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三兒在網(wǎng)店行當(dāng)廝殺多年,果真一語中的,修改價格后生意還真好了起來,雖然沒碰到大單,不過天天有進(jìn)賬,總是個安慰不至于心慌。
應(yīng)該是一個人窩久了,這日吃過晚飯,李鈞平并沒有立即回去反而閑逛起來,只是逛著逛著不自覺的就走到大劇院。
正是夕陽西下時刻,落日的霞光將一切都染成紅色,一切看去如此唯美,奈何落在李鈞平眼中,仿佛又看到了那個紅衣女孩,血一樣紅,且轉(zhuǎn)身一笑讓李鈞平心若針扎,眉頭皺成川字,好半天沒能緩過神來。
不知過了多久,當(dāng)夕陽落去霓虹閃爍,李鈞平長長吐了口氣,然而轉(zhuǎn)身一瞬,竟突然發(fā)現(xiàn)那巨大的海報,維也納愛樂樂團(tuán),那是齊鈺最愛的樂團(tuán),因此愣了片刻,李鈞平折身走向大劇院,而當(dāng)他走上臺階,便有人迎了上來。
男子肥胖的臉龐掛著樂呵呵笑意給人種喜感,張口便道:“兄弟,聽音樂會的吧,有票沒?我這便宜?!?p> 李鈞平頓時一怔,而看到他的表情,肥胖男子如何不知答案,臉上笑容越發(fā)燦爛,接著又道:“兄弟,這可是維也納愛樂樂團(tuán),全球是最頂尖的樂團(tuán),難得來國內(nèi)演出一次,票早就賣光了,不信你到售票處問問。”
李鈞平知道肥胖男子說的多半是實情,不由得皺起眉頭,最終張口問道:“多少錢?”
肥胖男子接口便道:“三千……”看李鈞平眉頭緊皺,肥胖男子接著又道:“不過兄弟誠心要,我給個友情價,兩千五,再低真沒了?!闭f完不見李鈞平開口,肥胖男子稍稍思索了下張口說道:“兄弟,我這真是良心價,馬上就開場了,我也不剩幾張,也就我一個大老粗聽不慣這洋玩意,不然我自己就進(jìn)去聽了,這可是頂尖大師,頂尖樂隊,絕對是聽覺盛宴?!?p> 李鈞平沉默片刻習(xí)慣性的撇撇嘴,張口說道:“給我兩張?!?p> 聽聞兩張,肥胖男子更是樂開了花,大叫道:“巧了,剛好還有兩張連號的,五千。”說話間從腰包里拿出兩張票遞了過去,不過眼中卻露出一絲好奇,笑問道:“兄弟,馬上就開場,你女朋友呢?”
女朋友仨字,刺的李鈞平莫名的心痛,深吸一口氣盡可能平靜的說道:“她先進(jìn)去了?!闭f完后接過票,逃似的沖了進(jìn)去,看的票販子一陣好奇,隨即搖頭自語道:“這人倒有趣,有故事?!?p> 走進(jìn)大劇院,李鈞平本想直接去音樂廳,可突然間看到那道紅色身影,頓時如遭雷擊,表情瞬間凝固起來,目驚口呆的盯著她。
紅色的長裙,飄逸的長發(fā),甚至帶著銀色蝴蝶發(fā)卡,而這打扮與齊鈺最后的裝扮一模一樣,怎么回事?
