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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上情緣

第二十七話 踏遍天南人無蹤(下)

雪上情緣 舊時筆墨 6139 2020-11-01 00:14:23

  天上大覺不妥,急道一聲:“不好!”

  “兄臺,莫非有什么不妥?”

  “北地二城遇到的是血斥候的血啖人與血刻骨,良穆都、海慕濱、駐暮城是塵斥候的塵見水、塵遇風、塵聞雷,荊木邦是花曾舞斥候,雨幕府是花曾香斥候,只剩下一組花曾開斥候和一組血侵尸斥候,必然是在原睦邑和永牧州,也就是說永牧州外,不是花曾開,就是血侵尸,前者能以花馨賞花術(shù)法動人、迷人神魂,后者能夠噬尸以蠱術(shù)法污濁、吞噬道力,還能讓人身中一種名為‘血蠱’的瘟疫之毒。此毒不但傳染性極強,且變化莫測,中毒之人,一旦身死,則又會演化為新的血蠱,繼續(xù)荼毒生靈。無數(shù)生命就是死于這血蠱之下!”

  “冰雪門一直強調(diào)殺了天魔要火化,莫非就是在防備這血蠱之毒?”

  “正是因此?!?p>  “四玄門弟子有不少慘死,難道就是死于這血蠱之毒?”

  “如果真是死于血蠱,玄武大人一定會有所察覺,我擔心那些弟子是被人嚴刑逼供而死。”

  “天魔想知道什么?”

  “應(yīng)該就是‘生生不息’。天魔明知不是玄武大人的對手,卻仍敢暴露行跡,只能說明一件事,他們已經(jīng)知道了想知道的事情,這是引玄武大人自投羅網(wǎng)!”

  “玄武兄非同等閑,嗅入此毒,難道也不能擺脫?”

  “就算是圣獸,若無防備,十有八九不能。不論是普通人,還是修道者,基本上不可能依靠自身祛除此毒?!?p>  “既如此,我們快走?!?p>  兩個時辰后,天上、金應(yīng)龍已近永牧州、良穆都交界之地,不幾刻,來在某處村莊上空,此村莊已屬良穆都下的育芳郡管轄。二人俯瞰而下,大地上橫著無數(shù)尸首,正是已經(jīng)死去的村民。村子中央處,除過死去的村民外,還有四個尸首格外顯眼,正是天魔斥候。天魔尸首幾十米開外,有一個青色光圈,里面紅霧紛擾,一人正躺在其中,身邊四人正無奈圍看。

  金應(yīng)龍急喚一聲:“玄武兄!”落于四人身邊。天上先去確認死去的四斥候身份,但見四魔一身血衣,胸前俱鏤空成瘦削的“人”字。其中,一個天魔嘴唇烏黑,一個臉上生瘡,都拿青光尺,一個苦瓜臉,一個身體佝僂,拿斷魄剪,正是血斥候污、穢、厄、噩。又將周圍的村民尸體挨個確認一遍,知他們死去不過半日。

  眾人回頭一看,忙起身見禮:“金應(yīng)龍大人。”

  金應(yīng)龍伏身察看一番,問眾人道:“說說經(jīng)過?!?p>  穿黑衣者道:“得知消息,我們便趕來村莊,不料村子已被血洗。玄武大人嫉惡如仇,更因白額虎大人之死,對九牧萬民疼愛甚切,一見此情,就使出‘生生不息’,要查探天魔蹤跡。不料就在這時,四處大起紅霧,隨之六個天魔斥候現(xiàn)身而出。”

  “怎么會有六個?”

  “另外兩個斥候,就是在極沐寒逃走的兩個。從六個天魔口中,我們才知紅霧是一種內(nèi)藏血蠱的毒氣。幸得大人以‘玄武汲水’將毒霧聚攏己身,我們才未受血蠱之毒的影響,繼而幫助大人殺死了四個天魔斥候,我們正要去追逃走的兩個時,青玄武大人就倒地不能醒了?!?p>  金應(yīng)龍對眾人解釋道:“玄武兄早在使出‘生生不息’時就已中毒,他只是不想你們太擔心。”再望向已成蕭瑟凄涼之地,“也不想更多生命早受荼毒?!闭f罷,張口噴出一團金色火焰,正是他的生命之力功法“圣龍吐息”。“圣龍吐息”覆上青色光圈,幾息過后,已將其中的血蠱之毒焚燒殆盡,但此火卻沒有傷到青玄武一毫一發(fā),然后隨手一揮,金色火焰分為百朵,落去村民尸首上,將其盡皆焚毀,以防不虞。

