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家此刻人心惶惶。
昨日,他們府里有人發(fā)現(xiàn)了那只曾經(jīng)把前任老爺害死的那只白狐貍。
前幾天因為少公子被趕出去的風(fēng)波還未結(jié)束,妖怪作祟的流言又再次興起。
這一月來,李家多災(zāi)多難。
若不是新任老爺李然下令將這兩道消息封鎖,恐怕此刻已經(jīng)是陳塘關(guān)人盡皆知。
......
這朝歌外的人,走路都沒聲的嗎?
再次經(jīng)歷這種事情,帝辛對自己的心情進行了克制。
所以對于李丹那突如其來的問題,他這一次很快就做出了應(yīng)答。
在應(yīng)完之后,他用有些費解的眼神看向秦巧妍。
她怎么也跟被嚇到一樣?居然跟自己同時回答。
而見他望來,秦巧妍不甘示弱地看了回去,還饒有興致地打量了一番。
沒了那種心思之后,她就可以帶著欣賞的目光大大方方地看帥哥了。
這一輪下來,反倒是帝辛先遭不住了。
他掩飾地咳了一聲,將自己的視線移開。
這一番互動,被站在一旁看戲的李丹從頭到尾地目睹了。
他愈發(fā)肯定了心中的那個想法。
看來,秦姑娘是起了想要以身相許的念頭,而秦兄也起了意,兩人一拍即合,只不過在他的面前,兩人還是先打算隱瞞下去。
畢竟,這發(fā)展的實在是有些太快了,會讓人不自覺地看清他們這段感情。
那自己還是先不要揭穿他們吧!免得尷尬。
“那我們走吧!我還有些事情要告知李總兵。”李丹裝作什么也沒看出來的樣子,看向貌合神合的兩人。
果然,越看越般配。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嗯,這么一品,秦地的詩詞還是不錯的嘛!
搖頭晃腦了一番,李丹臉上浮現(xiàn)出怡然自得之意,徑直往前走去。
在和秦易相見,并且決定要將身上的包袱扔掉之后,他整個人看上去輕松了許多。
父親生前最向往自由,曾多次和他說過要像風(fēng)一般游覽各地風(fēng)光
等將這件事情處理完之后,他就會帶著父親的骨灰去往朝歌,尋他的恩師。
,他會在那個父親最想登的摘星樓上,讓父親如風(fēng)一般飄散在天地之間。
即便這樣很難,但這是父親的遺愿,自己是一定要做到的。
不然,他枉為人子。
另外,他還要替父親,去看看他們的那個新大王。
效命了這么多年,總是想要見見的。
......
正廳外。
李丹已經(jīng)進去了。
帝辛和秦巧妍則等候在外。
兩人站得并不遠,但離的也不近。
秦巧妍正對著旁邊那株極好看的茶花,犯著花癡。
帝辛則是用手掩著眼睛,做著那窺天的荒唐舉動。
兩人互不干擾,都沉浸其中。
歲月靜好。
大概花費了半盞茶的時間,李靖和李丹兩人并肩走到了廳外,神情都有些嚴(yán)肅。
“侄兒,陳塘關(guān)這段日子風(fēng)聲不太好,你此次孤身前去朝歌,我是萬萬不能放心的。明日,你便隨我家中的侍衛(wèi)一同前去,放心,都是我自己的班底,絕不是以權(quán)謀私,這點侄兒大可放心?!?p> 李靖看向李丹,言語和舉止都頗為親切,只是神情還未能緩過來。
但這李丹來說就已經(jīng)足夠了,他很高興。
這是李總兵對他父親的認可。
他朝李靖施了一禮,沉聲道:“那侄兒就卻之不恭了,若侄兒來日有那功成名就之時,必會報謝伯父大恩?!?p> 李靖連忙扶起了他,面龐少見地紅潤起來,“你這孩子,這可使不得,你們出了這么多事情,我這個當(dāng)伯父的卻沒辦法為你們做半點有用的事情,已然是羞愧至極了,現(xiàn)在做的也只是一些無關(guān)緊要之事,怎么受得起你這禮。”
“伯父已經(jīng)為我們做了很多,您不必自責(zé)?!崩畹u了搖頭,并無任何責(zé)怪之意。
正如他所說,李靖已經(jīng)為他們做了很多。
畢竟若無李靖這個主人的事先首肯,他如何能夠如此輕易地進出李家。
若是自己沒能進這李家的話,以他二叔如今表現(xiàn)出來的狠辣性子,他恐怕早就在暗地里糟了毒手。
這些天來,他已經(jīng)見慣了這些彎彎道道的東西。
父親無故身亡,自己卻在他尸骨未寒之時就被趕出李家。
當(dāng)這些事情發(fā)生的時候,平日里和他甚是親近的那些人卻冷眼旁觀,連一點點忙都不愿幫助,最后幫助自己的,居然是幾個和他沒見過幾次面的陌生人,一個不似朋友的朋友。
想到這里,李丹無聲地笑了笑,向李靖告辭,“伯父,我先走了?!?p> 陽光透過院中那棵高大的槐樹,斑駁的影子從上而下地落下,漸漸和那道遠去的背影重合。
不知不覺,秋天來了。
已經(jīng)到了殘葉紛飛的季節(jié)了。
......
廳堂內(nèi)。
李靖和帝辛的距離靠得極近。
秦巧妍則已經(jīng)被恰巧路過此地的殷夫人帶去看她養(yǎng)的那些綠葉了。
“李將軍,想必李丹已經(jīng)將那些事情告訴你了吧!”有些渴了的帝辛將放在旁邊小桌上,已經(jīng)不再泛著葉子的茶水一口飲盡。
李靖點了點頭,神情肅然,“是的,陛下,李賢侄已經(jīng)將那些事情全部告訴我了,并且,他還委托我,將這些事情秘密上報朝歌,并且還給了我這個,當(dāng)作取信之物?!?p> 他將一枚刻著帝字的玉牌拿了出來,遞給帝辛。
見著那塊玉牌,帝辛眼中流露出緬懷之色,用細不可聞的聲音念了一聲“父王?!?p> 他接過那枚玉牌,將其放入懷中。
“李兄,還說了些其他的事情嗎?比如關(guān)于他父親的死?!钡坌聊抗庖荒惫垂吹乜聪蚶罹?。
被這道目光一看,一絲俱意在李靖心中轉(zhuǎn)瞬即逝,他搖了搖頭,平靜道:“對于這件事,李賢侄并沒有多說什么,只是簡單的帶過了,但我看得出來,他對這件事情其實很在意?!?p> 很在意嗎?
果然,我和李將軍的看法是一樣的。
“那么,李將軍,我們就做些什么吧!”
他看向李靖,眼中有著一種不容拒絕的威嚴(yán)。
“不過,再讓他們囂張一會吧!”
欲使其亡,必先使其瘋狂。
這是他那位王弟教給他的道理。
如果是帝辛自己做。
直接殺了便是。
干脆了當(dāng)。
但那是在朝歌。
而現(xiàn)在的他,在陳塘關(guān)。
好歹自己也是一個賢明的君王,總不能親手一個一個砍吧?
那多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