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0怎么可能喜歡
虞清酒沒說話,賀隨舟倒是好心情地等著。
空氣變得有些膠著。
“你的確是哪哪都比賀昔樓好?!狈路疬^了一個世紀之久,虞清酒才憋不住出聲,想趕緊說話好讓賀隨舟放自己走,掰著手指數(shù)著。
“你長得比他好看,工作上能力比他出眾,打架又厲害……”
她一門心思都在說優(yōu)點上,也顧不上自己說的到底對不對,絲毫沒發(fā)現(xiàn)賀隨舟的眉眼一點點染上了似水般的溫柔,像是潑墨山水畫般鋪展開。
片刻過后,她實在找不到詞了,歪頭看向賀隨舟。
四目相對的瞬間,她愣住了。
賀隨舟的眸子比起一般人都要黑,一旦處在怒意中,眼神看起來會格外慎人,但此時柔和得不像話,會給人一種很深情的感覺。
就好像是對面的人是他心尖上干干凈凈放著的珍寶。
虞清酒看著瞳孔中唯一存在的、自己的倒影,心跳漏拍了。
不對。
她好像心跳亂了,呼吸也跟著有些急,臉上好不容易褪下去的紅暈,又快速地爬上來,從耳朵紅到了白皙修長的脖子。
“我,我有點困了?!庇萸寰普f的有些磕巴,還沒說完,旁邊就橫過來一只手,將她強行壓住。
“正好,我也困。”
虞清酒腦袋轟隆一下,“那我們就各回各床,晚安?!?p> “你又不是第一回在這床上睡了,害羞什么?!辟R隨舟沒有要放她走的意思,反而脫了外衣,將人抱在了懷里,又蓋好被子。
“我?!?p> “你再說話,我就讓你重復說優(yōu)點一個晚上?!辟R隨舟的聲音帶著啞,兩個人湊得很近,隱隱還能聽到胸口的心跳聲。
虞清酒果然乖乖不動了。
五分鐘不到,她就察覺到賀隨舟居然已經睡著了,躺在他懷里還有種劫后余生的不安和不真實感。
這個男人,上一秒氣得好像要殺了她一般,下一秒又是溫柔地抱著她入睡。
實在是太可怕了。
可是在他的溫柔中,她居然生出一絲荒唐的想法,那就是賀隨舟喜歡自己。
這絕對不可能。
虞清酒不斷提醒自己,不要迷失在賀隨舟設下的牢籠中,她不過就是將自己作為玩物罷了,所謂的生氣也只是厭惡這種不受控的感覺。
哪有人喜歡一個人是這樣的……
她的腦袋亂糟糟的,煩躁得完全睡不著。
賀隨舟已然入睡,哪里知道旁邊的女人這會腦子里翻來覆去的想法。
他是在得知虞清酒發(fā)生的事情后,壓縮了出差時間,轉了八個小時飛機趕回來的。連在飛機上都還處理著公司文件,眼睛都沒瞇一下。
現(xiàn)在早就累壞了。
次日,虞清酒先睜眼醒了。
準確來說,她壓根就睡不好,眼睛耷拉著,躡手躡腳下床到隔壁房間洗漱。
下樓吃早餐時,沈瑜一臉欲言又止的樣子,最后只是心疼地摸了摸女兒的腦袋,也說不出什么話來。
“媽,我沒事?!庇萸寰瞥冻鲂?,“我肚子好餓啊,有沒有東西可以吃?”
沈瑜看到她這樣,心里稍微放松一些,“有,我去給你拿?!?p> 虞清酒坐下來捧臉等著。
沒多久,賀隨舟換了身黑色西裝下來,頭發(fā)明顯洗過,被吹風機吹干后垂落在額頭上,整個人看起來心情還不錯的樣子。
一頓早餐吃得風平浪靜。
到了公司,賀隨舟將瑟琳娜一個人叫到了辦公室。
“賀總,請問你有什么事要交代?”瑟琳娜心里有點沒底。
“從今天起,虞清酒的工作內容由我來定。”賀隨舟語氣冷淡。
瑟琳娜臉色稍變,“賀總,是我哪里做得不夠好嗎,還是說你聽到了一些什么?”
“我不喜歡有人在我背后做小動作,我不說,不代表容忍?!辟R隨舟冷眼看著她,沒有感情地說著,“做好你自己的事,再有下次,你自己收拾東西走人?!?p> “賀總……”
“出去?!辟R隨舟不想多說一個字。
瑟琳娜不甘心地離開,臉色難看。
“怎么了,賀總對你好像沒這么兇過。”安妮壓低聲音,好奇地問。
“沒,只是有人在背后嚼舌根罷了。”
說這句話的時候,虞清酒恰好拿了文件過來。
這話分明是說給她聽的。
虞清酒自認自己沒做錯任何事,神情坦然地就要回辦公室里干活。
“虞清酒?!鄙漳群白∷?,一口銀牙險些被咬碎,“別以為在背后做些小動作就可以取代我的位置,你想都不要想?!?p> 她心里猜想,一定是因為虞清酒在背后說了些什么,賀總才會說這些話來警告她。
可是明明做錯事的人是虞清酒。
“我從來沒想過取代你的位置?!庇萸寰破届o道。
“你以為我會相信你說的話嗎,也不知道你耍了什么不干凈的手段讓王總不追究打架的事?!鄙漳鹊恼Z氣陰陽怪氣的,連帶著安妮都疑惑地看了過去。
這件事她也知道。
聽說對方將王建華的肋骨都打斷了。
起初還以為是賀總出面搞定,沒想到居然是虞清酒做的。
王建華的性子她也聽說過,不是個好說話的人……
“王建華在自己公司里就是個不安分的人,騷擾了不少女員工,因此賀總讓客戶部去交接時,都會讓男性去,禁止所有女員工出席?!庇萸寰瓶粗患辈痪忛_口。
“那么,前輩讓我一個人去,是什么意思呢?”
這件事她也是在和客戶部交接資料時才得知的,當時客戶部的主管還很意外。
安妮當時的沉默也是無形中的幫兇,此時抿了抿嘴,心里多少有些歉意,沒有說話。
瑟琳娜表情有些崩壞,沒有想到被虞清酒這么赤裸地提明這件事,平日里邏輯清晰的腦袋居然憋不出一個字。
此時有別的部門的人上來送文件,虞清酒不愿意這件事傳了出去,只冷冷看瑟琳娜一眼,徑直離開。
“誰把我們瑟琳娜大美女氣成這樣?”有人問。
安妮連忙沖她使了一個眼色:不要哪壺不開提哪壺。
瑟琳娜氣惱,拿了茶杯就往茶水間去,心情更加糟糕。
她居然會被一個才實習不到兩天的小姑娘給算計了,更重要的是,賀總對虞清酒的態(tài)度讓人有些難琢磨,前所未有的危機感讓她有些不安和焦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