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子并沒有送李鈞平,說是留家里照看小白,實則就是不想看著傷感,倒是李易萍將他送上火車后給李欣怡打了個電話,且很快在咖啡店見面。
今日李欣怡穿著得體小西裝,看去知性大方。走進(jìn)咖啡店,看李易萍神情有些傷感,李欣怡自顧一笑,道:“姐,可是擔(dān)心鈞平?”
李易萍也不否認(rèn),點頭應(yīng)道:“可能跟我的工作有關(guān),案子本身并沒有問題,但是案子背后一定有大問題,查不到也就罷了,真要查出點什么,以他的小身板,估計被吞的渣都不剩?!?p> 聽李易萍說的嚴(yán)重,李欣怡心底一怔,不過神色不變,笑道:“姐,沒那么嚴(yán)重吧?”
李易萍冷哼了聲,沉聲說道:“現(xiàn)在是信息時代,要將一個人的信息完全抹去,可知背后這雙手的能量有多大?!?p> 思索著李易萍的話,李欣怡臉上再沒了笑容,沉默片刻張口問道:“那你怎么能答應(yīng)他?”
李易萍又是一聲冷哼,叫道:“我能攔住他嗎?這件事上,他就是屬驢的,還不如讓他去碰個釘子?!痹挼竭@里稍頓,李易萍直直盯著李欣怡說道:“另個緣由,是因為你?!?p> “我……”拉長的聲音中,李欣怡頗為好奇的望著李易萍。
與李欣怡對視片刻,李易萍自顧一笑,道:“知道我為什么把你倆往一塊湊嗎?他就是屬驢的,但你能降住他,而且……”拉長的聲音中,李易萍似笑非笑的說道:“看你也有心降他?!?p> 在李易萍的注視下,李欣怡終敗下陣來,臉上露出一抹紅暈,雖在瞬間隱去,奈何李易萍看的清楚,哈哈大笑起來。
很快李易萍的笑聲便散去,反而輕嘆了口氣,不無傷感的說道:“他去上海,我就把他交給你了,看著他,別出事?!?p> 沉默片刻,李欣怡突然笑了聲,搖頭說道:“易萍姐,我不否認(rèn)對他有好感,但我覺得,你高看我了,也小瞧他了,他能堅持十五年來練虛無縹緲的望氣術(shù),你覺得他還有什么事情做不出來?”
李易萍點點頭,卻是張口說道:“所以,必須要讓他有個羈絆有個牽掛,我相信你能做到?!?p> 李欣怡沉默片刻撇嘴笑了聲,不無無奈的說道:“他已經(jīng)開始躲著我了?!?p> 李易萍先是一愣,隨即卻失聲笑了起來,同時伸手指著李欣怡說道:“你剛才那個笑,就撇嘴的動作,跟鈞平一模一樣,哈哈……”
李欣怡本還有些不明所以,可聽到李易萍的話,笑容頓變得尷尬起來,仿佛偷糖吃的孩子被抓了個正著,不過她多年的歷練,很快便恢復(fù)正常,輕捋頭發(fā)說道:“真的嗎?我還沒發(fā)現(xiàn)?!?p> 好容易止住笑,李易萍輕嘆了口氣,道:“可能是他小時候被我欺負(fù)多了,又不敢反抗,只能用撇嘴來表達(dá)不滿,久而久之習(xí)慣成自然,而他現(xiàn)在的性格,也跟我有很大關(guān)系,老一輩都說倆投錯胎了,我應(yīng)該是男孩,他應(yīng)該是女孩?!痹挼竭@里稍頓,李易萍語氣一轉(zhuǎn),張口問道:“知道他為什么躲你嗎?”
李欣怡也算摸透了李鈞平的脾氣,不過在李易萍的注視下,卻是搖頭問道:“為什么?”
