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的閃電劈了下來,風(fēng)中夾著雨星,像是在地上尋找什么似的,東一頭,西一頭的亂撞著,驛館外面的行人抱著頭慌亂的往各自家中跑去。
“這兩日,劉叢,項靖祺分別和許多秦國的道家之人接觸,就連孫田好像都在拉攏,可是離哥,你為何沒什么動作?聽童安說,你只是和郭依蓉那個小丫頭在咸陽城中閑逛,游玩。”端木涼望著窗外大雨不解的問道。
“她一個小丫頭肯定愛玩啊,不然也讓她和你一樣?這樣整天呆在驛館里,不得無聊死了。”荊離微笑說道,好像一點不在意什么道家那些人一般,然后看向端木涼問道:“那你覺得那些人之中有誰值得拉攏呢?”
“這”端木涼沉思想著。
“鷙鳥累百,不如一鶚,找一堆無用之人也不如一個真正有才學(xué)的,用得上的,清尋師太性子太淡,曹允晨年紀太大且文武都是并無大才,我在等一個人,或者說在等一個機會,一個契機?!鼻G離說道。繼而他又轉(zhuǎn)過頭看著端木涼問道:“這一路走來,劉叢,項靖祺兩人你如何評價?”
端木涼想了一會才開口說道:“皆可是賢君明主?!?p> 荊離聽完認同點頭,又在端木涼耳旁輕聲說道:“不錯,兩人皆是人雄,而且還很有可能在將來加冕為王?!?p> 端木涼聽到荊離這么說還是有些吃驚,小聲說道:“可兩人都不是本國太子啊?!?p> “是太子又有什么用?我不是太子嗎?不一樣是在外國為質(zhì),漢國方面二皇子已經(jīng)被漢王過繼給了別的王爺,已經(jīng)是對王位沒有了競爭的權(quán)力,而四皇子年紀又太小,漢王已經(jīng)年邁,等不到他長成了,所以漢王只能二選一,太子劉藝我沒見過,不過據(jù)說是個中庸之才,而以這幾日劉叢的表現(xiàn)來看,漢太子應(yīng)該不是對手。而楚國形式你我也是很清楚的,現(xiàn)在很多大臣明里暗里都支持項靖祺?!鼻G離分析說道。
“如此說來,將來的楚漢兩國必將是一場龍爭虎斗啊。”端木涼說道。
“所以這兩人現(xiàn)在看上去表面和和氣氣,但實際上應(yīng)該也不是看上去這么簡單的?!鼻G離說到這,突然身體一震,瞇起眼睛良久才又說道:“或許我們又錯了,諸皇子來此是有人特意安排的,而以目前來看,項靖祺還沒有看透,但劉叢想必應(yīng)該知道了,或許今日退朝后贏無欲之事也是有人特意安排的,這也是不是沒有可能,這可真是一盤大棋啊,李晉不愧是秦國大賢。”荊離再次感嘆說到。
“不用有人刻意安排吧,贏無欲的人品人盡皆知啊?!倍四緵鰶]好氣說道,顯然他對贏無欲并沒有一個好印象。
良久,荊離說道:“你也要把握這次機會?!?p> 端木涼則是一臉疑惑問道:“什么機會?”
“我看你這幾日與端木松關(guān)系并不好,不過在接下來的時間里,你要盡可能的放低姿態(tài)示好,最好達成合作,聯(lián)弱抗強,你們倆人其實有著共同的敵人,他在越國?!鼻G離說到這也不在多說,端木涼又不傻,他肯定是能聽明白的,荊離起身拍了拍端木涼的肩膀望著外面來的快,去的也快的大雨,荊離一邊朝外走一邊感嘆說道:“贏無欲或是真愛美人,不過不一定就不愛江上,男人生于天地之間,自是要頂天立地,醒掌天下權(quán),醉臥美人膝的?!?p> 出了門,荊離打了一支油傘,走在幾乎沒有行人的大街上,此時的雨已經(jīng)很疏了,終于,慢慢的,由大變小,成了細花針,一絲絲的從天空滑落,天色也越來越白,雨后的黃昏,空氣顯得格外的清新,剛才躲起來的太陽再次從云層中露出,好像較之前更明亮了似的,荊離來到一片蓮池旁,看著雨后的蓮池,一朵朵荷花,緊緊依偎著碧綠滾圓的荷葉,在經(jīng)過雨絲沐浴后,更顯得清秀,雅潔,晶瑩透亮的水珠在荷葉上晃動,一陣風(fēng)吹來,荷葉上的露珠像斷了線的珍珠般往下流。
“咳咳咳”一陣輕聲的咳嗽,打破了荊離眼前的這番美好靜謐的美景,荊離轉(zhuǎn)頭望向聲音傳來的方向,一道修長的身影,正背對著自己,一動不動站在蓮池旁邊,他一身白色長袍,一塵不染,荊離上前開口問道:“先生也愛雨后賞蓮?”