  天上暗贊一聲:“金應(yīng)龍大人對道力的控制竟細致入微到如此地步,看來他的修為本該更為絕倫,大概也是大決戰(zhàn)時留下遺患,使他修為大減?!?p>  黑衣中年再道:“大人,玄武大人獨受毒霧之殃,眼下能救玄武大人的,只有您的圣獸之血?!?p>  金應(yīng)龍點了點頭,正要破開手腕,忽被天上攔住,天上道:“這血蠱之毒變化莫測,卻又適應(yīng)性極強,它會通過前赴后繼的方式,來適應(yīng)宿主體內(nèi)的血液,玄武大人吸入了太多血蠱之毒,此時昏迷,足以說明血蠱之毒已經(jīng)適應(yīng)了圣獸之血,您的血雖然非同等閑,但您同為圣獸,想必玄武大人體內(nèi)的血蠱已經(jīng)不再懼怕?!?p>  金應(yīng)龍轉(zhuǎn)望天上:“兄臺如有良策,萬請賜教?!?p>  天上其實早想好應(yīng)對之法,可仍上前假裝查探一番,才道:“若遲半日,玄武大人的毒將侵入肺腑,到時回天乏術(shù),可如今要解并不難?!?p>  聞聽此言,金應(yīng)龍神色未改,黑、青、白衣中年略有思忖,唯有紅衣中年道:“你若有難言之隱,但說無妨?!?p>  “還未請教各位大名。”

  黑、青、紅、白中年依次道:“東方昭?!薄拔黠L正?!薄澳蠈m恒。”“北辰明。”四人樣貌似中年,可年紀已過五旬。

  “原來是四玄門四位門主。血蠱之毒難治,在于其變化,如今要治,也須讓圣獸之血產(chǎn)生變化,這樣,玄武大人體內(nèi)的血蠱之毒就必須繼續(xù)適應(yīng),這就意味著血蠱的數(shù)量會因為不斷前赴后繼的適應(yīng)而急劇減少,到時再輔以道力、藥材,玄武大人就可漸漸恢復(fù)。”

  南宮恒道:“兄臺請直說。”

  “只需四位門主將自身之血不斷喂食給玄武大人,他就會蘇醒,但所需血液不在少數(shù),且不能間斷,同時還要避免你們因為失血虛弱而染上血瘟疫?!?p>  “原來你憂慮的是這層,這又何妨?”南宮恒隨手一劃,手腕處便血液大溢。

  金應(yīng)龍用土之力化出一個石碗,將其交給南宮恒,再道:“四位門主,請你們送玄武兄回重山,我還有事要做?!?p>  東方昭道:“大人莫非要追殺那兩個斥候?”

  “他們已是第二次逃走,我絕不能再讓他們逍遙法外。”

  北辰明勸道:“大人,這里毗鄰育芳郡,恐怕不妥。”

  “我可顧不了那姓梁的說些什么?!闭f罷,金應(yīng)龍使出“空谷傳音”,一聲龍鳴響徹九霄,一圈聲波蕩出,聲音遍傳幾十里方圓。片刻后,望西北某地飛掠而去。

  卻說剛剛逃走的辜、孤二斥候,二魔逃奔途中,不忘怨恨。孤斥候道:“辜大哥,這圣獸哪怕有上古之傷,竟也如此厲害,恐怕至少要使者大人才能抗衡,我們該怎么辦?”

  “圣獸的確比我們所見的任何九牧人都要厲害的多,我本以為,血蠱之毒足以對付圣獸,等打敗青玄武,我們先食用他的血肉增加修為,再用‘蝕骨以罹’將他煉做傀儡,奈何還是低估了他。我們已經(jīng)僥幸逃生兩次,再不能硬拼了?!?p>  “辜大哥莫非又有良策?”

  “我已沿路灑下了污、穢、厄、噩給我的血蠱之毒,過不多久,這附近的人都要遭殃?!?p>  “可這也只是損人不利己而已呀?!?p>  “當然,我們還要再傳些消息出去,一,這血蠱之毒,只有圣獸的血可以解,二,就說我們是為了圣獸而來九牧。”

  “這兩個消息有何用意?”

