?p> “知道了,知道了,你叫什么名字?說這么久還不知道你叫什么呢。”
娃娃輕撫著樹洞的樹壁問道。
“李清云。”
四周傳來萬夫長溫和的聲音。
“好生秀氣的名字,你以前是書生嗎?”
娃娃捂嘴輕笑道。
“我娘懷我的時候覺得我是個女孩子,我爹也這么覺得,然后就取了個秀氣的名字,結(jié)果我是個男的,清云這名字又是男女皆可用的,還是我娘在道觀里求的,索性就將錯就錯了,我以前的確是個書生。”
李清云說道。
娃娃露出一副驚嘆的表情,說道:“那你以前家境一定很好吧,能讀得起書,定然是大戶人家?!?p> “曾經(jīng)是?!?p> 李清云說道。
“曾經(jīng)?看來老哥也是個有故事的人,說來我聽聽?!?p> 娃娃托著下巴,表現(xiàn)出一副感興趣的表情,說道。
從樹洞的壁上伸出一只藤蔓,藤蔓中托著一杯茶水,藤蔓將茶水放在娃娃面前,李清云說道:“和客人聊天說話,連一杯茶水都不給,可不是合格的待客之道?!?p> 娃娃伸出一只手,用纖細(xì)潔白的手指捻起茶杯,放在眼前端詳,她說道:“這茶不會是你身上的葉子炒得吧?”
“當(dāng)然不是,安有用自己血肉待客的道理,這是我之前路過一片茶田的時候順手摘的。”
李清云說道。
“你身子都成這樣了,還能喝茶嗎?”
娃娃有些好奇的問道,他雖然也是神木王朝的一員,但畢竟還是個人類,而且作為一個密探,基本不和正常軍隊(duì)有太多接觸,故而他也不是很清楚樹人平時的生活習(xí)慣。
“當(dāng)然能喝,樹也是要澆水的嘛,能喝水當(dāng)然能喝茶,只不過味道有些變了?!?p> 李清云耐心的解釋道。
“先別說茶的事了,說說你以前的故事,以故事就茶才是一大享受,干喝多沒意思啊?!?p> 娃娃迫不及待的說道。
“我家以前雖然稱不上什么特別厲害的大家族,但也算是殷實(shí)人家,供養(yǎng)我讀書還不成問題?!?p> 李清云不急不緩的說道,不知道是他本性如此,還是樹人性格相對溫和緩慢,他從剛才到現(xiàn)在說話語速永遠(yuǎn)處于不緊不慢的速度,聽得娃娃都有些替他著急。
“那你是怎么參加神木軍的?我還以為只有我們這些苦命人才會把希望寄托到神木王朝上呢?!?p> 娃娃說道。
李清云的聲音突然變得有些嚴(yán)肅,說道:“首先,我要糾正你的一個錯誤觀點(diǎn),神木軍并非只有窮苦人家的子弟,也有不少富貴人家子弟與我等志同道合自愿加入的。”
娃娃聽著李清云嚴(yán)肅的聲音,好像又聽到負(fù)責(zé)管思想工作的某人天天嘮叨個沒完的聲音,一想起來他就覺得頭疼不已,趕忙說道:“我知道,我知道,不是說好不談公事嗎?別說這些,趕緊說你的事情要緊。”
李清云本來還想再說,但聽娃娃如此說,只得改口道:“后來,我居住的縣里來了位新縣太爺,那縣太爺與本地的第一富商相勾結(jié),富商派人在城外假扮土匪劫掠鄉(xiāng)親,縣太爺假意剿匪收取剿匪資金,本來說好富商出五成,其他人平攤剩下五成,可萬萬沒想到,那縣太爺收錢后,富商的錢如數(shù)奉還,百姓的錢與富商三七分賬,而且匪患還越鬧越烈,縣太爺就時不時的收錢剿匪,我家就是因這剿匪稅而中落的,我父母因?yàn)榻徊怀鲥X被衙役活活打死?!?p> “這縣太爺和富商實(shí)屬可惡,殺之千萬遍亦不為過?!?p> 娃娃狠狠的說道,眼神閃過屬于幽冥衛(wèi)的寒光,讓人毫不懷疑若是那富商和縣太爺出現(xiàn)在他面前會遭受足以讓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折磨。
“他們已經(jīng)遭報應(yīng)了,蘇杰大人來了,縣太爺富商假土匪的腦袋都被掛在城墻上,所有被奪走的銀子都還給了百姓。”
李清云說道。
娃娃正要說蘇杰大人乃是天下第一等得好人,卻感覺脖子一涼,像是被人手抓住了脖子,怎么也說不出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