李易萍意味深長的望了李欣怡一眼,張口說道:“他怕了,他這個人最怕欠人人情,尤其還是你這種不求回報的付出,他會覺得還不起,以前有齊鈺在前面擋著,可現(xiàn)在齊鈺沒了,他就要躲了?!?p> 李欣怡下意識的點點頭,道:“這倒是他的性格。”
李易萍輕笑了聲,張口說道:“我會給魏三兒打個招呼,既然他堅持要出去,就多給他吃點苦頭,不過要真查出點什么,就麻煩你了?!?p> 李欣怡點頭應(yīng)道:“易萍姐你放心,我朋友還有點能量,保他平安應(yīng)該不成問題?!?p> 李易萍就在等這個回答,盯了她片刻搖頭笑道:“跟你就不說謝了,現(xiàn)在只期望你早點降服他?!?p> 如此直白的話語,即便李欣怡性格大方,一時間也不知如何接口,最后搖頭笑道:“終于明白他為什么怕你了。”話到最后,兩女對視一眼,同時大笑起來。
火車上,李鈞平絲毫不知兩個女人正議論著自己,而是思索著該如何去查找真相,畢竟老姐教給她的都是思路,具體方法都要他自己去摸索。心有所思,一路倒是飛快,而出車站便迎來魏三兒一個大大的擁抱。
抱著李鈞平,魏三兒大笑道:“你小子真來了,真沒想到咱們兄弟能在上海齊聚?!?p> 李鈞平很不習(xí)慣這個,一臉不滿的叫道:“趕緊給我撒開,這都跟誰學(xué)的?”
哈哈大笑了聲,魏三兒重重拍拍李鈞平的后背才撒手,笑道:“放心,哥們性取向正常著呢,所以先收留你幾天,完了自己找地兒住去?!?p> 李鈞平頗為好奇的打量了魏三兒片刻,頗為不滿的叫道:“你這是來創(chuàng)業(yè),還是來泡妞呢?”
魏三兒冷哼一聲,叫道:“哥們這是創(chuàng)業(yè)泡妞兩不誤,早知道真應(yīng)該早點來,花花世界啊!”大叫聲中,魏三兒倒是接過李鈞平的行李箱,同時說道:“走吧,今個兄弟給你接風(fēng),請你好好吃一頓?!?p> 上了車,看李鈞平心情不佳,魏三兒沉默片刻張口說道:“鈞平,兄弟說實話,我真挺期望你來上海的,這樣我就有個伴,時不時的說說話,但你這樣不行啊,臉拉的比驢都長,真當(dāng)自己是驢了?”
沒好氣的瞪了魏三兒一眼,李鈞平大喝道:“滾?!?p> 哈哈大笑了聲,魏三兒滿臉堆笑的叫道:“你丫會說話嗎?裝什么深沉,我又不是小女生,不過話回來,你真應(yīng)該好好談場戀愛,哪怕去泡個小姑娘也成,我來上海這段時間,就學(xué)會一件事,及時行樂。”
望著魏三兒,李鈞平不無詫異的說道:“我現(xiàn)在倒真好奇,你是來創(chuàng)業(yè),還是來玩的?”
魏三兒輕笑了聲,叫道:“創(chuàng)業(yè)是為了干嘛?賺錢。賺錢是為了干嘛?行樂,我現(xiàn)在這叫提前享受?!笨蠢钼x平想要反駁,魏三兒接著又道:“退一萬步來說,就是賠了,哥們這段時間玩的開心,花錢買樂子,總好過花錢買教訓(xùn)。所以啊,我勸你別跟自己過不去,不要整天就想著就查案報仇,先把自己養(yǎng)活了,自己過的好好的,再去查案子,再說了,你要是有錢,雇幾個私人偵探,保證比你一個外行查的快?!?p> 說完后不見李鈞平開口反而直直盯著自己,魏三兒臉上露出一絲不滿,叫道:“你看我干嘛?”
看到魏三兒的表情,李鈞平就知道這番話不是李欣怡告訴魏三兒的,沉默片刻張口說道:“沒什么,我記住了?!?p> 魏三兒并不滿李鈞平這個回答,吆喝道:“記住有什么用,你得去做。你看看外面的行人,那句話怎么說來著,在上海一板磚下去,能砸倒一片千萬富翁,其實這話也不對,在上海這地兒,千萬根本不叫富翁,那不過剛解決溫飽,充其量就是小康,以你小子的道行,還不跟撿錢一樣?”
李鈞平思索片刻點頭應(yīng)道:“也成,打鐵也得自身硬。”
魏三兒一時間沒反應(yīng)過來,一臉疑惑的叫道:“什么意思?”
李鈞平并沒有解釋,反而笑道:“我是說,你魏三兒都這么優(yōu)秀了,兄弟怎么著也不能給你丟人吧?”
雖知道李鈞平在岔開話題,不過魏三兒還是很滿意他這個態(tài)度的,叫道:“這就對嘍,人生苦短,行樂需及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