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臨碣石,以觀滄海。
水何澹澹,山島竦峙。
樹木叢生,百草豐茂。
秋風蕭瑟,洪波涌起。
日月之行,若出其中;
星漢燦爛,若出其里。
幸甚至哉,歌以詠志。
奔馳到達明珠酒店已是晚上七點,停穩(wěn)車子,坐在酒店大堂先把大哥大、車鑰匙往茶幾上一放,點根萬寶路穩(wěn)穩(wěn)神兒。
很快就有小妹從飲水機上倒一杯溫開水放我面前。
“謝謝妹妹!我抽口煙先!”
“帥哥,如果沒猜錯,你是長途跋涉才剛剛趕到這里來的吧?”
“是嘛,何以見得?”
“很明顯呀,你的大哥大、車鑰匙還在冒冷汗呢!”
“哦,是滴,開了將近五個鐘。感覺妹妹在觀察事物這方面很有天賦!我打個電話先?!?p> “電話接通,仁哥已經(jīng)住下,馬上下來?!?p> “哦,妹妹,臺風馬上要登陸,咱們酒店有沒收到通知,提醒客人減少外出?”
“這是必須的!不過呢,珠海這地方,對臺風已經(jīng)司空見慣,海面的漁船、游輪、渡輪會被要求回港避風。其他方面,影響不大!”
“謝謝,你忙先!我有兄弟已經(jīng)住下了,等陣下來接我?!?p> 仁哥、阿杰一起下來,都是一身休閑裝,猜想晚上肯定有活兒干。
“四哥辛苦!到了咱們就先去吃飯,想吃點兒啥?”
“海邊估計風大,找個背風的小吃街,不忙的話,喝杯小酒酒。杰哥意思呢?”
“我靠,還是四哥會享受!到了這地方,不吃步行街,還去海鮮大酒樓,有啥球意思?”
然后問服務臺要了地址。建議我們打的去,不用操心停車,也可以多逛一逛。每家的小吃都可以試吃,覺得合口味就坐下來點菜。
“那就打的去。四哥的包包就交給小妹,我們回來再拿!”
九洲大道富華里,小吃攤位一家挨著一家。仁哥開口就是當?shù)胤窖?,還有點矜持,我跟阿杰走一路吃一路。
終于找一家比較大點兒的店面,比較干凈,關鍵是現(xiàn)在沒有其他客人,談話也方便。坐下來,仁哥點菜,問喝啥酒。
“球!晚上估計開工,高濃度就免了,就喝客家黃米酒,必須地道!”
“跟四哥在一起,最大的優(yōu)點,就是省心!自家開飯館的,出門在外從來不挑吃!”
“哎!咋說呢,打小窮慣了,能夠有東西填飽肚子,就燒高香了,還挑食?現(xiàn)在雖然衣食無憂,但這個飲食習慣,估計一輩子都改不了,農民,呵呵,農民本色!”
“四哥,除了阿凱,我們都是農民家的孩子。不錯,現(xiàn)在衣食無憂,但我們都是在風頭浪尖上找活路,談何容易??!”
“也許,就是一條不長不短的不歸路!”
“杰哥,我跟仁哥感慨歸感慨,別說喪氣話!大江東去,浪淘盡,千古風流人物!我們要做的就是‘驚濤拍岸,卷起千堆雪’!”
“是啊,少壯不努力老大徒傷悲!不在風頭浪尖上搏一搏,咋對得起改革開放這個好時代!”
也許是臺風原因,哥仨兒邊吃邊聊,阿杰一下子扯上‘不歸路’,談話有點兒悲歡離合。幸好菜多,不說話就盡管吃。
八點半,仁哥接到電話,迅速到九州港漁船碼頭接貨,都是海鮮,具體幾箱不清楚,到碼頭與船老大聯(lián)系。
匆匆買單,兄弟仨跳上的士直接開往港口。
港口很大,但是進入漁船碼頭還有幾公里,的士車輛不準進,只能坐摩托車進去。
到了碼頭,漁船陸陸續(xù)續(xù)進港避風,進來拉魚接人的私家車子到處都是。
高音喇叭不停廣播:“十一點碼頭斷電,所有人員必須離開!”
“我靠,這么混亂,咱們車子又沒開進來,接到貨咋弄走?。俊?p> “那這,杰哥去找車,能租就租,租不到自己想辦法,手提你拿著。我跟仁哥找船老大接頭下貨,保持聯(lián)系!”
仁哥聯(lián)系船老大,還沒靠岸,在十三號倉大泊位,哪里全是漁船,要我們先過去,有六只泡沫箱,兩個蛇皮袋,都是海鮮,準備好車子就近接貨。
阿杰聽到消息,拿著我的手提轉身消失在夜幕中。
掃眼見不遠處有一臺摩托車,仁哥抬一下下巴,趕緊走過去,幾秒鐘就弄開,仁哥跳上后座,哥倆兒向十三號倉疾馳而去。
風越來越猛,夾雜著海水、沙塵,雖然戴著安全帽,感覺呼吸都不順暢。
到達十三號泊位,海面上已是驚濤核浪,萬一漁船打翻了咱們可就白忙乎一陣子。
還不清楚阿杰啥時候搞到車子,不耽誤事兒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