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嘶吼聲傳出,音波擴(kuò)散,在虛空中化作道道漣漪,夾雜著一股黑色能量,受到這股能量影響,天地一黯,日月無光。
雷聲轟隆,雷光在烏云間隱現(xiàn),天空如同一片破碎的鏡子。
那嘶吼之聲傳入眾人耳膜,渾身冒起一層雞皮疙瘩,由內(nèi)而外的頓感靈魂都仿佛顫栗,手腳冰冷,如同墜入深淵,陷入極冰煉獄。
中年人神色激動,一雙眼睛爆睜幾乎要奪眶而出!
他狂笑著,盡是癲狂。
“邪神大人!邪神大人!”
他在咆哮,在嘶吼,雙手結(jié)印,內(nèi)外縛印。
體內(nèi)靈力不要命的宣泄,噴涌而出。
虛空之中靈力構(gòu)建,一道道雷霆將其環(huán)繞,電光護(hù)體,粗如手臂粗的雷霆轟擊在劍氣光輪之上,炸出一團(tuán)團(tuán)雷光,細(xì)密的裂紋在光輪上蔓延開。
陸壓擎劍而出,相距不足一丈,漆黑劍氣如脫韁野馬盡顯狂暴,直指中年人胸膛。
“沒用的,陰陽術(shù)的強(qiáng)大豈是你所能想法!”
中年人嘲笑,如皮包骨的臉上涌現(xiàn)紅暈。
他從懷中掏出一張符咒,拋飛而出。
那符咒猛地炸開,便見四道身影出現(xiàn)虛空之中,四道身影顯現(xiàn),頭頂尖角,綠赤黃青。
“天邪!”
四鬼大吼,渾身浮現(xiàn)妖光,不過尺長的身體猛然間膨脹丈許,一身爆炸性的肌肉虬實,對著那斬來的劍氣揮舞拳頭一通亂砸。
嘭的一聲,那劍氣直接給炸的粉碎,但四鬼同樣不少好受,渾身被劍氣所傷,周身凝結(jié)冰霜,冷的打顫。
陸壓一臉殺意,他持劍沖來,深入四鬼之中,攻玉劍連斬帶削,劍氣四溢切割虛空,那四鬼哀嚎,被劍氣所傷四分五裂,斷口處涌出濃郁鬼氣,轉(zhuǎn)眼化作青煙消散無形。
一道雷霆朝著他劈下,陸壓周身泛光,瞬息而動將之避開。
衣襟獵獵而響,腹部金光如華,他一劍朝著中年人心口刺來,攻玉劍散發(fā)的鋒芒似乎將空間都切割開。
中年人臉色一變,如此才感覺到陸壓的可怕之處。
先前慘烈的戰(zhàn)斗仿佛沒有將他拖垮,一身實力依舊處在巔峰,單單那劍氣光輪就讓他不得已施展雷霆術(shù)式抵御。
此刻劍鋒所指,通體冷的徹骨,至陰劍氣如跗骨之蛆,順著漆黑劍身猶如一條條毒蛇伸出毒牙朝著他撲殺而來。
眼見兩者間的距離愈近,劍氣散發(fā)而出,如同一道道無形的刀刃將血肉切開。
“陸壓與我源賴作對,這平安京沒有你能幸免的地方!”
中年人首次說出陸壓的名字,一雙眼睛陰狠。
攻玉劍刺來,劍尖入肉,染上猩紅。
中年人冷汗直冒,電光火石之間,他胸口發(fā)光,一道徽紋浮現(xiàn),形如龍膽,光芒爆發(fā),如明星璀璨。
攻玉劍刺過,漆黑劍氣破體而出,打在虛空中,中年人卻是不見人影。
陸壓收劍,朝著下方俯沖而去,同時左手一招,劍氣光輪如約而至,打向祭壇。
他并沒有在意中年人,已然是清楚對方逃遁了,此刻首要解決的便是那祭壇。
此刻祭壇紫光濃烈,照耀十方,那中間的裂縫如同在虛空中開出的一道口子,靈氣蜂擁如同被吞噬般,天地咆哮,仿佛也在預(yù)知著什么。
陣陣嘶吼從裂縫中傳來,黑色能量漣漪席卷四方,便是陸壓都感到發(fā)冷,毛骨悚然。
他持劍而斬,攻玉劍揮出道道漆黑劍氣,打在祭壇之上,發(fā)出轟鳴之聲,有著一層紫光將攻勢抵擋,固若金湯。
他尤不信邪,劍氣光輪輪轉(zhuǎn),切割虛空,如滅世大磨,砸在祭壇之上。
兩股能量激撞光芒大盛,發(fā)出刺耳音波。
這時犬夜神飛身而來,他提著一柄長刀,刃寬一掌,雪亮如銀。
“我來助你!”
他高喊,長刀劈下。
刀氣在虛空蔓延,轟在祭壇之上,震耳欲聾。
犬夜神也感覺到這祭壇的邪異,生怕會影響西國,不再作壁上觀,直接出手,果斷狠辣。
他揮舞長刀,手臂肌肉鼓脹,一刀劈下,便是百米刀氣橫空,打的祭壇抖動不已。
那一股股黑色能量散溢,沖擊著兩人的軀體,氣血起伏,胸膛內(nèi)仿佛給棍子在亂絞,直欲吐血。
僅僅散溢而出的能量便有著如此威能,若是里面的東西出來,真當(dāng)?shù)蒙蠚鞙绲兀?p> 凌月和翠子要想要出手相助,陸壓轉(zhuǎn)頭一瞪,吼道:“你們退遠(yuǎn)一下!”
