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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上情緣

第一百三十四話 爭戰(zhàn)永牧州(四 )

雪上情緣 舊時筆墨 5071 2024-05-18 18:37:01

  雍遠、呂晨婉走遠后,東方昭肅容對眾人道:“前三戰(zhàn)皆是慘勝,為免再有意外,我再重申一遍,接下來的對戰(zhàn),任何人都不可強求取勝,不然,也就不須出戰(zhàn)了。”再望向塵飏:“大護法,此戰(zhàn)我們僥幸勝了,請再出招吧?!?p>  塵飏望去古辛,還未說話,古辛身后的煉使者就掄了掄赤焰錘搶著道:“古護法,這回該是我了吧?!?p>  古辛道:“好,就由煉兄弟來建這第一功?!?p>  聽得是煉使者出戰(zhàn),寒泉冽、冷北穆便走入戰(zhàn)場。只因冰雪門人對血屬天魔最為熟悉,因此眾人昨日定下血屬天魔先由冰雪門應(yīng)對。

  嗜使者見寒泉冽上了,心中大喜,急忙躍下飛龍,掠入戰(zhàn)場。煉使者眼珠一瞪,急急跟上,落在嗜使者身邊后不忘埋怨:“嗜兄弟,你可真急躁!”說著,爭強好勝的他要證明他更為急躁,赤焰錘一指冷北穆:“你,過來受死!”

  “好!”冷北穆應(yīng)了一聲,手提穆寒槍,背插乾坤旗,邁開步伐,迎去煉使者,飛奔之際,寒雪之力海浪般席卷橫掃身前,正是“朔雪飛揚”在前開路。

  煉使者忙施“血舞濫觴”,十?dāng)?shù)顆血珠灑去半空,如血墨墜進酒杯,斑斑血液急急滲開,未想術(shù)力還未盡發(fā),“朔雪飛揚”已橫掃席卷而至,這一下,酒杯可被打翻,斑斑血液潑得到處都是,就如同有人用朱筆在畫卷上亂劃亂抹一氣,煉使者“血舞濫觴”的杰作地獄血花沒有成形,反倒成了小兒的涂鴉之作。

  這可激起了煉使者傲氣易怒的本性:“本大人竟又多了一個對手!”眼看斑斑血液將被掃蕩一空,急急分張左糙手,借還殘存半空的斑斑血液,再施“血色彌漫”,但見斑斑血液不斷拉絲成線,那紅色絲線隨風(fēng)而長,迎風(fēng)飄蕩,頃刻間交織出一片血霧,將“朔雪飛揚”包裹其中,這一下“朔雪飛揚”就如斷了線的風(fēng)箏,與冷北穆的聯(lián)系被隔絕開來,對煉使者可是沒了威脅;雖然如此,煉使者并不想浪費自己的練血,左手一彈,指尖上射出紅色細線,糾纏成網(wǎng)狀將血霧和血霧中的“朔雪飛揚”兜在其中,正是“心血來朝”;而后,就像掄自己的赤焰錘一般,狠狠一掄,“朔雪飛揚”的雪風(fēng)箏被放去了冷北穆那邊;最后,煉使者果然沒有浪費自己的練血,“心血來朝”術(shù)力一發(fā),那些血霧立刻順著細線回到了煉使者體內(nèi)。煉使者將左手抬到鼻下,湊上去嗅了幾嗅,心滿意足道:“還是自己的血美味,唉?這到底算不算我的血呢?我也是喝的別人的啊?!?p>  正奔向煉使者的冷北穆不得不停下,高躍半空,以躲自己的“朔雪飛揚”,便被煉使者抓住機會。此魔本就最為急躁,如今身邊沒有塵埃熱浪,更知要速戰(zhàn)速決,遂也不管算不算偷襲,赤焰錘用力錘去地面,一片赤紅血影沿地竄出,在前方復(fù)又騰起,向冷北穆飄忽襲去,正是“沸血騰影”。

  冷北穆人在半空,無處借力閃躲,那血影速度又是極快,只好再使一次“流風(fēng)回雪”,“流風(fēng)回雪”卻被驚散,盡化霧氣讓道給赤紅血影,幸好冷北穆也知此術(shù)之效,在斜下方再布“傲雪凝砌”,終于擋住此術(shù)。

  冷北穆安然落于地面,本被血煞術(shù)力和寒雪之力擋住的視野重新回歸,已見前方血食邪神猛張血盆大口,便知有“虛無之火”攻來。原來這也在煉使者算計之中,冷北穆雖然落地,可“傲雪凝砌”留在半空,并不能為他庇護,因此煉使者趁機用出了“陰泉罪”。

