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早晨,風(fēng)平浪靜。太陽出來,我已經(jīng)在羅湖口岸。
九點四十五,老大跟凱哥同時出來,趕緊接過老人家的包包,一起向停車場走去。
“凱哥,周一咋有時間過來深圳?”
“四哥,前幾天兄弟們白白辛苦一趟,娘希匹在香港也沒查出個頭緒來,頭疼?。 ?p> “黑吃黑的干活!應(yīng)該是東西在上下車的時候給人無意間發(fā)現(xiàn),然后就盯上了。不然不可能做得天衣無縫,最好從搬運工查起。”
“四哥的意思,從碼頭卸香蕉開始查起。前面找地方停一下,再聽聽四哥的意見,要不阿凱返香港繼續(xù)查找線索!”
“凱哥想想,香蕉筐、水果紙箱,走到香港已經(jīng)是東倒西歪了。開始下貨有沒安排自家兄弟在車上看護(hù),發(fā)現(xiàn)破損及時封牢紙箱,纏一纏筐子。一旦給人家發(fā)現(xiàn)端倪,就怕有心人惦記?!?p> “卸貨我沒在場,都交給搬運師傅了,也都是老熟人。每次都是他們這一班人,很識做!”
“挨個詢問一下,不排除有新人臨時加入呢?還有就是當(dāng)天裝漁輪出海的情況。人家能夠在大鵬灣擺那么大陣勢守株待兔,定位之精確,令人咂舌?仁哥在山頂打手提都沒信號,人家是如何聯(lián)系的?還有,對方的陣勢,半官半匪,匪夷所思?”
“阿凱,你小子回去,再根據(jù)四哥的這幾個疑點,好好查查!”
凱哥丟三包萬寶路在工具盒里,下車就急忙急火滴往回走。
咱倆回夜總會的路上,老大也是嘮叨不停。
“四哥,沒其他人,老哥才跟你說實話,這次虧大了,整整六打??蛻舻慕黄谟忠舆t,人家頗有微詞!”
“那也沒辦法,做生意不可能不出意外,這點都不能諒解,以后還咋合作?大鵬半島,誰去查看的交貨地點?”
“是仁哥帶阿堅去查看的地形,你看那個位置選得怎樣,有貓膩沒?”
“那個位置選的很好,風(fēng)大雨大,確實是交貨的最佳地點。問題是,我們能想得到,對方鐵了心要吃貨,也能想得到!哥,還有哇!人家如果想干咱哥四個,在岸邊埋伏,我們是插翅難逃,要腦袋都得自己割下來!想想都心有余悸?!?p> “后來聽仁哥講,人家接貨的時候,就當(dāng)你四個不存在,尼瑪該有多大的賊膽??!”
“可不嘛!我們突然出現(xiàn)在岸邊,一看就知道身上沒帶長家伙,他們一挺輕機(jī)槍往巖石上一架,我們識貨的,就躲遠(yuǎn)遠(yuǎn)滴。不識貨的,靠近那就是找死!漁輪上的兄弟也是一樣,人家先扔一顆手雷警告,然后重機(jī)槍一個點射,敢反抗,別說人,漁輪都會給炸沉!”
“尼瑪何方神圣???在香港做這行生意的也不少,但是栽跟頭像我們這樣干脆利落的,還沒聽說!側(cè)面打聽了幾家老大,都聞所未聞?!?p> “后面還要出貨咋辦,要不在香港找同行幫忙,出點費用而已。畢竟車有車路馬有馬路,娘希匹那幫人不可能那么神吧?”
“唉!我也考慮過,只是香港到深圳,尼瑪一泡尿的功夫,找人家?guī)状蜇?,張不開口不是?四哥,不回去了,找個安靜地方坐一下,吃了午飯再回?!?p> 老大想靜一靜,也沒多問。開車直上水庫,東湖賓館一樓,周一吃飯的人肯定不多,也有自助餐,特安靜。
下車?yán)洗笞咔懊?,俺拎著包包跟后面??纯达堻c還早,就在水庫邊榕樹下大理石凳子上坐一會兒。
雖然太陽很熱烈,但有風(fēng)吹著。
突然覺得老哥蒼老了許多。尼瑪何苦呢,放著正當(dāng)生意不好好做,偏要走歪門邪道。
都是給阿凱害的,老大開夜總會的初衷可不是這樣。連競爭對手黃某人明目張膽的的叫陣都不敢接,還是兄弟我來了略施小計擺平。卻為了這個敗家玩意兒把腦袋別褲腰帶上!
午餐點一個鱔魚煲仔飯,咱倆分。一個例盤燒鵝、一盤韭菜炒蝦米、一盤帶皮黃牛肉、一條清蒸鱸魚。
老哥還要喝一杯,要一瓶張裕葡萄酒,陪著老板慢慢喝慢慢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