李鈞平愣了好半天才回過神來,閉眼深吸一口氣,而睜眼后看紅裙女子還在,這才確信并非幻覺,且下意識的走上前去,想看看她是否是朝思暮想的人兒。
越靠近紅衣女子,李鈞平似聽到了自己的心跳聲,砰砰砰的激烈作響,就似他控制不住的欣喜,然而腳步卻越來越沉重,似恐驚擾到她將她嚇走,又似擔(dān)心她不是夢里人,一時間臉色復(fù)雜至極。
一點(diǎn)點(diǎn)近了,而最終走到紅衣女子身后,李鈞平數(shù)次張口卻沒能發(fā)出任何聲音,唯有一雙眼睛,流露著激動期待,也流露著擔(dān)憂害怕,緊皺的眉頭,如此糾結(jié)。
似察覺到什么,紅衣女子突然轉(zhuǎn)過身來,而在她轉(zhuǎn)身一瞬,看到那張俏麗臉龐,李鈞平臉色再次凝固起來。
女子面凝鵝脂,唇若點(diǎn)櫻,眉如墨畫,尤其一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睛仿若秋水透著神韻,看去與齊鈺有五六分相似,然而細(xì)看卻能發(fā)現(xiàn)她們的不同,齊鈺臉上總掛著開心笑容,而這女孩多了些嚴(yán)肅。
頗為不甘的打量女子片刻,確定她并非自己魂牽夢縈的女孩,李鈞平一時間如遭重?fù)羯碜游⒐?,緊皺的眉頭滿是疼痛。
望著李鈞平那張寫滿痛苦和失望的臉龐,紅衣女子眼中露出一絲好奇,隨即似想到什么有過一絲明悟,扭頭望向站在二樓樓梯口的男子,不是孔彥杰是誰?
看到紅衣女子的目光,孔彥杰似知道她想問什么,輕點(diǎn)點(diǎn)頭,見此紅衣女子一聲嘆息,一臉惋惜的望著李鈞平說道:“你就是李先生吧?孔哥在上面?!?p> 李鈞平好半天才回過神來,然而緊皺的眉頭,憂郁的眼神,都流露著深深的傷感。抬頭望了孔彥杰一眼,李鈞平便將目光放在紅衣女子身上,明顯在問她怎么回事。
紅衣女子看到了李鈞平心中所想,心底一聲嘆息張口解釋道:“孔哥喜歡兩條腿走路,郭哥在摸排手機(jī)號碼,我們兩個來劇院碰碰運(yùn)氣,看看能不能摸到點(diǎn)線索,你女朋友那么漂亮,一定特別引人矚目?!?p> 或許是看大廳人少了許多,孔彥杰也走了下來,張口說道:“這是燕子,我朋友,我將她們打扮的一模一樣,再以背影示人,如果有人認(rèn)識你朋友,一定會忍不住走過來查看究竟,剛才一共走過來四個,其中有兩個特別失望,我將他們都拍了下來,等會兒音樂會結(jié)束,我就找他們打聽消息?!?p> 李鈞平雖有著掩飾不住的傷感,沉默片刻卻是張口說道:“謝了?!?p> 孔彥杰輕笑了聲,張口說道:“客氣,收了錢,當(dāng)然要盡心?!痹挼竭@里稍頓,孔彥杰語氣一轉(zhuǎn),道:“音樂會馬上開始,你們進(jìn)去吧!”
李鈞平臉上露出一絲好奇,張口問道:“你……”
在李鈞平拉長的聲音中,紅衣女子如何不知他問什么,張口說道:“一張門票一千多,孔哥沒舍得買,就給我買了張?!?p> 孔彥杰不以為意的笑了聲,接口說道:“我也聽不懂,買了也是浪費(fèi)?!?p> 李鈞平沉默片刻掏出兩張票,緩聲說道:“我這有兩張。”
孔彥杰和紅衣女子當(dāng)然明白他買兩張的用意,一時間望向李鈞平的目光都有些同情,卻也不盡相同,孔彥杰純粹是同情,而紅衣女子目光中一絲好奇,一絲敬佩。
沉默片刻,孔彥杰自顧一笑,張口說道:“那就謝兄弟了,燕子,你陪著他?!?p> 紅衣女子輕點(diǎn)點(diǎn)頭,伸出手掌落落大方的沖李鈞平說道:“蘇燕。”
這片刻李鈞平也算恢復(fù)過來,與紅衣女子握了握手,道:“李鈞平,你已經(jīng)知道了,走吧!”說話間當(dāng)先走了進(jìn)去,因為他不敢跟在女子身后,不敢看她們?nèi)绱讼嗨频谋秤埃蛇M(jìn)入音樂廳坐下后,又控制不住自己,時不時打量著她。
紅衣女子也就是蘇燕注意到了李鈞平的目光,更猜到他心中所想,稍稍思索了下張口說道:“孔哥之所以找我?guī)兔?,就因為我倆有些相似,如果能把我們兩個區(qū)分出來,一定熟悉你女朋友,我想今晚應(yīng)該能有消息,你就安心聽音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