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之前說過不用保持人設(shè)?!?p> 【……】騙你的也信?
001沒吭聲。
祭商也不糾結(jié)這點,她坐直身子,看向李清瑜,“夜深了。”
你該回去了。
李清瑜微微一頓,順從地站起身,“那我回去了?!?p> 走到院門口的時候,他又回眸,“明日一起用膳嗎?”
有救命之恩這個借口撐著,他做什么都不唐突。
祭商想了想,點了頭。
李清瑜又笑了笑,走出了院門。
走了不久,他身后多了一道暗影,是夜生。
“夜生?!?p> “殿下?!?p> 李清瑜溫言溫語,吩咐道:“你去宮里挑些靠譜的下人送去質(zhì)子府,再著手把質(zhì)子府修繕一番,還有公子鈺的衣食住行也都歸置的好些?!?p> 夜生頓了頓:“殿下……”
“照我的吩咐做就是。”李清瑜話中透著不容置疑。
他一直是個有禮有節(jié)的人,雖然對宋鈺心存疑慮,但也確實有道恩沒報,所以不沖突。
“是?!?p> 隔天,萬里無云,春意盎然。
昨日還咳得上氣不接下氣的祭商,今天病已經(jīng)完全好了。
估計是李清瑜送來的藥好。
祭商神清氣爽地伸了個懶腰,抬步往李清瑜院里去了。
到的時候,李清瑜已經(jīng)在飯桌前坐下了,他臉色倒是不怎么好,是昨日夜里看祭商比賽,在湖邊受了風(fēng)。
“早啊,小公主~”祭商扇子一收,在李清瑜身旁坐下。
李清瑜被這稱呼弄得一愣,淺淺莞爾,“早?!?p> 祭商已經(jīng)拿起筷子開吃了。
她吃飯很快,可能是臉長得好看的緣故,動作并不顯得粗魯,反而很好看。
她身旁的李清瑜用膳時就慢條斯理的,沒有姑娘家那般矯情,但就是很慢。
祭商看了他兩眼。
難道是菜不好吃嗎?
她覺得還行啊。
祭商給李清瑜夾了個糯米糕,“你臉色不好看。”
李清瑜頓了頓,夾起糯米糕小口吃,一邊的腮幫子鼓著,“嗯,昨夜吹了風(fēng)。”
“哦,那你注意休息?!?p> “……好?!?p> 用過膳,宋姝找過來了,“用膳也不叫我?!?p> 李清瑜細白的指尖捏著茶壺,給祭商斟茶,笑說:“你院里不是有廚子嗎?”
公子小姐們一般都會從家里帶廚子,李清瑜就是看祭商身旁沒人,才叫她一塊用早膳的。
宋姝不吭聲了,拽了祭商衣袖一下,“出去玩兒?水榭那有人在玩兒游戲呢?!?p> 祭商正看李清瑜。
她剛放下茶壺,手里就又攥了本書。
這怎么看都是個大家閨秀。
怪不得看不出是個小公子。
祭商移開視線,“走唄?!彼酒鹕恚瑔柪钋彖?,“去嗎?”
李清瑜抬頭,望了望外邊,有些猶豫。
不太想去,又有點想去。
最后說:“我待在屋里吧,免得生病了?!?p> 祭商就是隨口一問:“那我們?nèi)チ恕!?p> “好?!?p> 祭商和宋姝剛走不久,喬芮伶就來了,耷拉著腦袋,有些無精打采。
“發(fā)生什么了?”李清瑜坐在窗邊看書,中途看了喬芮伶兩眼,沒忍住問。
能讓她這樣的只有宋鈺了。
喬芮伶不好意思說,扭捏了半晌,把臉憋紅了,眼神卻還是黯淡的,“感覺他不太喜歡我。”
李清瑜放下書,“怎么看出來的?”
“他平時好像都注意不到我,昨日聽喬姝說他落水,我去給他送衣裳,他也沒收,而且……”喬芮伶有些不愿承認,“他可能還有點討厭我,表情冷冰冰的?!?p> 他對著別人可從來沒這番表情。
李清瑜聽了覺得有些驚奇。
主要是他不怎么能想象出宋鈺冰冷冷的模樣。
“那你準備怎么辦?”他一個男子,對這種事著實不感興趣,也不擅長。
但好友情緒低落,他也不能什么都不過問。
“不知道。”喬芮伶搖了搖頭,有些迷茫,“我要是能和喬姝學(xué)學(xué)就好了,至少能靠近他。”
李清瑜想了想,“那你就學(xué)著喬姝和他一塊玩?!?p> 喬芮伶抿了抿唇,沒說話。
讓她一個大家閨秀亂瘋亂鬧,太困難了。
傍晚時分,這場賞花宴就結(jié)束了,早在正午時就陸續(xù)有公子小姐離開別院下山。
祭商和李清瑜是在最后走的。
李清瑜聽說,下午‘宋鈺’還在一場作詩比賽里拿了頭籌。
“他到底是一個什么樣的人?”李清瑜坐在馬車里,手里是宋鈺過去的資料,紙張有點皺了,可見他看了許多遍。
外邊駕車的是夜生,車廂里還有個人,是夜明,兩個都是他的貼身侍衛(wèi),夜明臉龐有些稚嫩,眼神木木的,看起來不太聰明。
李清瑜手指揉了揉眉心,放下資料。
現(xiàn)在他也有些懷疑不起來了。
這些本事他什么時候會的暫且不追究,重要的是為什么曾經(jīng)沒表露過半分,一場賞花宴卻出盡了風(fēng)頭。
李清瑜皺眉,“最近北戎那邊可有動作?”
夜明搖頭,“沒有。”
“那是這資料有誤?”
“沒有?!币姑魃裆珖烂C了。
夜明掌管著李清瑜手下所有的信息網(wǎng),不可能有誤。
李清瑜:“那到底是哪兒出了差錯?”
“……”夜明也不知道。
夜生覺得,他家殿下對那個公子鈺太過上心了。
他回頭說:“殿下,公子鈺在前面?!?p> 李清瑜把手里的資料藏在桌下,掀開轎簾,“先停下?!?p> “吁…”馬車停下了。
祭商就站在別院大門口,自己一個人。
“公子?!崩钋彖ぷ笥铱纯?,見就她一個人,“要搭車嗎?”
祭商:“不用?!彼仡^看,宋姝騎著馬,手拉另一匹馬正過來,“喏,馬來了?!?p> 李清瑜將腦袋探出頭,看到宋姝,笑了笑,“那我便先行一步了?!?p> “好?!?p> “嘶…”
祭商看去,是李清瑜的發(fā)簪和頭發(fā)纏上簾子上面的流蘇了,他卡在窗戶那,沒辦法動作了。
李清瑜愣了愣,窘迫的紅了臉,“公子……”
祭商沒忍住笑,眼睛都笑彎了,抬手給他解青絲。
還是個笨笨的小公子。
解開了后,李清瑜捂著腦袋把頭縮進去,耳朵上的緋色還沒褪去,小聲說:“我先走了?!?p> 祭商笑著點頭,“嗯?!?p> -
回到質(zhì)子府,祭商頓時就發(fā)現(xiàn)了里面大變了模樣。
“公子?!?p> “公子?!?p> 府里干凈了不少,姹紫嫣紅開了滿園,下人和侍女也都安排上了。
祭商愣了愣,接受的很快,“清瑜送過來的?”
管家被這個稱呼弄得一愣,反應(yīng)過來,彎腰低頭,“是,以后我們就是質(zhì)子府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