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在地牢的墻上發(fā)現(xiàn)了驚人的秘密,原來狐胡王并沒有死,他當初在墓葬封閉后,竟然來過此地。
大頭驚訝得嘴巴都合不攏,“你是說,狐胡王還真成千年王八萬年龜了?”
我搖頭,“這上面的意思是,當初墓門被封閉一段時間后,他們中大部分人漸漸死去,就在這人臨死前,他看見狐胡王來到此地,不過此時的狐胡王像是換了一個人,用這上面的話說,像是被厲鬼附身一樣,所以最后沒死的回鶻人猜測,狐胡王就是以這種方式實現(xiàn)了永生?!?p> 我指著墻上繪畫讓他們看,“鎮(zhèn)靈臺上的裂縫有惡鬼爬出,就是指狐胡王正在施展某種邪惡儀式,而下面這些鬼兵就是指狐胡王手下的不死軍團。”
大頭嘆氣一聲,“這幫回鶻人也真慘,不僅被奴役,還要接受地主的精神統(tǒng)治,瞧見沒,都開始產(chǎn)生幻覺了,狐胡王要是真有這能耐,早都打到中原去了,還用龜縮在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我看啊,那老家伙八成是飛升沒成功,發(fā)現(xiàn)被那個什么老神仙忽悠后,想出去,卻又發(fā)現(xiàn)墓穴早已被填埋了,所以才出來瞎溜達。”
想從墻上再看出點什么東西的我,突然發(fā)現(xiàn)一個細節(jié),伸手過去摸了摸,判斷說:“這面上畫有水紋,這里原先應該是個水牢……而且這水。”
我腦海中突然走馬觀花似得閃過許多細節(jié),一剎那一個大膽的想法出浮現(xiàn)我的腦海里。
沒等我細想,水牢上面?zhèn)鱽硪宦暡缓蠒r宜的金屬摩擦聲,像是在輕聲拍打某種鐵器。
我激靈一下,幾乎想抽自己一巴掌,剛剛看的太入神,都忘了身后還有一個怪物,這下好了,被對方徹底堵在死路里,現(xiàn)在上去,正好可以當面問句您吃了嗎。
大頭左右看看,低聲說:“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要我說這些干尸朋友對狐胡王也算苦大仇深,要不我們就利用這些干尸藏一下,等那個鬼東西下來,我們在弄它,說不定還有機會逃走?!?p> 我低頭看腳下這些死狀詭異的干尸,對他倆說:“這些干尸有問題,能少碰就少碰?!?p> 大頭道:“顧不了這么多了,天上總不能出現(xiàn)個洞讓咱鉆出去吧。”
我一拍手,“對,就是洞,快找,這附近肯定有個洞,興許我們能從那出去?!?p> 大頭一臉疑惑,我對他說相信我,現(xiàn)在沒時間解釋,找就是了,大頭猶豫了一下還是選擇相信我,和趙軍順著墻壁找起來。
我則焦急的盯著頭上,就在那個聲音幾乎已經(jīng)來到我們頭頂時,大頭低呼道:“真他奶奶的有,曹半仙快過來看。”
我深一腳淺一腳的靠過去,大頭正低頭拿火把向里面探,我緊張的問他,應該有個封堵吧,他在里面回道:“有個鐵柵,不過已經(jīng)爛了,可以過去?!?p> 我松了口氣,說:“太好了,趕緊走吧?!?p> 這個洞很矮,人在里面只能匍匐前進,大頭一邊在前面費力的爬,一邊問我:“曹半仙,你可以啊,我看去天橋底下算命也沒問題,你是怎么知道這地牢下面有洞的?”
我小心聽著身后動靜,看那怪物沒追上來,才回道:“我其實也沒有百分之百的把握,特別是洞里的堵頭如果是石頭,我們現(xiàn)在可能就已經(jīng)和身后那家伙交上手了?!?p> “到底怎么回事?”
我解釋道:“其實我也是從墻壁上的繪畫得到的靈感,這個猜想如果成立,那么就解釋了這座狐胡王墓不見尸體和御山奇怪舉動的原因了?!?p> 大頭催道:“少賣關子,快說呀?!?p> “我一直在想,狐胡王的不死軍團到底是什么,從冥界召喚這種解釋肯定是瞎扯淡,我猜很可能是一種通過丹藥制造出來的士兵。甚至這些士兵不怕痛不怕死,所以常規(guī)的攻擊就很難擊倒他們,比如說兩個士兵交戰(zhàn),我捅你一刀,你跟沒事人似得,擱在以前那個封建社會可不就給當成不死之身了嘛,當然這種士兵如果受傷過重肯定也會真正的死去,不過因為這種轉換是可復制的,只要不斷補充兵員就行,外人看起來就像狐胡王擁有一支不死大軍一樣?!?p> “那和這個洞有什么關系?”
