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漢子目光空洞,口中喃喃道:“天要下雨,娘要嫁人,孩子,有些事情是無法改變的。”
“她為什么這么狠心,我們一家三口在一起不是很好嗎?就算沒有生活物資,我可以幫人家打工,也可以去當苦力,甚至你們都可以把我賣了,我只要你跟娘的感情和好如初就滿足了?!鄙倌暾f出了藏在內(nèi)心多年的苦悶,因為他承受了太多。
中年漢子苦笑的用手摸了摸少年的頭,“或許,你以后會明白?!?p> “不,我要去找她,我要問個清楚,我爹乃堂堂北仙門掌門之子,北堂烈,北方無垠雪原的天才青年才俊,憑什么配不上她!”
中年男子趕緊捂住了少年的嘴,朝四周慌張的張望,深怕被人聽見。
然而這早已被藏在暗處的葉憂及唐風所見并聽的一清二楚。
葉憂內(nèi)心有幾分歡喜,踏破鐵鞋無覓處,終究還是被自己碰上了。
唐風望著葉憂出神的神情問道:“老哥,你認識這家伙?”
葉憂微微點頭,卻又搖了搖頭,搞得唐風一頭霧水。
就在此時,少年掙脫了北堂烈的懷抱,搶過北堂烈手中的香囊,哭著朝門外跑去。
北堂烈無可奈何,端起那壇低質(zhì)烈酒仰頭灌下,酒水一半入喉,一半洗刷著他那飽經(jīng)風霜的臉,似乎顯得更加憔悴了。
葉憂轉(zhuǎn)身就想往那少年跟去。
屋子里傳來一道不大不小的聲音,中氣十足,“道友,明人不做暗事,不知可否出來一聚?!?p> 葉憂剛想回答,北堂烈已經(jīng)輕盈的出現(xiàn)在葉憂面前,目光再無之前的渾濁,取而代之的是冷冽的清明略帶殺伐之氣。
葉憂十分淡定,因為他雖然感受到殺氣,但是沒感受到敵意,唐風則在一旁警惕的戒備。
“前輩,我無意跟蹤貴公子,并且這一路我也曾護他周全,怕他被人欺負,還有一個關鍵點消息我告訴你一下,雪原中的九處封印已除,恨魔遺體我?guī)ё吡?,如果貴派若想繼續(xù)與我們魔族為敵,那么我不介意斬草除根?!?p> 北堂烈此時敵意漸濃,過了約三分鐘的時間,他長嘆了一口氣。
“打打殺殺何時是個頭,當年家父也是受歹人所蒙蔽,聯(lián)合各大宗門剿魔,最后還不是被所謂的正道人士瓦解了北仙門,領地資材被瓜分,家父被六大高手圍攻,受氣含冤自爆而死,當時的我也曾參與此役,直到如今你看看?!?p> 北堂烈伸出雙手,上面竟布滿如鏡子碎裂的裂痕。
“他們用那通天的法力爆碎我的四肢,卻又打亂經(jīng)脈縫合在一起,令我生不如死,好不容易傷勢恢復了些,但我不會再參與修行界中的各種紛爭了,你們走吧?!?p> 北堂烈轉(zhuǎn)身朝破屋里走去。
“前輩,有時候,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我需要你們幫忙,但是,我現(xiàn)在的能力有限,有朝一日,我希望你能站在我們這邊,并肩共戰(zhàn)。”
“小娃子,跟我那稚兒一樣,初生牛犢不怕虎,這個時代是屬于你們年輕人的,去吧,該掀起多大的浪,都是你自己的本事,老夫管不著,也不想管。”
隨著“吱呀”的關門聲回蕩在深深的巷子里,葉憂懸著的心終于落了下來,在他的觀念里,不是敵人,可能會是朋友,起碼與自己沒有直接的利益沖突。
唐風笑著對葉憂說道:“老哥,剛才你跟北堂烈談話之時,我一直密切關注那小伙子的動向,他去了城南的張府,張員外家,據(jù)我們唐門密探報,張國賢也很有可能在里面?!?p> 葉憂冷笑一聲。
“張家,只要跟張國賢有關系的,一個我都不會讓他留下來?!?p> 唐風也壞笑道:“在其他地方有所限制,這里是中域,沒人管的,一般犯了罪或者沒有歸屬感的修行人,都會來這里定居,因為這里充滿著殺人越貨,實力為尊?!?p> 現(xiàn)場只留下兩道殘影,顯然唐風修為的進步速度與葉憂相仿,葉憂也很是欣慰。
張府,張家大院里,兩名家丁押著一個手握香囊的少年,少年在努力往大堂里竄,并對著大堂喊道:“娘,我要你告訴我,為什么離開我爹,為什么狠心拋下我們爺兩。”
在少年的嘶吼中,一名貴婦人從后廳走向堂前,眼中充滿著慈愛,但卻帶著幾分驚恐。
“玄兒,這不是你來的地方,趕緊回去,來富,越貴,你們二人輕點,送他走吧。”
這時家丁一巴掌打了少年:“還不給我滾,這是張家,修行界誰不知道張家,你敢上門來潑糞,侮辱張家的聲譽,七十三姨太豈是你能相認的,說難聽點,她在這就是做欲奴的,除了老爺?shù)谝煌韺櫺潘馄綍r就是跟廚房佬,柴夫還有我夜夜春宵?!?p> “來富,你說什么呢?人家孩子還小,不要嚇著他。”貴婦趕緊跑了過來,推開了兩個家丁,上下?lián)崦倌辍?p> 少年悲痛萬分,眼淚打濕了手中的香囊,緊握的雙手指甲嵌入手掌,不停的在滴血,胸口激烈的起伏抽泣。
葉憂還未到張府門口就感受到濃厚的怨恨值,他步履沉重的經(jīng)過大門走到院子中,見到了這一幕。
那名為來富的家丁還來到貴婦身旁用手摸了下那翹起的圓潤地方,搞得越貴也心癢癢,丟下了少年也來到貴婦身旁,想楷點油。
少年癲狂了,他沖了上去,與來富廝打在一起,用嘴巴咬斷了來富的耳朵,硬生生的在嘴里咬碎吐了出去。
來富強忍著疼痛,叫囂著拿出隨身的匕首,就要往少年刺去,少年躲閃不及,身上被刺傷了幾處。
突然,一團黑霧攔住了他的去路,不到五秒鐘,場中的來富就剩下一具干尸,并且還保持著剛才攻擊的姿勢。
葉憂出手了,他緩步走來,冷冷的盯著另一個家丁越貴。
越貴竟顫抖著雙腳,屎尿齊出,哆嗦的說道:“魔,你是魔頭,啊~來人啊,魔頭入侵啦?”
轉(zhuǎn)身就想往屋子里報信,一把銀色飛劍疾若閃電,斬落了他的頭顱,如皮球般在地上翻滾了幾圈。
這時一只腳踩住了頭顱,看了一眼,一腳將頭顱踢向葉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