那道修長略顯佝僂的身影轉(zhuǎn)身,荊離看到了他那蒼白的臉,面色甚至比他身上的白袍更白,那是一種病態(tài)的蒼白,中年人看了一眼荊離又把目光轉(zhuǎn)到蓮池說道:“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自是喜歡?!?p> “先生一身白衣一塵不染,勝過這雨后青蓮,想必先生定是也如這蓮花一般,是位高潔之士?!鼻G離稱贊說道。中年人擺手,搖頭一笑,荊離則是幾步已經(jīng)來到男子身旁,躬身施禮說道:“荊離,不知先生高名?”
“段文景。”男子同樣躬身回禮說道。
“早聽聞先生喜愛蓮花,今日一見,果然是風(fēng)雅之人。”荊離再次贊美說道。
“燕太子太看得起在下了?!倍挝木罢f道。
荊離當(dāng)眾被點明身份也不在意,輕笑說道:“如今質(zhì)子身份擔(dān)不起太子名頭?!?p> “金麟豈是池中物,一遇風(fēng)云便化龍,眼下困局而已?!倍挝木暗f道。
“龍游淺灘遭蝦戲,無可奈何啊,我之困境,生來就已經(jīng)注定,可先生之困境卻不同?!鼻G離說著看向段文景繼續(xù)說道:“先生說到底是一個功名在身的儒生,本不在這次驅(qū)道之列,卻因多次詩詞中暗諷秦太子種種行為,呼吁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法大于情,可秦國終是秦王的秦國,更何況秦國只有這一個皇子,終究是情大于法啊,明知不可為,先生又何必固執(zhí)?!?p> “公子既然知道我愛蓮,自然明白我為何如此?!倍挝木罢f道。
荊離聽后沒有說話,而是取下腰間佩刀梅花,向前一遞看向段文景問道:“先生看我這把刀如何?”
段文景輕咳兩聲雙手接刀,然后輕輕撫摸刀鞘,寒光一閃,拔出刀鋒,仔細看罷,刀歸鞘,還于荊離說道:“在下一介書生,自幼更是體弱多病,所以對刀劍是一竅不通,不過我看公子這刀通體雪白,刀身更是刻有精致的梅花花紋,梅花映雪,拔刀便有一股凜冽寒意,自是一把絕世好刀?!?p> 荊離點頭隨后說道:“先生所言不錯,這確實是一把好刀,不過卻是十分的可惜。”
“哦”段文景疑惑看向荊離。
荊離也不停頓繼續(xù)說道:“好馬配好鞍,好刀自然也要一名絕世刀客才配的上,不怕先生笑話,我才初練劍法數(shù)日,對刀法更是一竅不通,這么好的刀我用確實是可惜了。”說完荊離目光直直看向段文景。
段文景會心一笑,輕撫胡須問道:“公子是在暗指我沒有遇到好的刀客?”
荊離則是沉默,話說到這里已經(jīng)很明顯了,“先生可想好下一段路的方向?”荊離問道。
“想好了,不過去了那里,可能便再也見不到蓮花了?!倍挝木耙荒樋上дf道。
荊離聽完,先是眼前一亮,然后涌出喜色,因為看不到蓮花的國家七國中只有燕國,終年飄雪,自是沒有蓮花了?!跋壬袢諡槲叶鴣??”荊離問道。
“我只為蓮而來。”段文景淡淡說道。
“如今日無雨,先生還是否會來這蓮池?”荊離再次問道。
“會來,今日或是明日,隨心情吧,不過只會來一次?!倍挝木把a充說道。
“先生這么信任我這個質(zhì)子?”荊離問道。
段文景卻沒有回答,一邊咳嗽一邊朝遠處走去,半晌才說道:“只怕我這身體撐不了多久了啊?!?p> 荊離朝段文景遠去的方向躬身施禮最后說道:“先生可先跟隨楚國隊伍入楚?!?p> 待段文景身影消失,荊離這才轉(zhuǎn)頭對身后的童安說道:“不用再一直盯著這蓮池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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