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一聲微弱的咳嗽聲在告訴這片草叢,這里有個人還活著。
“太撐了,我真吃不下了??!”呢喃從夏嶼桐口中發(fā)出,她感覺胃脹的快要爆炸了,太難受了。
早知道就不跟李玉一起去喝啤酒買醉了,不就是失個戀嗎?有啥大不了的?
伸手揉了揉太陽穴,頭暈疼暈疼的。
不行,胃要廢了,得放魚。
習慣性伸手去開床頭燈,左摸又摸,怎么到處都是草。
“李玉這個死家伙,老子把你當朋友,你卻趁我喝醉把我扔草地上,下次別他媽讓老子逮住你,看我削不削你就完了!”嘟嚢著睜開眼。
夜空中的星星又大又亮,五彩斑斕,伴隨著水浪輕輕拍打岸邊的聲音,像情人的低語,讓人心情愉悅。
“這星星真夢幻啊,還是頭一次見這么美的水藍色月亮!”夏嶼桐喃喃自語:“難道傳言一夜之間靈氣會復蘇難道是真的?連帶著星星和月亮也變了?”
盯著水藍色的月亮越看越覺得眼熟,這特么怎么跟地球外廓這么像?
用手使勁揉了揉眼睛,閉上再睜開,閉上再睜開,握了兩個草的,這水藍色星球可不就是地球嗎?
一股不好預感在她心中響起:那么,這是哪兒,我是誰?
先起來,從這個該死的地方離開才好。
想像很美好,現實能把人打倒。
四腳朝地努力了好半天也沒能爬起來的夏嶼桐徹底崩潰了,肥胖地雙手捂住臉哇哇的大哭起來。
這嗚咽聲音傳到老遠,聽起來像幽靈一般。
不遠處住的幾戶人家悄悄地檢查門確實關嚴后,抬了一根柱子抵在了門上。
眾人心里怕急了,這哭聲怕是那死了的夏嶼桐發(fā)出來的吧。
白天出事兒的時候他們可是聽說了。
這怕是死的不甘心吶,咋就這么倒霉,讓他們聽到了,這種水鬼最是難纏了,怨氣極重。
哭累了,夏嶼桐默默給自己打氣,這才從濕漉漉地草地上爬了起來。
入眼便是一條寬闊的河床,遠處零星有幾間茅草屋。
剛站穩(wěn),便感覺胃里一陣翻江倒海,哇哇的將胃里的東西吐了大半這才感覺舒服一點。
往岸邊走了幾步,又是一陣眩暈,整個人重重地跌在了草里,剛探出頭的幾只蟋蟀沒發(fā)一聲出便被一屁股坐死了。
蟋蟀怎么也沒想到自己短暫的一生竟然有如何離奇的死法,它們的魂魄在吶喊,我們這一生善良,沒想到竟落了如此下場。
事實告訴夏嶼桐,她穿越了。
她穿越在一個臉大如斗,身胖如牛的女子身上。那肥胖的大臉盤子,圓鼓鼓的大肚皮、粗壯有力的胳膊向人們展示她的優(yōu)越生活。
還是在這個一貧如洗,家家戶戶節(jié)衣縮食的年代。
淡藍色的月光靜靜的撒在她身上,在身后留下一個肥碩的影子。
夏嶼桐整個人都很崩潰,欲哭無淚。
自己的性感身材呢?自己的國色姿容呢?通通都不見了。
取而代之的就是這一具肥膩的身軀,使勁揉搓了一下胖臉,那臉上的肥肉也跟著抖了幾抖。
感覺到臉上肉肉的跳躍,夏嶼桐……
“我去她大爺的!”抬腿往路邊的一棵小樹踹去,噗通,沒得到發(fā)泄的某人又摔了個狗啃泥。
“啊啊啊,你大爺?。。。。。 毕膸Z桐雙手使勁捶地,雙腿不斷撲騰,揚起的灰塵草屑讓她猛咳起來。
折騰累了,這才使出全身力所爬起來,跟著水藍的月光來到了離她最近的一戶茅草屋前。
“咚咚咚”,輕輕敲了敲門。
夏嶼桐覺得自己還是很有禮貌噠,中國好公民嘛,素質教育出來的人才,哪有差的。
門內靜悄悄的。
莫不是沒有人?