  “兩個消息一實一虛,九牧人……”正說到這,忽聽一身高亢龍吟傳來,辜斥候驚出一聲冷汗:“快走!”二魔不顧傷體,腳下又快幾份??蓜偙汲鰩桌铮骟E然飛來幾塊巨石,孤斥候心灰意涼:“完了……”

  辜斥候正欲死拼,可忽然有所發(fā)現(xiàn),忙推孤斥候躲開巨石,穩(wěn)住身形后,望來人道:“我們或許可以合作?!?p>  孤斥候瞅了來人一眼,但見他頭頂玉冠,穿黃錦衣,面貌豐美,唯有雙目塵翳飛揚,這一發(fā)現(xiàn),也讓他安心不少。來人正是良穆都二公子梁征與胡誠、原正道。三人共理育芳郡事務(wù),今日本帶著梁征的妹妹在附近游玩,恰巧方才看到辜、孤二魔一路狂奔而過,于是留下小姑娘在原地,三人來追二魔。

  梁征笑道:“怎么合作呢?”

  “公子先救我們,等過此劫,在下必定讓您如愿當上少城主?!?p>  “憑你們?”梁征很有不信。

  見此,胡誠、原正道雙雙勸道:“二少爺,不妨答應(yīng),他若不能做到,再殺不遲。”

  梁征雙目塵埃大動:“好?!?p>  回說天上。在與四位門主告別后,他終于踏上去往原睦邑的路。乘著四位門主送的馬匹行了半日,忽聽身后人喚:“大叔,等一下?!?p>  天上回頭一看,是一個年約八、九歲的小姑娘,便問:“小姑娘,你有事嗎?”

  小姑娘摸了摸腦袋,支支吾吾道:“我……”

  “迷路了?”此間空曠,附近村莊的人又被天魔嚇跑,小姑娘孤身一人,因此并不難猜。

  “嗯……”

  “你跟誰出來的?”

  “跟我老師?!?p>  “那老師人呢?”

  “他幾天前回去了。啊,不對,我是跟二哥出來的。老師幾天前送我到育芳郡就回去了?!?p>  “你二哥就算有事要離開,應(yīng)該也是讓你在原地等他吧?!?p>  “二哥是這樣說的?!毙」媚锬醚弁低颂焐弦粫?,見他不算壞人,才終于把手悄悄拿離肚子上的口袋,膽子也隨之大了起來,“可我等了半天,他還沒回來,我就想著去找他。沿著他離開的方向去找他,找了幾里地后,忽然一陣怪物的叫聲,我很害怕,就想著回去原地等他,可走著走著卻怎么也找不到原來的路了,幸虧遠遠看到大叔跑過去,這才喊住了您?!?p>  “怪物的叫聲?大概是什么時候?”

  “太陽正在頭頂時吧?!?p>  天上心道:“是金應(yīng)龍的‘空谷傳音’?!北愕溃骸安挥门?,那是圣獸的聲音。”

  “圣獸?圣獸不是說話的嗎?怎么是那樣的聲音?”

  天上一時也不知怎么解釋,便道:“那我送你回育芳郡吧。”說著,拿出地圖看了看,便要帶她回去。

  “大叔您是要去育芳郡嗎?”

  “我不去?!?p>  “看您跑得那么急,是不是也有人在等您?那樣的話,您送我回去不是要讓等您的人迷路了嗎?”

  天上笑著搖頭:“他比你聽話,會在原地等我的?!?p>  “怎么大家都說我不聽話!哼!”小女孩忽然氣嘟嘟地背過身去:“我才不要你送,你走吧?!?p>  天上愕然:“算大叔說錯話了?!?p>  “那好吧,你要去哪,我跟著你就行,這就算兩不相欠?!?p>  “這……”

  “怎么?害怕我沒錢嗎?嗯,給你?!闭f著,小女孩從肚子上的口袋拿出一個小布袋,可打開一看,是些粟米谷物之類的食物,正要放回時,口袋里一個賊頭鼠腦的小家伙探出頭來,接著,又伸出小爪子去碰小布袋。

  天上望去,竟是個毛發(fā)暗紅的老鼠,又聽小姑娘道:“小紅薯,你怎么又餓了呢?”便拿出幾粒谷米去喂。

  “這是你的御獸?”

