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樣一個寧靜的夜晚,或許可以讓人忘掉很多煩惱,可這份寧靜很快就被一道耀眼的白光所打破,這白光明亮耀眼,就如同天上的明月一般。
荊離一身汗水坐下來看著目光幽深的南宮妲己,拿過他的酒壺,一口下肚開口問道:“怎么不是天子笑?”
南宮妲己收回思緒淡淡回答:“沒買到?!彪S后看向荊離又問道:“為什么這么不要命的練劍,你已經(jīng)自由了?”
荊離淡淡一笑,看著不遠處飛過的候鳥,荊離知道,它們又從南方飛回來了,那夏天也不遠了,荊離又朝南宮妲己靠了靠,而南宮妲己聞到他身上的汗臭味急忙朝一旁挪了挪。
荊離也不在意,繼續(xù)望著天空說道:“你知道嗎?在我們燕國也有一種候鳥,叫做北燕雪鷗,它們和普通的候鳥不同,它們的體重不到兩斤,但它們卻始終都在追隨著夏天,而且它們的一生大部分時間都在白天度過,所以甚至可以說它們在追逐著太陽,這種鳥兒飛行時從不落地休息,在他們平均飛行的二十年的生命里,飛行總數(shù)在老人們的口里說的是可以從我們這飛到那里,然后再飛回來?!鼻G離抬手一指掛在黑暗天空的月亮,他自己也不知道那輪月亮離自己有多遠。
“北燕雪鷗。”南宮妲己自語重復(fù)。
“我很佩服他們這樣的追逐,因為它們甚至在追著太陽,與這世間最易逝去的時光賽跑,我也想沖破這黑暗,拼命追逐太陽,等再回首,無論成敗,結(jié)果無悔。”荊離說道。
一陣冷風(fēng)吹過,荊離看向遠處黑暗看不太清的地平線感嘆道:“眼底江山如畫,松環(huán)抱,修行當(dāng)前,君便有封候?qū)⑾啵酱艘苍S還。”
荊離隨后看向南宮妲己問道:“你說當(dāng)初一統(tǒng)天下的始皇帝他有沒有想到,這個在他心中會是千秋萬代的帝國,在他死后幾年便又是幾國戰(zhàn)亂,蒼生不安?”
“他或許當(dāng)初認為自己是不會死的,又怎會提前想到這些,又或許他想到了,但是他都死了,可能也無能為力了吧。”南宮妲己說道。
“是人就有生老病死,沒有例外?!鼻G離平靜說道。
南宮妲己點頭道:“對,不過仔細想想,長死不死的生命活著又有什么意義呢?什么都可以有,又什么都沒有,什么都曾擁有,卻又什么都留不住,你以為自己是永恒的,可或許你只是別人的過客,永生既永滅,只有有限的生命才又它特有的意義。”
“永生既永滅,太妙了?!鼻G離則是重復(fù)說道。
“咱們這么漫無目的找下去,你確定可以找到他嗎?”南宮妲己問道。
“都說了我們這次不是特地找他的,我要仗劍走天下?!鼻G離道。
南宮妲己也不拆穿繼續(xù)說道:“你最好找到他,我感覺你的劍道有些偏激了,你的劍太狠了,只重進攻而不注重防守,這樣很危險?!?p> “哈哈哈”荊離笑道:“我認為老月亮在這里的話他不會像你這么評價的,他肯定會對我的進步很驚訝,然后說我是練武奇才,必定能成為天下第一。”
南宮妲己卻是撇了撇嘴說道:“他就是喝的再多也不會這么說的,不過你今天沒怎么喝卻感覺喝的喝的有點多,吃顆花生米吧?!?p> 荊離聽了,臉不紅心不跳,抬頭望向頭頂?shù)脑铝磷哉Z道:“老月亮,我是真的想你了,想看看你的劍,聽聽你的故事。”
“你是想他的酒了吧。”南宮妲己打趣兒說道,然后趁著明亮的月色望向前方說道:“前面有人過來了,走吧,去問問路?!?p> 這么晚了還有人不回家?荊離懷疑,不過目光望過去,確實有兩個身影在靠近,再近了荊離看清楚了,是一個老漢帶著一名女子,兩人身后還跟著一群羊,想來應(yīng)該是放牧晚歸的牧民吧。
秦魏兩國確實是有牧民存在的,而且還不少,因為這兩國北邊都有大片的草原。
荊離兩人這時也上前,老漢皮膚黝黑,手里還拿著趕羊鞭,而那女子則是面巾敷面,看不清容貌。
荊離幾步上前問路,老漢卻是搖頭說著荊離聽不懂的話,然后一指身邊女子,荊離會意,又來到女子面前,說明來意,女子只有一雙眼睛漏在外面,不過這雙看上去在月光下明亮的的眸子,卻讓荊離覺得不是那么舒服,因為那雙眼睛里好像沒有一絲的感情,只是透著冰冷。
女子朝荊離勾手,示意荊離靠近一點,荊離邁步,一步,兩步。
“鐺”一聲脆響,兩把刀狠狠的撞在了一起,頓時是火花四射,女子眼中露出一份驚訝,他沒想到荊離竟然會反應(yīng)如此之快,還是說她又是那里露出了破綻?所以讓荊離有了準備。
在這邊發(fā)生變故的瞬間,南宮妲己已經(jīng)拔劍堵住了女子的后路,而那趕羊老者則是開始朝遠處逃命,也不管自己的羊群了。
女子見狀,也不再反抗,因為她知道自己失敗了,而且很難逃走。
荊離見狀不解問道:“你是刺客吧,話說干你們這一行的不都是五步殺一人,千里不留行嗎?不應(yīng)該是殺人紅塵中,脫身白刃里嗎?你怎么一擊不中立馬放棄???”
“我已經(jīng)跟蹤你們好幾天了,我看過你的劍術(shù)了,在你們兩人在一起的情況下要殺你,只能出其不意,若不成,就沒有機會了?!迸颖湔f道。
“那你可以回去再練練嗎?等強了再來嘛?!鼻G離道。
可荊離這話一說,女子那雙眼睛瞬間被憤怒充滿,好像自己受到了侮辱,這下子荊離倒是看不明白了,所以小心用雪梅挑去了女子臉上的面巾,然后荊離吃驚說道:“我說怎么感覺你這眼神這么熟悉呢?唉,是原來是你啊,我上次不是說了嗎,你應(yīng)該多笑笑,你呀,笑起來絕對好看?!?p> 南宮妲己也過來,這女子他也同樣見過,正是上次荊離讓他放走的那名女刺客,南宮妲己看著她手中的黑色梅花劍問道:“若是我猜的不錯,你應(yīng)該是聽雪樓金牌殺手蕭如雪吧?”
女子聽了冷漠點頭。
而這時荊離上前打量著蕭如雪手中的刀說道:“好刀,好刀啊,和我這雪梅看上去也就顏色有些差別啊?!?p> 而聽到他這話,神色剛有緩和的蕭如雪頓時氣的雙眼都要噴火,兩把刀本就是一對,自然像,而且本來都是她的,什么時候成了他荊離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