  “虛無之火”沒有火之相,冷北穆不能看見,但卻識得亦深知血食邪神噴出的無形火能燃燒道力,連忙急退三丈,趁這間隙,左手搭去右肩,將背上的乾坤旗一撤一甩,召喚道“春風(fēng)十里”隨之發(fā)出?!疤摕o之火”見了,擦著冷北穆肩頭而過,追逐“春風(fēng)十里”去了。只見“春風(fēng)十里”在前,“虛無之火”在后,兩種功法你追我逐之際,時有燃燒,就在半空弄出了一場煙火盛宴,讓觀戰(zhàn)的城民大飽了一陣眼福。

  煉使者使出“陰泉罪”,又讓血食邪神使出“虛無之火”,只是為了建功,可不是為了取悅九牧的俗子凡夫,見此煙火盛宴,臉上橫肉一動,嚇得血食邪神趕緊施展“血釜煉獄”,卻見血食邪神長舌一抖,就有十余根三寸黑漆柱插在冷北穆身周,隨著其上血印大放妖紅,黑漆柱的包圍圈中溫度驟升,霎時猶如油鍋煉獄。

  冷北穆先以“極寒蟄伏”、“夜雪初積”削弱此術(shù)之威,以保自身同時,醞釀寒雪之意,接著,穆寒槍在身前、身后各劃長弧一道,使出“傲雪狂刀”,只見兩柄冷白之刃睥睨斬出,將身周的黑漆柱一一斬斷兩截,而后,余威蕩起無數(shù)風(fēng)雪,漫天齊舞,冷北穆順勢再使“流風(fēng)回雪”,兩柄冷白之刃便回旋重歸槍身,更使槍身冷光森然,接著,他拂過槍神,“朔雪浴靈寒氣”掠出槍尖,瀟灑動身,飛赴風(fēng)雪之約。

  感受到這迎面撲來、不可匹敵的極致靈寒,血食邪神緊了大張,自覺不敵,一拍屁股,示意之后,急忙告歸。

  煉使者獨受“朔雪浴靈寒氣”,心急火燎的他更為心急火燎,可體內(nèi)之血隔著胸膛,無法化解極致靈寒,煉使者赤須揪動,稀眉團皺,橫肉一顫,兇性大起。只見他緊攥左手,在胸前狠狠一劃,敞開的血衣為之撕碎,手上的賞功戒指在胸前劃出深痕一道,頓時練血奔流,他卻還嫌不足,右手掄起赤焰錘,竟錘向自己胸前,痛得他嚎叫一聲:“桀驁殘暴!”術(shù)語發(fā)出,練血更如潮水涌出,煉使者踏著重步,挺進了“朔雪浴靈寒氣”中,所踏之處,留下一個又一個血腳印,不多時,腳印漸被胸前留下的練血所淹沒,他的身后竟成一條血河。終于,煉使者腳步重重停下,那條血河隨之騰空高卷,恰如赤練瀑布逆流而上,好比驚濤駭浪拍岸而起,血河之水重重飛溢,鮮艷的紅色狂灑乾坤,復(fù)又傾瀉而下,從四面八方飆去了冷北穆,冷北穆所在的天地,因之被染作鮮紅——正是煉使者在御獸垣領(lǐng)悟的第八術(shù)“血染彌天”。

  冷北穆所在的天地,被染作鮮紅,受此術(shù)影響,他的道心也被重重圍困,體內(nèi)正在運轉(zhuǎn)的寒雪之力失了掌控,紛紛狂躁,肆意侵襲其身。

  冷北穆忙吟“養(yǎng)心召喚語”,才使道心稍稍平靜,他努力聚集道心中的寒雪之力,使出“傲雪狂刀”,可惜正如天上曾說,“傲雪狂刀”的一往無前,只是留給他人一個背影而已,今遇第八術(shù),果然碰壁難前,無法助他突破“血染彌天”,道心仍在圍困,寒雪之力仍在肆虐。

  無法收攝之寒使冷北穆如落死亡冰窟,他的鮮血開始凝固,身軀幾欲凍僵,渾身上下只剩透徹冰涼,就如當(dāng)日陳靈玉手背傳來的一樣,這似曾相識之感,讓他猛然想起陳靈玉在窗外的話:“如果你沒有回來,我也會去丹楓山找你?!碑?dāng)日不覺此言之意,今時回想,方知究竟:“我若死,她就會效仿殉葬清風(fēng)山的我娘!”震驚半晌后,忽暢懷一笑:“看來,我永遠逃避不了了!”