我說道:“你猴急個什么,聽我慢慢說,下面就是根據(jù)推論而推論出來的了,和真相可能不同,但能解釋我們遇到的幾個謎團?!?p> “水牢下面都是干尸,你們不覺得奇怪嗎,形成干尸需要極為特殊的條件,在特別干燥或沒有空氣的地方,細菌微生物難以生存,尸體會迅速脫水,才能成為干尸。XJ干燥高溫,生成干尸不奇怪,但是水牢下面卻很潮濕,那種環(huán)境下尸體腐爛的特別快才對,我們應該看到的是累累白骨,但卻恰恰相反?!?p> “原因只能有一個,水,出問題的是水。秦漢堂收過一具坐化金身,后來經(jīng)過檢驗,發(fā)現(xiàn)時老僧臨死前服用了某種有毒物質,防止死后尸體腐化。我猜測水牢的水里也有某種有毒素,所以才使那些回鶻人形成了干尸,這也是那些人死皆露出猙獰恐怖相的原因?!?p> 大頭打斷說:“這里說不過去啊,這些回鶻人關在這肯定嗝屁了,誰還會來多此一舉再向水里下毒呢?”
“沒人下毒?!蔽覇査骸澳阌洸挥浀弥拔覀冋f過,墓穴周圍的回填土都被墓主人摻了毒藥,如果我猜的沒錯,很可能水牢底下的水就是流經(jīng)這些有毒土壤才被污染了,而御山他們也是發(fā)現(xiàn)了這一點,才沒在墓里留下一具尸體?!?p> 大頭問:“你的意思是,陵墓周圍的土壤不僅是驅蟲的,還能讓人死后不腐?”
我搖頭道:“恐怕不僅如此,那些水只是流過這些土壤,興許受的污染小,真正的毒物或許能讓死者……起尸!”
趙軍問:“你是說……”
水道越發(fā)低矮,大頭爬的比較吃力,他突然停下,打斷道:“我說兩位,到站了。”
原來前面出現(xiàn)了個裂縫,不大,但是剛好夠我們爬出去。
大頭舉著火把四處打量,眼下我們正處于一座奇怪的建筑中,上窄下寬,這個結構有點像圓臺,圓臺頂是個黑咕隆咚的‘天窗’,估計通向外面。
從上往下,被分成了好多層,每一層上都有數(shù)量不等的石室,說是石室,其實就是一個凹進去的石窩子,不深,因為上窄下寬,所以越到下面石室越多,最下面一層距離我們所處的圓臺地面也就兩米多,差不多可以徒手爬上去,在我們周圍,有幾扇拱形門,不知通向哪里。
大頭數(shù)了數(shù),感嘆道:“這得有上百個窟窿吧,感情這狐胡王還喜歡遛鳥啊,修這大個鳥籠。”
看著層層疊疊的洞室,我有一種不好的預感,說道:“大頭開道,我們出去看看。”
大頭看我臉色不太好,沒有多啰嗦,打著火把隨便尋了個方向出去,進了這邊,大頭用火把四處晃了晃,看清周邊情景,我不禁倒吸了口氣,不出所料,拱門后是另一個與之前幾乎一模一樣的結構體。
大頭驚訝道:“怎么回事?”他看看我,我硬著頭皮說:“接著走?!?p> 我們一連穿了幾個門,每個門后的結構布局都十分相似,不仔細對比,還以為在原地轉圈一樣。
此時我的心情沉到了谷底,最不愿意面對的事,終于發(fā)生了,大頭看我臉色不對,問我發(fā)現(xiàn)了什么。
我嘆了口氣,說:“你們發(fā)現(xiàn)沒有,每個‘圓臺’內(nèi)部都是相連的,但是對外面的出口,就只有頭頂上的這個‘天窗’,這種結構如果我們從第三視角看,是不是很像蜂巢?而這種結構必然是精心設計出來的,目的很明顯,就是為了儲藏,或者說管理,現(xiàn)在的問題就是洞里原先儲藏著什么?其實我們都見過。”
我豎起一根手指,大頭圍著看了看,說道:“風干腸?這里是他娘的后廚?”
有時候我真想踢死這貨,我說:“看上面?!?p> 大頭順著手指抬頭看去,突然哦了一句,驚訝道:“你是說礦坑里那些?”
我點點頭,“對,這些石室都是空的,上面礦坑里又莫名其妙多了很多棺材板,你不覺得這就是御山挖出來的‘變故’嗎!”
大頭咽了口口水,剛要說什么,一旁趙軍突然說道:“趙敏醒了?!?p> 我們看過去,只見趙敏迷茫的看向四周,顯然還有點虛弱,趙軍給她喂了點水,問她怎么樣,誰知趙敏根本不記得發(fā)生了什么。
我問她:“你最后的印象是哪?”
她皺眉使勁想了想,“我們在礦坑地下,走著走著,我越來越困,最后眼前一黑就不記得了。對了,怎么就你們幾個人,其他人呢?”
我和大頭互看了一眼,看來被寄生的那段時間,她完全沒有記憶。大頭道:“得,一問三不知,咱就在這休息下吧,好久沒填飽肚子了,再走下去,我非餓脫相了?!?p> 找了塊平整石板,幾人坐下來休息,無煙爐扔在了外面,大家只能湊合一下,不過水是燒開的,還有溫度。
大頭靠在石墻邊,捅咕了會他的老款諾基亞,抬頭問我:“接下來有什么打算?”
事情錯綜復雜讓我頭疼,似乎每靠近真相一步,都會有新的問題被拋出來,我揉了揉太陽穴,“不知道,不過我知道一點,我們離鎮(zhèn)靈臺不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