  “是呀,是老師送給我的,我老師可疼我了?!?p>  “你老師叫什么,你又叫什么呢?”

  “我老師是御獸門的江璇老師,我叫梁悅。”

  天上心道:“莫非是九大家族的梁氏一族?”再問:“你二哥是不是叫梁征?”

  “二哥果然有名氣了嗎?對,我二哥就是那個殺了許多天魔的人?!痹瓉硇」媚锪簮傉橇寄露汲侵髁轰傅那Ы?,一直跟著母親住在御獸垣,同時江璇教她御獸功法。不久前,因為塵屬天魔斥候打破河堤,使得伊水四漫,竟將一只木水紅毛鼠逼出了洞,正好被回去御獸垣的江璇看到,于是帶回送給了梁悅。梁悅在得到木水紅毛鼠后,很快便與之打成一片,于是又央求著江璇老師帶她去育芳郡,要去炫耀她的御獸,江璇送她到后,便先行回去,留小姑娘與親人相處。今日,梁悅跟著梁征、胡誠、原正道出來閑逛,三人卻發(fā)現(xiàn)了天魔蹤影,于是梁征就讓妹妹在原地等他,他則與胡誠、原正道去攔截天魔辜、負二斥候。

  “梁小姐,您是梁城主的千金,大叔我恐怕不好帶你離開。”

  “您是不是還是嫌棄我不聽話?其實剛才不是我要離開原地,是小紅薯它被怪叫聲嚇到,跑了出去,我為了追它,才離開的?!毙」媚镎戎H,被她稱為“小紅薯”的水木紅毛鼠被龍吟之聲嚇到,竟跑出老遠,小姑娘為了追它,所以迷了路。

  “倒不是這個原因,只是我?guī)汶x開了,你家人就找不到你,一定會心急的?!?p>  “他們不會的。不說了,你快走吧,我要跟著你?!毙」媚锱c二哥梁征處了幾日,可梁征每天都忙于他事,好不容易今天有空陪她,卻又把她扔在半路,小姑娘氣勁上來,所以不要回去。

  “那好吧。”天上只得答應(yīng),可為免梁悅家人擔心,他在地上留下幾字:“梁悅無事,將去原睦邑”。

  天上帶著小姑娘一路南下,等璧江擋住去路,還馬自由,做了一個竹筏,乘筏而下。大半月后,已到原睦邑。梁悅望著原睦邑城外密密麻麻的帳篷,眼睛瞪得老大:“這么多人啊?!痹瓉韼自聛?,陳靈玉、木瑾、若雪見到的那一番景象每日都在上演,如今幾百里方圓來在此避難的人,已有幾千之眾。

  天上走近城門,對一身著青衣的弟子道:“兄臺,這小姑娘迷路了,還請您代為照顧幾日,想必她的家人很快就會來找她?!?p>  “你沒看到我們現(xiàn)在忙得不可開交嗎?”

  “她說,她姓梁?!?p>  “梁?請您稍等?!蹦堑茏宇D時不敢馬虎,忙去城里,不一會帶出一個青綠相間條狀衫的少年,指天上、梁悅道:“六師兄,就是他們?!蹦凶诱潜钡刎砼斎账姷脑捛?。

  原蕭秋瞥了幾眼梁悅,對天上道:“她交給我吧。”

  “有勞?!闭f罷,天上正要說天魔之事,梁悅卻湊他耳邊小聲道:“那個人好兇相的樣子,我不要在這里。”

  “大叔的確有事在身,你就委屈幾日,你家人應(yīng)該很快就來?!?p>  “怎么?梁小姐似乎不愿意和我待在一起?”原蕭秋的聲音懶洋洋地傳了過來。

  “本小姐就是不愿意。”

  原蕭秋勃然色變:“我叫你一聲小姐,是對你的抬舉,梁城主連土之力都不愿傳你,你還敢以此自居?”

  “你……”梁悅又氣又怕又委屈,不一會便哭哭啼啼起來,引得周邊人都看來這邊。

  “小兄弟何必和一個小女孩動怒呢?既然你不愿意,在下自會帶她走?!?p>  “那就請便!”

