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0手撕李家兄妹(1)
白衣少年慵懶地走了進來,他的面色蒼白,眼神卻十分的溫柔,他很快便在人群中尋到了楚玉的身影,朝著她的方向看了過來,眸光中皆是一派玩味,“以前怎么沒發(fā)現(xiàn),你竟是這般的睚眥必報?”
楚玉的腦海中頓時閃現(xiàn)出此人的生平簡歷。
安明明,其父乃北齊戶部尚書,為人正直,不結(jié)朋黨。他因體弱無人照拂,很小便被送到了臨州祖父家休養(yǎng),也在此處跟著念書。
腦中閃現(xiàn)過這些信息之后,楚玉沖著來人微微一笑,“安公子近來身子可好?如今是入春時節(jié),亦是舊疾復(fù)發(fā)之際。你這出來進去的,可得給自己捂的嚴(yán)實點,可別在這個時候感染了風(fēng)寒?!?p> 此言一出,安明明先是一怔,隨即低頭看向自己略顯單薄的衣衫,不由得失笑出聲,“楚小姐不僅口才好了,眼光也跟著毒辣了起來。”
倆人的這般閑聊卻是惹來了李飛雪的不痛快。
安明明可是她相中的夫婿啊,一起入學(xué)這么久,卻從來沒對自己有過好臉色,如今竟與楚玉這般打情罵俏,真是氣死她了。
李飛雪是個單純又驕縱的丫頭,尤其是火冒三丈之時,腦子更是不太靈光,甚至都有點蠢。
譬如現(xiàn)在,她眼睜睜地看著楚玉和安明明眉來眼去,心底頓時升起一股邪火,噌噌的往上冒,指著楚玉開始大罵,“你個不要臉的小娼——婦,家里都有一個未婚夫了,竟然還在學(xué)堂里勾搭其他男人,你要不要臉?”
原本在看熱鬧的眾人又是傻眼了,都用看怪物一樣的眼神看向李飛雪。
原先只是覺得這丫頭有點仗勢欺人,如今才發(fā)現(xiàn)這人說起話來竟是如此沒教養(yǎng),小小年紀(jì)竟然連‘娼——婦’這兩個字都說得出來。
人群中頓時有人開始不滿地指指點點起來。
楚玉的臉上依舊沒有怒意,眉眼彎彎地看著李飛雪,不緊不慢地說道:“我都敢生更半夜爬墻看男人,還有什么是不敢做的?倒是你啊,太守李家的大小姐……從前一直標(biāo)榜著自己端莊賢淑、才華橫溢,怎么著啊,今兒個一見自己喜歡的男人同我說了幾句話,就立刻炸毛了,還學(xué)著市井潑婦一樣破口大罵。我倒是想問問你的那些修養(yǎng)都哪兒去?不會是落在家里忘了帶出來吧?”說罷,看向她身后一直跟著的小丫鬟,笑道:“你,就是你……身為小姐的貼身侍女,連小姐出門忘記帶了東西也不知道提醒一聲,你是干什么吃的?還杵在這里做什么,還不快回去將你家小姐的修養(yǎng)給取來?”
一席話,說得在場眾人再也憋不住笑了,紛紛捂著肚子拍手叫絕,就連一向不善言辭的安明明都忍不住扶額苦笑。
這位楚家大小姐到底是個什么樣的存在,說起話來簡直如同放炮仗,一崩一個準(zhǔn)。
李飛雪被說得面色通紅,想要反駁,一直間竟是不知該說些什么,只得顫抖著手指向楚玉,半晌說不出話來。倒是她身邊的一位追隨著及時幫腔,說道:“楚家乃商戶,你一個小小的商戶女也敢同太守家的嫡女如此說話,我看你真是瘋了。北齊雖然是民風(fēng)開放,卻也不是不分尊卑的,誰給你的膽子敢同官家子女如此叫板?還不快快給李小姐磕頭認(rèn)錯,還杵在這兒做什么?!?p> 楚玉看向說話的那名少年,小小年紀(jì)便是一副肥頭大耳之資,因他父親是李太守的下屬,他便一直緊隨李飛雪前后,儼然一副奴才護主的姿態(tài)。
上一世,這兩個人沒少在學(xué)堂里搞事情,更是合起伙來幾番陷害與她。
那時的她還是個單純沒心機的少女,吃了虧也不知該如何找回場子。但如今不同了,她重活一世,縱使她現(xiàn)在依舊是十二歲的模樣,可內(nèi)心早已蒼老,又豈會由著這群小丫頭欺負(fù)到頭上?
楚玉從桌上拿起毛筆,這是祖母在她進入學(xué)堂第一天時送給她的禮物,據(jù)說是前朝的雪狼毫,價值萬金,可謂是金貴至極。
她掂了掂手中的狼毫,口中念叨了一句‘可惜’之后,便以筆為武器朝著少年的臉就打了過去,“程子豪,縱使你愿意做一條忠犬,也要看看咬的是誰?!?p> 筆桿硬生生地打在了程子豪的嘴上,對方哀嚎一聲過后,就見口中有鮮血流出。
“啊——血……”一張嘴,有東西從口中掉了出來,眾人低頭看去,竟是兩顆大門牙。
程子豪看了看地上的門牙,又摸了摸漏風(fēng)的嘴,哀嚎一聲之后,頓時暈了過去。
安明明神色不明地看向楚玉,正準(zhǔn)備說點什么時,卻見對方?jīng)_著自己眨了眨眼睛,那調(diào)皮的模樣看得他一愣,待他回過神時,只見瘦削的小丫頭用力地拖拽著暈死過去的程子豪,一直將他拖出去學(xué)堂,在眾目睽睽之中扔到了院子里,隨后揉了揉酸疼的肩膀,沖著面色慘白的李飛雪揚聲說道:“俗話說,打狗還得看主人。我今天就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才留了他一條狗命。你若是有任何不服,大可將你爹找來為你撐腰……”
“若說撐腰,有我足以,何須勞煩我爹?”清朗的聲音帶著絲絲的怒意自角落響起,楚玉聞聲,嘴角便勾起了漂亮的弧度。
該來的,終于都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