  道心之中,冷北穆轉(zhuǎn)過身軀,傲然面對那悲苦積攢郁結(jié)的風(fēng)雪牢籠,片片雪花灑下半空,就如多年追逐的深情,陣陣靈寒拂過身軀,就如當(dāng)日環(huán)抱的柔軟。此時此刻,風(fēng)雪更甚,可他不再逃避,長臂一振,穆寒槍當(dāng)空而落,他持槍在手,沖入風(fēng)雪,在這道心天地,隨心舞動穆寒槍,終于不再拘泥于風(fēng)雪,而是無拘無束,與風(fēng)雪共相翱翔:槍貫四海,舞梨花,如寒星閃耀,張揚不羈;槍舞游鴻,掃八荒,如冷輝漾波,靈動變化。寒雪之力,連綿悠長,身心之役,隨之盡去,終能一往無前,睥睨一切!

  漫天血紅中,冷北穆已被自身道力雪封,可忽然之間,六點寒光射出道心,剎那間,寒雪之力為之重振,在六點寒光的引領(lǐng)下結(jié)成一片雪花,那雪花它翻飛,它游曳,它起舞,飄飄悠悠蕩蕩,它是那樣的狂傲張揚,仿似世間一切都不在它眼內(nèi),又是那樣的瀟灑不羈,仿似飄飄悠悠蕩蕩不是它,而是這個世界!那雪花并非一往無前,可卻是那樣的不可阻擋,恁是有股張揚不羈的力量,輕而易舉地劃破血紅,躍來煉使者前方。此功法正是不久后冷北穆命為“傲寒六出”的非凡寒雪之力。

  煉使者奮舉赤焰錘用出大力去擋,可當(dāng)雪花撞上,他卻感覺不到雪花上有絲毫分量傳來,正驚疑時,赤焰錘上忽然推來一股大力,在那股大力面前,自己偌大的身軀,竟是那樣的輕若鴻毛,瞬間被撞飛倒旋而出,重重栽落地上,煉使者敗了。

  卻說與此同時的另一場戰(zhàn)斗——嗜使者對寒泉冽道:“寒門主若是懼怕,還可再喊兩人相助。”

  寒泉冽道:“不用多言,接招吧?!弊笫址鬟^曉寒刀刀背,“冰霜玄刃”加諸其上,提刀跨步,亦迎向嗜使者。

  嗜使者早知冰霜之力能生寒意,若令他近身,寒意將會讓他格外不適,因此蔥指一拈,“心血來朝”的血絲射去寒泉冽。寒泉冽將曉寒刀身前一橫,“徹寒銀砌”布在前方,雖然攔住血絲,“徹寒銀砌”卻也冰碎。嗜使者再使“血舞濫觴”,寒泉冽用“冰凍泉封”來擋,嗜使者再使“血色彌漫”,寒泉冽以“徹寒銀砌”化解。

  一人一魔互相消耗幾個回合后,寒泉冽忽然生疑:“他明知互耗不利,仍然如此,難道只是因為他有賞功戒指?無論他做何打算,繼續(xù)消耗,對我更為不利!”寒泉冽不再一味取守,也不再拘泥于定下的鐵律,將冰霜寒氣散作數(shù)段,各凝成一道冰晶在半空徘徊起舞,曉寒刀隨之一揮,冰晶破空而去,正是以“冰舞泉上”力攻嗜使者。

  嗜使者將蘸血斧橫空一挽,“血光驚鴻”掠向漫天冰晶,冰晶便被驚散落地。

  寒泉冽收回落地冰晶的冰霜之力,欺身近前,腳下“履霜堅冰”如形隨影。

  嗜使者深知其威,正欲使出“陰泉罪”,可心中一想:“當(dāng)寒門主面召喚出那樣丑惡的血食邪神,會讓他不待見我。”因此不召血食邪神,寧肯耗費自己術(shù)力,來施展血食邪神的術(shù)法。蘸血斧使“虛無之火”燃燒漫延至腳下的“履霜堅冰”,以稍稍化解其威,自知寒泉冽已被消耗許多,時機已至,便放任寒泉冽近身。

  寒泉冽近身三尺后,曉寒刀已帶寒光劈來。

  嗜使者一抬蘸血斧,輕描淡寫地架住曉寒刀,再使“血釜煉獄”于自己周圍,以克制冰霜之力帶來的冷寒,而后,看了眼已被熱浪消融的曉寒刀上的“冰霜玄刃”,呵呵笑道:“寒門主,按理我算你的手下敗將,可今日,我仍要與你為戰(zhàn),你以為我是來對你示愛?不然,我是要讓你向我求情?!闭f罷,“嗜血昏沉”使了出來,要如上次,令寒泉冽再重憶“美好”。

