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林舉起那只未掛針的針頭,道:“不說這個了,我自有定奪。”
秦燕定默幾秒,道:“得,不說了。”——之后從自己的包包里掏出一放信封里的錢,遞他面前。
“這是什么?”
“這是那琪小姐給你的東西。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應(yīng)該是錢?!?p> 徐林一臉狐疑,幾秒后,拿過,打開看看,道:“五萬。她也敢給你,你也敢拿?”
“有什么不敢的呀,又不是沒見過這幾萬塊!”
徐林淡笑了一下,道:“她除了給你這個,還給了你什么?”
“沒什么了?!?p> “那有什么話嗎?”
“你病得莫名其妙的——怪?!?p> “還有嗎?”
“沒了?!?p> 徐林陷入了長長的沉思……
***
貝西煩惱店斜對面的一棟高樓樓頂,戴著猙獰面具的男子撐著一把黑色大雨傘站在雨中,凝望著雨中的城市,出神。
琪撐著一把黑色雨傘走了過來,站在他的身旁,對他做了一個單手禮——一手虔誠地放在他的胸前,微欠身,道:“主人?!?p> 戴著猙獰面具的男子沒有扭頭望她,只淡淡地道:“事情辦好了?”
“錢已給了過去?!?p> “協(xié)議簽了嗎?”
“沒有?!?p> “為何?”
“他本來就要簽了,可不知為何渾身疼痛,摔在地上,打滾,就像孫悟空被唐僧念了緊箍咒一番,難受至極,求饒,胡言亂語,莫名其妙的,所以……”
戴著猙獰面具的男子陰深深的笑了幾聲,道:“有意思,但那錢他愿意收下了?”
“沒有,他在睡,我讓她的老師秦燕代為轉(zhuǎn)交的?!?p> “秦燕也去了?”
“我用他的手機打給她的?!?p> “他的手機不設(shè)密?”
“用他的指紋?!?p> “不錯?!贝髦b獰面具的男子定默少許,來一句,“秦燕為何不給他借錢,難道她沒有這個錢嗎?”
“我也在思考這個問題。不過,琪認為她不借錢給他的思量有很多很多?!?p> “比如?”
“她不看好他這家店,害怕錢借出去,就很難得回來。比如她是他的老師,若借錢給他開店,那無異于鼓勵他如此做事,假若這件事情被抖出去,那可是一件大事情。比如……”
戴著猙獰面具的男人聽著,若有所思著,在她說完后二十幾秒,他開口道:“這件事情有點意思?!?p> 話鋒一轉(zhuǎn):“對了,那個孫怡現(xiàn)在如何樣了?”
“還在醫(yī)院?!?p> “徐林跟其接觸過嗎?”
“據(jù)我所知,沒有。”
“怎么會沒有呢?不應(yīng)該這樣的???”
“應(yīng)該是孫怡不肯見他吧!我拿他手機查看了一下他的通話記錄和他的微信、QQ上的信息往來,見他試圖聯(lián)系過她,只是她都沒有接他電話,也沒有回他?!?p> “這樣,看來貝西的工作做得不錯?。∵@樣,你去給貝西帶去一句話,記著不要打電話,要面對面?zhèn)鬟f?!?p> “好?!?p> “成功就在眼前,加把勁,大大的獎勵就在眼前?!?p> “就這么一句?”
“嗯?!贝髦婢叩哪凶游P起頭,輕呼一口氣,“今夜的雨很美很冷,不錯!”
琪伸手出雨傘覆蓋的地方,冰冷的冬雨滴在了她的手上,除了冷點之外,毫無感覺,她更沒感到一絲一絲毫的美!
“你的意境差太遠,感受不到。去吧!”
琪縮回了手,微點了一下頭,離開……
***
周日早晨八九點鐘。
天陰沉。
徐林在宿舍里躺在喬語的床上,望著天花板——發(fā)呆。
突然,他手機的微信短鳴聲,響起,他拿了過來,查看,是孫怡發(fā)過來的,內(nèi)容為:
徐林,謝謝你曾經(jīng)的愛,是我有眼無珠,愛錯了人,是我貪慕虛榮,玩物喪志,最后落得個身敗名裂,遺臭萬年,若有來生,我希望我不要再錯過你,懂得真情的所在!
徐林望著,一臉懵圈。
“我去,她……她不會是要尋死的吧?!”
他隨即“嗖”地一下坐了起來,一副大事不好的模樣兒,撥打她的手機,打不通,續(xù)而沒有沒有再打,發(fā)去語音:“孫怡你在哪里?孫怡你不要做傻事,聽話,告訴我你在哪兒?我去找你!”
來自孫怡的文字:徐林,謝謝你的焦急,謝謝,我要去擁抱這個世界了!我相信我在另一個世界會過得更好的,我也相信在另一個世界,一切就都煙消云散了,我就可以解脫了!
徐林焦急,無比地焦急,腦袋在發(fā)蒙!
“這可怎么辦?怎么阻止這件事情的發(fā)生?怎么辦……怎么辦?”
也就在徐林焦急萬分之際,他的腦海之中便響起樂無憂的聲音:“宿主,信我嗎?”
徐林恍若在絕望之中看到了無限的希望,直接開口:“找的就是你,趕緊說?!?p> 在宿舍里頭,喬語和胖子都聽得懵懵的,怔怔地望著他。
樂無憂的聲音:“你這樣跟她說,你要送她一場,要站在她的身邊看著她離開,看著她飛向遠方,看著她解脫,這樣子你就心安了,也不枉愛她一場,希望她一定要等你去,一定一定等你去,否者你一輩子都不會心安的?!?p> 徐林疑惑開口:“這樣能行嗎?”
樂無憂的聲音:“你不試過怎么知道?!趕緊的吧,沒時間了!”
徐林隨即懷揣著忐忑不安的心情,按照樂無憂的話的意思,焦急地給孫怡發(fā)去了語音:“孫怡孫怡,你別急等死,你這樣子會讓我一輩子心不安的,自責(zé)一輩子的,這樣吧,我想送你一場,我要站在你的身旁,看著你離開,看著你飛向遠方,看著你解脫,這樣子我就心安了,也不枉我愛你一場啊,把定位發(fā)給我,好嗎?我等你哦,親愛的孫怡同學(xué)!”
喬語和胖子聽得一臉懵圈去。
徐林焦急地等待著。
胖子忍不住,開口問:“木木,孫怡……孫怡她怎么了?”
徐林快言道:“她現(xiàn)在要跳樓,她要尋死,要結(jié)果自己,可是我不知道她現(xiàn)在在哪里?”
胖子道:“這么嚴重去,那我們報警吧!”
徐林壓制住內(nèi)心的焦急,道:“有個屁用,我們現(xiàn)在都不知她在哪里,怎么報啊,報了說些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