將耳朵貼在門上,能聽到屋內傳來小聲說話聲。
女人緊緊地抱往自家男人:“當家的,你說是不是剛才那個哭的鬼在敲咱家的門?”
男人睜開迷糊的雙眼,輕輕拍了拍女人,道:“三娘別怕,我出去看看?!?p> 摸索著穿衣下床,拿著柴刀,小心翼翼走到門后,這才厲聲喝道:“誰??!”
夏嶼桐想著半夜叨擾人家也不好,于是清了清嗓子,柔聲軟軟地道:“我是夏嶼桐,我能不能在你家住一晚?明天天一亮就走?!?p> “夏嶼桐?”屋主擰著眉,低喃出聲,這名字咋聽著這么熟悉。
臥槽,這不是今天夏家村那掉進水里的胖姑娘嗎?聽說幾個村子的人都沒找到她,怕是早就死透了。
聽說剛死的新鬼會在半夜鉆到死去的身體里,聲音輕軟柔美,到人家家里借宿,一旦讓那鬼東西進門,一家老小便會被吃了個干凈。
他的三娘才剛懷上孩子,可不能在此時發(fā)生啥意外。
真是晦氣啊,他平生沒做過啥大的壞事,無非是故意偶遇張寡婦,劉寡婦等這些人,偷摸了幾把,也沒干啥實質上的事啊,怎么會被鬼給纏上。
莫不是讓她看見了,這會子來找他索命?
可是冤有頭,債有主,咋滴也不能找到自己頭上啊,明明是她們勾引的他。
瘋狂忍住打顫的雙腿,嘴巴卻不聽話的打顫,哆嗦著道:“你,你,你別來我家。我,我,我可沒有欺負過你,你,你找,你去找欺負過你的人家去。”
屋外的夏嶼桐怔愣了一下,這都是什么鬼話,真是莫名奇妙。
于是,自詡聲音好聽的夏嶼桐為了讓人信服,能給自己開門,清了清嗓子,更加溫柔狐媚地道:“大哥,我沒有惡意噠,我只是想在你家住一晚,天一亮我就走。”
聽到這聲音,劉二狗的腿抖的更狠了,對,他聽人說過,就是這種聲音,這外頭的絕對不是人,一定是鬼。
“大哥,你能開下門嘛,讓我進去好不好?就是喝口水也成??!”風一吹,夏嶼桐冷的牙齒咯咯打顫,聲音也帶著顫動,平白給嬌滴滴的聲音上加了一份陰寒之氣。
劉二狗悄摸地從門縫往外瞧,正好與臉貼在門上的夏嶼桐四目相對。
夏嶼桐現在衣服全濕,頭上,臉上還粘了不少泥巴,劉二狗的腦中便想到了太爺爺說的水鬼。
“咚”的一聲,劉二狗直挺挺地倒在地上,嚇暈了過去。
實在是那雙明亮帶笑的眼睛看起來太詭異了,像是誘惑人的惡鬼,他小時候就聽他娘說過,那些個沒成婚就去世的姑娘,半夜會找男人,吸食他們的陽氣。
而那些被吸了陽氣的人最后都無一例外的面容枯槁的死翹翹了。
屋內,女人用手死死地捂住孩子的嘴巴,待聽到腳步遠去的聲音,這才放開孩子,悄聲去推自己的男人。
夏嶼桐很是無語,這都是什么人啊,就說幾句話還是被嚇暈了,自己是什么妖魔鬼怪不成?
拖著疲憊的身子往河邊走去。走到河邊,歪頭想了半天還是決定去河里先洗個澡,好歹自己前世也是個游泳健將,這么點水,怕啥?
噗通,一頭扎進河里。
可她低估了如今的身體。
河水輕輕拍打著她的身體,將撞暈的她慢慢送她去遠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