  嗜使者雖然算計巧妙,寒泉冽的道力的確已被消耗許多,可惜今時今日,寒泉冽道心中的冰泉劍上深刻何曉冰的身影,足以托付思念,又有天上諾言響徹耳邊,此一次,他的道心始終不為所動。

  嗜使者稍有失落,只能說出誅心之言,逼他墮落,他假意興奮道:“寒門主,這一次你竟對我的‘嗜血昏沉’無動于衷,是不是因為邪惡之力已將你那師妹趕出了你的心扉?”

  寒泉冽聞言一驚:“你竟知邪惡之力!”

  嗜使者傲嬌道:“別人不知,我可知道,誰讓我對你的事格外上心呢?上次一戰(zhàn)后,我為了弄清你最后是怎么擊敗我,專門去了你書房一趟,只是書房已被人有意毀壞,成為廢墟,我不能找到任何關(guān)于冰霜之力的記錄,更不能躺在你的床上想象一下,可是本使者哪會輕言放棄?翻遍了許多民居,好歹找到些蛛絲馬跡,才知你上次所使乃是邪惡冰霜之力‘冰霜浩劫’。聽聞九牧人一旦用過邪惡之道,就會著迷于另一處山水的美妙,就如同上次我講給你的故事中的我一樣,一旦嘗到了鮮血的美味,就很難再離開它了,哪怕我也曾無謂的掙扎過?,F(xiàn)在的你,只要動用道力,邪惡之道就會不時竄上,就要分心分力壓下邪念,就會陷入痛苦又辛苦的掙扎,從今后,你要想憑正途提升修為,已是難于登天,與其這樣,不如與我一同墮落吧?!笔仁拐哒且驗樘矫鞔耸?,才敢前來迎戰(zhàn)寒泉冽,才會與寒泉冽互耗,以此來消耗寒泉冽的純正冰霜之力,助邪惡之道占取上風(fēng),要害他向邪惡之道墮落。也正是因此,寒泉冽今日只是迎戰(zhàn)一魔,卻被大占上風(fēng)。

  寒泉冽道:“你的掙扎之所以沒有結(jié)果,只因你欲壑難填,寒某無欲無求,自然不會沉淪于邪惡之道,哪怕修為再不能寸進!”

  “無欲無求?難道你不想救回你那師妹了?寒門主可能不知,我等術(shù)法的奧妙遠勝九牧道法,只要你肯加入魔域,我愿意去求花護法,讓她幫令師妹起死回生,不過,她活過來后,你要對她敬而遠之,不然我會不高興的。”說到這,捂著嘴不好意思的笑了起來。

  “哈哈哈哈哈……”寒泉冽強擠笑聲:“可惜天上兄弟已答應(yīng)在下搭救曉冰,就不用閣下費心了!”

  嗜使者臉色一陰:“天上?”咬了咬下唇:“本使者百般勸你,你始終不愿動心從我,看來,已沒有必要留著你了!”鼻哼一聲,借助賞功戒指使出第八術(shù),要奪寒泉冽性命。

  寒泉冽已受消耗,又有“血釜煉獄”在旁削弱冰霜之力、回收道力之法已無用武之地,更有邪惡之道蠢蠢欲動、即將占據(jù)道心,

  他若放手一搏,純正冰霜之力必會消耗一空,屆時,再因為無法壓制住邪惡之道,邪惡冰霜之力勢必再現(xiàn)九牧,

  對于他個人來說,一旦自己再使邪惡之力,便又向邪惡道沉淪許多,到時要想回頭,更是千難萬難,尤其是東方城主才肅容叮囑眾人“不可強為”,就是因為西風(fēng)門主、雍遠使出了邪惡之力,如今話猶在耳,寒泉冽豈可置若罔聞?

  眼看兩條青色大蚯蚓向寒泉冽箍來,他不再分心分力于外界,而是將僅剩的純正冰霜之力,盡用來壓制邪惡之道,他情愿受死,也不愿沉淪!

  多虧此時,冷北穆已擊敗煉使者,望來此處,見師兄性命危機,再使“傲寒六出”,毫無疑問,嗜使者又一次拜倒在寒泉冽腳下,只是這一次,是拜冷北穆所賜。

  嗜、煉使者大為不甘,卻也只能接受,互相攙扶,退出戰(zhàn)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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