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醉半醒日復日,花開花落年復年,青云山巔,小竹峰前,淚珠思人淚。一襲白影,孤傲人間,宛若天仙。今世離愁斷難絕,紅塵抖落相思淚。莫回首,癡情一片伊人醉,若不是情可終來傷斷腸,又何來?相思夜夜冷如霜。
“算上這次,他在這半年里應該來過這里四次了,看得出來,也是個癡情之人啊,楚國已經(jīng)是過去式了,你又何苦不見他,不原諒他呢?”一身青衣的李神風問道。
他自然是看的出來,這兩人真是彼此深愛,既如此,又何必都讓彼此這么痛苦呢?
一旁一曲剛落,玉手還放在琴上,一身白衣白裙輕飄,雙目中略帶憂傷的項靖婉聽了,低聲道:“我哪里是不原諒他,我是不肯放過我自己啊,恨自己忘不了他,恨每次知道他來這附近都睡不好覺?!?p> “這便是你內(nèi)心的聲音,騙不了自己的。”李神風道。
“可就算我出來與他想見又能如何?待他回到燕國,我還跟他回燕國為燕王妃不成?若如此,我又該以何面目面對先祖?如何面對如今的楚國百姓,這終究是不成的,貪得一場鏡花水月,終得一場曲終人散場。”項靖婉無奈道。
鏡中花好,水中月圓,分明清晰在眼前,終是遙不可及,待得曲終人散場,剎那歸于虛無,鏡中花,水中月,虛幻迷離眼,心惶惶,意沉沉。
李神風也是無奈搖頭嘆道:“何苦又將那楚王的身份掛在你身上?!闭f完拔劍而舞,劍光凌厲。
……
荊離第四次歸來,這一次來了一位特殊的人在等他,荊離看到來人,輕輕一笑。
只見來人依然是一身白衣,沒有其他任何色彩,腰間左右各掛一把刀,一把雪白,一把墨黑,不過雕刻著同樣的梅花紋路,一張絕美的臉上卻沒有一絲的表情,還是那樣的冷,唯一不同的是,當她與荊離相望之時,四目相對,荊離從那雙冰冷的眸子中看到了情緒,是一種就別之后再相見的喜悅。
來人正是蕭如雪,不過并不是她自己,身后還有一個碧玉年華的少女,她也同樣是一身的白衣,看相貌與蕭如雪有七八分的相似,不過不同的是,這少女一臉微笑的看向荊離,這讓荊離有些恍惚了。
蕭如雪拉過身旁少女然后一指荊離道:“他就是你想看看的如今變法新政的燕王,如今我們聽雪樓也算是全境在燕國了,所以你之后如果真遇到什么事,就來找他,他幫你?!?p> 少女點頭,看向荊離道:“姐夫好,我叫蕭如冰?!?p> “姐,姐,姐夫?”荊離這一刻仿佛是商艾附體一般,說話也不清楚了,一臉癡呆的看向蕭如雪。
“是啊,我這一年多來,姐姐經(jīng)常拿著雪梅發(fā)呆,我就知道事情沒那么簡單,于是就悄悄派聽雪樓的密探查了一下,經(jīng)過我我這智慧的頭腦分析,就是你了,姐夫?!笔捜绫χ?。
荊離張大了嘴,然后壞笑著朝蕭如雪問道:“蕭如雪你是不是當初還假扮丫鬟的時候就愛上我了?”
“滾。”蕭如雪臉紅罵道,然后雙目冰冷的看向自己這個什么都說的妹妹。
看著蕭如雪這殺人的目光,蕭如冰一縮脖子不敢再說話了。
荊離一笑,將夢竹喚來,讓她們年紀相仿的人一起去玩了,同齡人應該有共同語言吧。
夢竹:我是你徒弟?你不教我劍術(shù)也就罷了,草木鈴子來了我?guī)?,蕭如冰來了也是我?guī)?,好吧,我知道了,我是工具竹?p> 等兩人走后,荊離這才和蕭如雪一起沿著城外溜達。
“妹妹和你的性格相差很大啊?!鼻G離率先打破沉寂道。
“嗯?!敝皇呛唵蔚囊粋€字,便是回答了。
盛夏傍晚的的小路上,微風一吹,十分的涼爽,許久無語后,荊離一笑,他回想到了兩人幾次相遇的場景,那是一個冰冷無情的女殺手和他這個落魄質(zhì)子的故事,想來也是有緣相遇。
再轉(zhuǎn)頭看,當初的那個冰冷的殺手如今卻如鄰家姑娘一般,和自己一同散步,雖然不語,但是這份寧靜讓人舒服。
蟬兒也用力的叫了起來,仿佛他能把這個夏天叫窄了一般,窄的沒有過去,也容不下未來,只有此刻的寧靜美好。
一旁的蕭如雪握緊雪梅終于開口道:“今晚的夜色很美,風也很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