津港市東方國際酒店的宴會廳正在舉行一場盛大的婚禮。
極其夢幻奢華的宴會廳中央站著一對壁人,證婚人正在問“新郎陸北秋,你是否愿意娶面前的這位女士為妻,忠誠于她,愛護她,不論貧窮還是疾病,直到死亡將你們分開?”
“我愿意?!蹦凶拥穆曇衾潇o平穩(wěn),好像這場盛大的婚禮與他無關(guān)。
“新娘蘇簡一,您是否愿意嫁給面前的這位先生為夫,忠誠于他,呵護他,不論貧窮還是疾病,直到死亡將你們分開?”
“我愿意?!迸右粯拥睦潇o,一點也沒有少女結(jié)婚時的嬌羞與激動。
“接下來,你們可以交換戒指,并親吻對方?!?p> 臺下的人都在歡呼起哄,可臺上的兩人卻像是在完成任務(wù),并不在意站在自己對面的人是誰,好像換成別人也可以。
蘇簡一只想快點結(jié)束繁瑣復(fù)雜的婚禮流程回家寫她的學(xué)術(shù)論文,這次能不能評上職稱就全靠這篇論文了。
抓著陸北秋的左手,在他的無名指上套上了一枚精致的戒指。
陸北秋也抓起她的右手,手如柔荑,膚如凝脂,不敢相信這是一雙握手術(shù)刀的手,從伴郎葉一南的手中接過一枚簡潔大方,獨一無二的戒指戴在了她的無名指上。
兩人簡單擁吻了一下就松開了。
證婚人讓新娘扔捧花,她隨手一扔,壓根就沒有注意扔到了誰手里,心里想的是這些做給外人看的面子工程總算結(jié)束了。
以往的婚禮流程結(jié)束都是新郎新娘一桌接一桌的敬酒,他們把這個流程給取消了,跟雙方的父母提前打好招呼就回家了。
二十七年前
陸家和蘇家兩位老爺子是至交,當時陸家兒媳彭雯璐生下一子取名陸北秋,兩個老爺子一高興就說蘇家要生下兒子就結(jié)拜,生下女兒就結(jié)親。
一年后蘇家兒媳王婉產(chǎn)下一名女嬰取名蘇簡一。
所以兩人被指腹為婚,也就有了今天這一幕。
本應(yīng)該是青梅竹馬,兩小無猜的兩人卻形同陌路,陸北秋從小就送出國學(xué)習(xí),很少回津港,等回來的時候蘇簡一考上了國外最頂尖的醫(yī)科院校,出國深造去了。
蘇簡一是中心醫(yī)院胸外科的醫(yī)生,她的時間是非常寶貴的,一點都不想浪費在這種沒有意義的社交上,更何況,新郎本就不是他想嫁的人。
陸北秋是陸氏集團的獨子,年紀輕輕就做到了津港市餐飲行業(yè)的龍頭老大,他本沒有結(jié)婚的打算,一直都沒有交往過女朋友,外界都說這位爺是個Gay。
兩人都極力反對過這門親事,但是陸家老爺子在彌留之際要求陸北秋無論如何都要跟蘇簡一成婚,為了完成爺爺?shù)倪z愿,他不得不娶她,反正在他看來娶誰都一樣。
而蘇簡一覺得既然不是嫁給自己最想嫁的人,那么嫁給誰都是嫁,更何況她也不想讓自己的爺爺還有陸家爺爺失望。
陸北秋不在國內(nèi)的時候她總和爺爺奶奶去陸家,陸家一大家子對她都很好,尤其陸爺爺拿她當親孫女對待。
兩人由司機送回他們的家,一路上都沉默不語,各有各的心思。
回家之后蘇簡一看著滿是喜慶裝飾的屋子,并沒有什么反應(yīng),直接上了樓,換下累贅的婚紗,舒舒服服泡了個澡就去書房查資料寫學(xué)術(shù)論文了。
陸北秋在樓下的客房洗完澡躺在床上,怎么想怎么憋屈,自己的家,自己的臥室,他居然淪落到在客房洗澡睡覺。
披著一件深藍色的睡袍去了樓上的主臥,剛洗完澡沒多久的頭發(fā)還濕漉漉的被他擦的有點凌亂,有幾縷發(fā)絲散落在額前,沒系上帶子的睡袍把他精壯的胸膛和腹肌展露無遺。
開門的時候手一頓,萬一她在洗澡怎么辦?或者她剛洗完澡只裹了一件浴巾怎么辦?轉(zhuǎn)念一想反正他們是合法夫妻,自己的老婆,好像也沒什么不能看的。
推門的時候他特意弄出了點動靜,結(jié)果屋里空無一人,浴室的門也是開著的,地上的水漬都干了,她去哪兒了?他剛才明明看見她進了主臥的,難不成憑空消失了?
陸北秋下樓問家里的阿姨“宋姨,看到蘇簡一了嗎?”
宋姨笑得格外曖昧“少爺,夫人剛才去書房了?!?p> “哦,好?!睍浚克扛陕铮瑒偛呕槎Y上就看她心不在焉,時不時的還表現(xiàn)的很不耐煩,尤其是和他面對面的時候。
“少爺早點休息吧,新婚快樂,早生貴子?!彼我虧M臉慈祥的看著他,陸北秋沒出國之前一直是她在照顧,后來他回國自己住之后她就從老宅過來照顧他了。
“好,宋姨你也早點休息。”陸北秋說完轉(zhuǎn)身上了樓,對呀,今天是他的新婚之夜,想想真好笑,他和蘇簡一從小到大也沒見過幾次,卻一直被說成是她的未婚夫。
此時的蘇簡一正在書房寫學(xué)術(shù)論文寫到頭禿,根本就不在乎今天是不是她的新婚之夜,一心只想著早點把論文搞定,明天一大早還要去醫(yī)院上班。
院領(lǐng)導(dǎo)本來給她簽了婚假,可她主動放棄了,跟一個自己不怎么熟悉的人待在一起,不如去醫(yī)院多接兩個病人,多做兩臺手術(shù)呢。
陸北秋回到他們的婚房,看著滿眼都是紅的床,想不通這都二十一世紀了,為什么結(jié)婚還要搞的這么“俗”?掀開被子剛要躺了上去,沒想到被子下面全是紅棗,花生,桂圓,蓮子。
想都不用想就知道是奶奶的安排,這意思是讓他倆早生貴子?拜托,他連話都不知道該怎么跟蘇簡一說,更別提......了。
新郎官一臉無奈的把被子底下的東西給收拾了,這時他想起來今天的女主角,她去書房做什么?她不是個醫(yī)生嗎,應(yīng)該不需要簽合同查資料吧,難不成是在躲他?
這時正在敲擊鍵盤的蘇簡一打了個噴嚏,確定自己沒有感冒之后繼續(xù)寫論文,領(lǐng)導(dǎo)已經(jīng)發(fā)話了,要是她這周末之前交不上論文今年的職稱評比就又要陪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