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靠在門框上,足足等了十分鐘,才開門出來。好嘛,就套了一件碎花背帶裙,比剛才的紅裙子長那么一點(diǎn)點(diǎn)。小臉蛋兒捯飭得相當(dāng)精致。
“吃個便飯而已,用得著把個小臉蛋兒,捯飭得像女兒國國王似的?”
“你這男人哪,可真難伺候。人家不捯飭吧,你說跟你下不得樓梯。捯飭一下呢,又說人家想吃唐僧肉。”
“呵呵,算大哥啥都沒說,行了吧?”
“話由心生,既然說了,就敢擔(dān)當(dāng),哪有什么嘛!”
既然是請吃飯,不來點(diǎn)兒小酒襯托氛圍,似乎很煞風(fēng)景。
西餐廳雖然不是喝酒的地方,但喝紅酒,無可厚非。關(guān)鍵是這地方相當(dāng)?shù)膶庫o。況且吧臺的紅酒也價(jià)格不菲,敢點(diǎn)紅酒的客人,吧臺都不敢怠慢。
“大哥,客隨主便,我這人不挑食,只要端的上臺面的菜,我都吃?!?p> “嗯,胃口好一切都好說。”
糖醋鱈魚、椒鹽蝦、六只錫紙生蠔、紅油牛肉、中份兒鮑仔湯。
“啊,四菜一湯,應(yīng)該夠吃了。靚妹,幫我選一瓶紅酒,300大洋左右的。”
“好的,大哥哥。小菜都是免費(fèi),喜歡吃可以再加,紅酒隨后叫人送上來!”
“大手筆啊哥哥,四菜一湯估計(jì)也要600大洋,外加紅酒,1000大洋的午飯,兩個人吃,未免太奢侈了吧?”
“怎么,你還有同伴咩,不妨叫出來一起?”
“哪敢有哇,是說大哥哥,如此慷慨,真的有心了!”
“呵呵,有心插柳柳未開,無心折枝柳成蔭。這有心與無心之間,關(guān)乎著風(fēng)云雨露,甚至關(guān)乎人的心情?!?p> “大哥哥,這酒還沒上桌呢,你已經(jīng)陶醉了。”
“酒逢知己千杯少,話不投機(jī)半句多。能在這炎熱的廣州,邂逅一位美麗的妹妹,難道真的是‘天道使然’嗎?”
“呵呵,也許,冥冥之中自有定數(shù)。人生難得幾次邂逅?也并非每次邂逅都是美麗的。關(guān)乎天時地利人和、還有心情!”
倆人兒正在斗嘴,靚仔端上來一支紅酒。
“大哥,你要的紅酒,覺得可以,現(xiàn)在就打開?”
“哦,這么快!這款咋樣兒,你喝過沒?”
“不瞞大哥,這款我喝過,還可以!”
“那就開吧!不好喝,唯你是問!”
待小生打開紅酒,倒?jié)M兩只杯子,哥迅速從錢包里摸出一張百元港幣,拍在茶盤里。
看得出,小妹妹的眼皮不經(jīng)意間,上翻了好幾次。
因?yàn)樵趶V東這地界,隨便拿港幣當(dāng)小費(fèi)的男士,非富即貴。尤其在省城廣州,港幣似乎成了土豪的象征。
鱈魚端上來,陡然見阿妹端酒杯的手法,相當(dāng)?shù)某墒?,甚至跟咱美姐,有的一比。因?yàn)樵诟缃煌谋姸嗯慨?dāng)中,唯有美姐喝紅酒的姿態(tài),才有法蘭西浪漫無羈的異域風(fēng)情。
沒有當(dāng)兵的經(jīng)歷,卻有交際場的嫻熟。又主動搭訕,這位妹妹,到底,意欲何為?難不成是省廳安排的試金石?又或真是,意外的邂逅?
一支紅酒,750ML,兩個人平分,喝得不溫不火。但兄弟我并沒有添酒的意思,否則就有‘圖謀不軌’的嫌疑了。
“阿妹,酒喝完就喝湯,大哥我不習(xí)慣浪費(fèi)。光盤,對我來說,是每餐飯的基本操作?!?p> “呵呵,看得出,你啃過的骨頭,恐怕連貓貓狗狗都會大失所望?!?p> “沒錯,誰都別想,從我嘴里搶食!”
喊了一聲“買單”,小妹端菜單給我看,明明是1016塊,被劃掉,手寫了個1000正。哥也不做聲,拿出錢包,數(shù)出11張百元人民幣,然后輕輕放在盤子里。尤其最后一張,特意橫放在盤子一邊。
“謝謝大哥哥、謝謝小姐姐,祝用餐愉快,歡迎下次再來!”
一頓飯下來,小妹總算見識了大哥哥的大手筆。進(jìn)來電梯,就開始靠在大哥哥身上撒嬌嬌。
“沒喝高吧,就開始撒嬌了?等陣回你房間休息,千萬別煩我!”
“就不!我有東西失落在你房間了,得去取回來?!?p> “是嘛,我咋不曉得?”
“哎呀,女孩子有很多東西,你什么都曉得,那還得了?”
“如果大哥沒猜錯的話,你的魂兒落在我房間了吧?”
“沒呢,我的魂兒呀,現(xiàn)在在你身上。我的心,掉在你床上!”
“阿彌陀佛,善哉善哉,那一定是顆玻璃心!”
出得電梯,阿妹就扯著哥的胳膊,非要進(jìn)來哥的房間。
半推半就地,扶著阿妹進(jìn)屋,人家的雙腳似乎來了靈感,三兩下就跺到床邊,哥再也扶不住了。搖晃了一下,腦袋一歪就倒在床上。
倒下去的姿勢還算專業(yè),看來真是醉了。脫掉鞋子,抱起來平放在床中間,拿浴巾蓋住小肚子,然后開空調(diào),調(diào)到20度。
見沒其他動靜,哥才稍稍心安,點(diǎn)根煙坐在沙發(fā)里吐煙圈。
煩不犯人人自尋,酒不醉人人自醉。此時此刻,哥仍未弄明白,這丫頭從何而來、為何而來?哥是做個正人君子呢或是風(fēng)流浪子?
面對唾手可得的東西,哥選擇了“只可遠(yuǎn)觀而不可褻玩焉!”
掐滅煙頭,雙腿放在茶幾上,脖子一歪,很快也進(jìn)入夢鄉(xiāng)。
話說小丫頭見大哥沒了動靜,這才一轱轆爬起來,悄悄湊過來,拿中指在哥哥額頭上點(diǎn)了點(diǎn),沒反應(yīng),也就作罷。
重新回到床上,大馬金刀地躺下來,扯起浴巾蓋在頭上,很快就打起了小呼嚕。
不知睡了多久,只感覺脖子疼得厲害。睜開雙眼,發(fā)現(xiàn)脖子幾乎不能動彈。雙手放到腦后,扳起脖子慢慢坐直身子,很費(fèi)力地扭頭看看床上,小花貓已經(jīng)沒了蹤影兒。
掏根煙點(diǎn)上,回回神兒,感覺自己這次沒犯錯誤。就是嘛,誰說每次邂逅都有浪漫故事呢!
尋思著晚上吃飯啷個安排,電話響了。
謝天謝地,上面總算有消息了。再這樣悶下去,雖說有妹妹相伴,但時間久了,肯定不是個事兒。
“喂,是少波同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