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口近在眼前,光明就在頭頂,可是咫尺之遙,一時難以企及。
受高山雪水融化影響,出口通道水澤浸濕,異常濕滑,腳踩困難,速度一下子降了下來。
而魔怔一樣的液體觸手,已蔓延過大半洞壁,“蹭蹭蹭”,“嘩啦啦”,以一種肉眼看得見的速度繼續(xù)往上攀升。
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這是一場速度的較量,這是勇士的游戲,更是與生命賽跑的里程。
“抓緊!趕快上,快來不及了~”
王默這樣冷靜的猴王,現(xiàn)在也有點不安了,可見形勢異常嚴峻。
他一面揮動利斧砍落山石,以阻止越來越近的觸手,又一面拼命揮手示意,讓大家快速往洞口爬去。
“大家不要慌!注意腳底下,千萬不要踩空”。
周大柳在最前面,依次為闞一亭,霍三甲,謝東顰,郁大千,秉三帆最后。
而王默一個人,負責斷后。
一手寒光閃閃的利斧,一雙面對危險充滿戰(zhàn)斗精神的眼神,在高高的山洞之巔,顯得那樣的英武。
可是,觸手似乎越來越不羈,就像秋天肆虐非洲的蝗蟲一般,以絕對的數(shù)量優(yōu)勢風卷殘云,漸漸逼近正在負責斷后的王默。
抬頭望著尚在攀爬中的秉三帆一行,低頭看著快到腳底的觸手,王默大喝一聲,利斧大開大合,大片大片的山石被削下來,直接砸向那些觸手。
“嘩啦啦”,被山石砸到的觸手往后撤退半米,又繼續(xù)呼嘯著、勢不可擋的蔓延而來。
轉(zhuǎn)眼間,已經(jīng)到了王默的腳底!
王默一斧頭斬斷一截觸手,一腳踢到山下。但是這種奇怪的生物又接著從斷口生出新的組織來,接著往上蔓延。
“快快快!”底下的王默不斷快斧亂麻,不斷沖著秉三帆一行喊著,言語里充滿了焦慮。
此時的秉三帆,正在奮力往上爬,而爬在最前面的周大柳,此時出奇跑得快,已經(jīng)第一個翻出了洞口。
緊接著,闞一亭也爬出了洞口。
霍三甲伸手扶住洞口,一躍而上,把手伸向下方,準備拉謝東顰上來。
但是,人生往往充滿意外。
偏偏這時候,謝東顰腳下出事了,沒有踩住凸起的地方,一下子踩空,整個人就往下墜去。
緊接著,后面的郁大千、秉三帆也被帶著一股腦墜下去。
“啊~”
“啊~~”
“啊~~~”
三個人順著通道直接滑了下來,一下子回到了原點,這讓正在奮力斷后的王默有點絕望了,眼神流露出難以言語的悲壯。
“來不及了~”。
此時,被王默斷后斬斷的觸手已經(jīng)堆成了小山,但是新長出的觸手,抵消了王默的成果。
觸手群變得更加猖獗,再次從腳下蔓延而來,慢慢地把王默、秉三帆、謝東顰、郁大千等人包圍在了一個狹小空間。
包圍圈越來越小,空間越來越小,要向沖出包圍圈,已經(jīng)勝算寥寥。
王默依然沒有放棄。
但是,他實在太累了,舉起的利斧已經(jīng)無力砍斷觸手。
“讓我來!”秉三帆搶過利斧,瘋狂的斬斷四周涌來的觸手,無數(shù)個觸手被斬斷在四周。
但是,好像無窮無盡,觸手的再生功能超出了預期,漸漸的秉三帆體力不支,氣喘吁吁。
郁大千接著掄起利斧,又是一陣熱血沸騰的狂砍,但也難以敵過觸手的生長速度,一些小觸手甚至悄悄往他的腳后跟蔓延。
秉三帆也精疲力盡。
王默已經(jīng)黯然神傷。
郁大千累得手腳無力。
而周邊的觸手,越來越近,越來越近,慢慢的從腳跟開始,往每個人身體上部蔓延。
秉三帆、王默、郁大千手拉手,把謝東顰圍在中間,盡量不讓觸手碰到她。
雖然明知道這最終無濟于事,但在危險逼近的時刻,這三個熱血男子作出了選擇,不約而同選擇保護謝東顰。
一條條觸手沿著他們的大腿,到腰部,到胸部,到脖子,甚至有幾個已經(jīng)到了秉三帆的臉部。
緊接著,每個人的表情都顯得很痛苦,大家都知道,生命快要結(jié)束了,瑪?shù)绿诫U之旅也要劃上悲壯的一個句號了。
謝東顰哽咽著,吟吟吟哭了。
秉三帆、王默、郁大千三人互相對視,臉上笑著,眼中帶淚,心有不甘。
開始窒息的感覺,越來越緊,三個人臉上都表情痛苦,說不出來話了。
謝東顰吟吟吟哭了,哭著哭著,突然大叫一聲,發(fā)瘋般撲向纏在三個人脖子上的觸手,張開牙齒就是拼命一咬。
謝東顰已經(jīng)顧不上什么害怕了,她要作最后的一博,和這幾個一同并肩作戰(zhàn)的戰(zhàn)友們,共赴黃泉。
這一咬,一股鮮血從口邊噴涌而出!
奇怪的事情出現(xiàn)了!
這些天不怕地不怕的觸手,此時仿佛一下子觸電,瞬間顫抖不已,似乎異常害怕。
觸手,竟然開始,撤退了!
從秉三帆臉上,王默脖子上,郁大千胸前。
一下子,就像時光倒流,四面八方的紅色液體回流而去,摧枯拉朽般向湖泊的方向撤去……
撿了性命的秉三帆、王默、郁大千三人,此時緩過神來。
大家面面相覷,怔怔看著謝東顰,“妖怎么會怕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