  “在下再多說一句,原睦邑外的天魔恐怕也是姑娘家,到時你可不要大意了?!?p>  原蕭秋思量一番,最終下問:“仁兄,此話怎講?”

  “據(jù)在下所知,九牧上只有原睦邑沒有出現(xiàn)天魔斥候,而天魔斥候中沒有出現(xiàn)的,也只有花馨賞花的花曾開,她們就是女流之輩?!?p>  原蕭秋將天上細看一番,仍看不出天上的功法是何來數(shù),只好直問:“兄臺是何來歷,似乎對天魔的了解非同一般。”

  “在下四海為家,是以知道的頗多,你可以不信,可我想,原睦邑外忽然這么多人,天魔混在其中并不是沒有可能?!?p>  原蕭秋抬眼望向周圍,心道:“此時人來人往,若天魔混入其中,的確可以光明正大的調(diào)查很多事。難道天魔正是借此掩人耳目,好找尋隕石,窺探原睦邑事?當日有人逃難于此,是我向師父進言,說可測其天賦,為原睦邑所用,連月來,有天賦者不足十人,難以算上功勞,若是此事屬實,是正中天魔之計,我如何向師父交待?此事我須得暗地調(diào)查,絕不能有分毫泄露。”打定隱而不宣的主意,開口道:“這里的所有人,都是經(jīng)過嚴格盤問,閣下關(guān)切原睦邑之心,在下替原睦邑城民謝過?!?p>  “那就好,不過謹慎起見,最好再盤問一遍?!碧焐峡闯鏊须y言之隱,便為其鋪好臺階。

  “當然,當然。”原蕭秋尷尬一笑,再道:“梁小姐,您現(xiàn)在還愿意留在這嗎?”

  梁悅搖了搖頭:“你這么忙,我還是不打擾了。”

  “嗯,懂事,有機會我會向梁城主說說情的?!?p>  “告辭?!碧焐蠋Я簮傠x開。接下來的三個月時間,同在雨幕府一樣,天上也將原睦邑范圍找尋一遍,可仍無所得。在這期間,梁悅的家人也曾派人來找,不過,梁悅似乎比較享受這種自由自在、走來走去的生活,因此只對來人說“讓我娘和老師不要擔心,我很快就回來了”,并不愿回去。至于原睦邑外的人,原蕭秋也的確細細盤問了一遍,但沒有問出蛛絲馬跡,自此,便將天上的話拋之腦后,可花馨賞花的花曾開四斥候,的確就在此間,只是她們怎會讓原蕭秋輕易盤問到什么?不過,她們很快會被辜、孤二斥候勸走,去做了一件讓她們后悔莫及的事。

  如今已是隆冬,自天上醒來,時間已過一年。這日,天上正打算入原睦邑后的無窮之森找尋,可就在客棧準備水糧時,忽聽人道:“圣獸要走了?!碧焐鲜煮@疑,忙去問:“圣獸要走了?去哪?”“你還不知道啊?整個九牧已經(jīng)傳開了,天魔就是為了圣獸而來,若是圣獸不現(xiàn)身,他們就會不斷放出瘟疫,許多村莊已受了滅頂之災(zāi)。為了搭救中毒的村民,圣獸用自己的血救下村民,可九牧這么多人,圣獸的血那里夠用?圣獸身心交瘁卻還沒落個好,最終被逼無奈,只得離開九牧?!?p>  聽罷此言,天上深感事態(tài)嚴重,忙往重山趕去。不幾日,行到璧江前,天上忽然駐足,望向右手方向,半年前,他就是從這里下來,抱著天相,背著辛夷灼灼不舍的目光下來。他深深望去,可一想到園門此時緊閉,一想到辛夷開門后見到自己時那份笑容下藏著的失落,天上不忍害她失望。

  “大叔,你怎么了?”梁悅拉了拉天上的手,如是問道。

  天上深吸一口氣,正欲說“沒事”之際,忽然幾道光芒從遠方馳來,未等有所反應(yīng),光芒已落身前,正是三圣獸金應(yīng)龍、朱鸞鳳、青玄武。

  天上不及開口,金應(yīng)龍先道:“仁兄,大事不好?!?p>  “是你們要離去的事?”

  “比這更殘酷,剛才收到真人訊息,天網(wǎng)快撐不住了!”

舊時筆墨

出差了,所以晚了幾個小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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