他雙目血紅,聲音如猛獸嘶吼,煞氣逼人,瞪著兩女渾身發(fā)寒,去勢止住。
陸壓此刻的狀態(tài)與離島那次一般無二,仿佛入魔,滿是兇戾氣。
他深呼吸,運轉(zhuǎn)無量無心法,同時攻玉劍傳來一股涼意,腦海方才清明。
“犬妖首領(lǐng),你不要停手,待我準(zhǔn)備一下!”
陸壓說道,聲音中帶著沙啞感。
犬夜神點頭,對陸壓也不敢有絲毫怠慢,他可是看在眼里,眼前這個人類少年太可怕了!
刀氣破空,犬夜神雙手緊握刀柄,妖丹沉浮,體內(nèi)妖力盡數(shù)涌入經(jīng)脈,隨著長刀而動,一道道刀氣如匹煉。
陸壓當(dāng)即在虛空盤坐,劍氣光輪也沒有維持,以手拖著攻玉劍,閉上雙眼。
他丹田之中,漆黑真氣匯聚沖天而起,涌入無量劍體之內(nèi),于此同時,金丹大放其光,在陸壓腹部發(fā)出耀眼金光。
時間緩緩而過,虛空轟鳴不絕,犬夜神也不知揮舞了多少次長刀,到最后刀氣不足丈許,一道道打在祭壇之上,如同以卵擊石。
而那祭壇紫光依舊,裂縫之內(nèi)隱約間流出濃稠的黑色液體。
那一道道黑色漣漪已然是化作旋風(fēng)般朝著四周彌漫,大恐懼在眾人心中蒙上陰影,心臟都仿佛要跳了出來。
這種恐怖的氣息影響了天地,天空之中漆黑妖云匯聚,那雷光都無法透過濃郁妖云,只聽得沉悶的轟隆之聲。
犬夜神咬著牙,只感覺渾身發(fā)軟無力,不由得想得到一個月之前,他可從來沒有想過會有一天為了十六夜城如此賣力。
因果循環(huán),不由得苦笑。
這時耀眼金光讓他瞇起了雙眼,手中的動作也停止,在其身旁,陸壓渾身籠罩在金光之中,一身的氣勢如同烈火般猛漲。
一雙猩紅的雙眼在金光中浮現(xiàn),只看了一眼,便讓犬夜神面色慘白,眼中充滿俱色。
陸壓起身,攻玉劍漆黑劍身噴薄而出金色劍芒,如同豎立在天地間的一柄巨劍,直透天穹。
體內(nèi)無量劍體崩解,丹田之海中的真氣瞬間抽干,凝練一股順著經(jīng)脈涌入攻玉劍中。
懷藏日月劍氣!
陸壓咆哮,聲震天地。
攻玉劍斬下,天地肅清。
一道金光穿透祭壇,劍氣縱橫,劈在十六夜城墻之上,直接劈出丈寬的裂縫,余威不減在大地之上斬出百米劍痕深不見底!
寂靜數(shù)息后,咔嚓一聲,祭壇一分為二。
那裂縫之中,正欲探出的一個三角頭顱卻是無法再進(jìn)分寸,裂縫瞬間愈合。
轟!
飛沙走石,祭壇砸入大地,化作一堆碎石。
陸壓仿佛被抽干般,再也無法維持真氣,直徑朝著十六夜城墜落,凌月心中一緊,連忙飛身而出,堪堪將陸壓接住,抱在懷里。
望著陸壓一臉未干的血跡,她眼眶泛紅,咬著貝齒,臉上也是復(fù)雜的閃過多種神色。
攻玉劍也落在一旁,天青色劍身隱約散發(fā)出柔光,如同呼吸般脈動。
天空之中的犬夜神見到這一幕,雙眼之中閃過火熱。
他看了眼凌月和陸壓,一雙緊握著刀柄的大手發(fā)白,呆立在那里,良久也無法下定決心。
這時候翠子乘著云母而來,一把將攻玉劍收起,看得犬夜神眉心直跳,最終也只剩下一聲嘆息。
遠(yuǎn)處,瑩草等人連忙趕來,十六夜看著陸壓,眼中涌出淚水,哭聲大放,這一下讓翠子也無法堅持了,從云母背上下來,撲到陸壓身上,放聲痛哭。
瑩草拿出蒲公英,妖力運轉(zhuǎn)下,團(tuán)團(tuán)簇簇的光融入陸壓的體內(nèi),一股澎湃生機(jī)作用在陸壓的四肢百骸,蘊(yùn)養(yǎng)生命本源。
山兔抹著眼淚,將嬌小的云母抱在懷里,伏在白狼的胸口,擔(dān)憂道:“陸壓不會有事吧,老大。”
她只覺得眼前陸壓太慘了,生怕陸壓不會醒來。
眾人也是目光灼灼的看著她,讓瑩草一陣后怕。
“我沒事?!?p> 虛弱的聲音響起,陸壓睜開眼,朝著山兔露出了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