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天氣甚好,初起的冬陽已經(jīng)暖暖的,照得府里每個角落都是亮堂堂的,他的心情也因此甚是愉悅。正想著怎么尋個由頭去看戰(zhàn)纓時,王德連喘帶喊地來了。
“王爺!王妃請您去碧落軒!”
可是西門霸已經(jīng)來了。
錢嬤嬤只來得及大聲通稟了一下,那王妃已在丫鬟的攙扶下悲戚迎上。
“王爺!幸好您來了!否則臣妾只怕就攔不住葉妹妹了!”
“你可以回去了!”
西門霸卻大手一揮,冷冷擦過她將葉碧桐提溜起來,那雙鳳眸幾乎瞇成了一條線。
“你到底要做什么?是不是覺得本王一天很閑???”
“妾身……妾身不能見喜于王爺,覺得無臉茍活了!”
葉碧桐被西門霸拽著衣襟,撲面而來的蘭麝香幾乎讓她窒息。雖然嚇得小臉蠟白,卻也不知從何處來的勇氣,竟然緊緊抱住了他。
“……若是王爺肯垂憐,妾身一定好好侍候……”
“賓桐!”
扒著門框進來的戰(zhàn)纓,氣喘吁吁口齒不清地喊出葉碧桐的名字。
眾人才一愣,西門霸早掰開葉碧桐的手幾步過去。
“纓纓!累著了吧?我說抱你進來,你偏不讓……”
“賓桐!你……”
戰(zhàn)纓卻躲開他,像個軟腳蝦似的挪到葉碧桐身前,她的眼里只有葉碧桐頸下的淤痕。
跌跪在床上的葉碧桐,任由戰(zhàn)纓撫上她的頸部,為她濡濕美目,她卻一直望著西門霸。
他還是不在意她,哪怕是她為他豁出性命。她的雙手不由團緊,掐進掌心的指尖早已沒有了他的溫度,在他松手的那一刻。
本欲離開的王妃,見西門霸如此緊張一個蒙面女子,竟然笑著走到他的面前。
“王爺!這位姑娘是何人???看樣子她竟是對葉妹妹很關心呢!”
“你如何還不走?是嫌不夠亂嗎?”
西門霸忽然勃然大怒。
王妃這才委屈至極地退下。
戰(zhàn)纓則是尋了紙筆,寫了一行字丟給西門霸,也挪了出去。
既然葉碧桐的心思都在西門霸身上,那她便盡力幫上一幫。至于能否奏效,那就不是她能管的了。
“戰(zhàn)纓——”
葉碧桐似才看見戰(zhàn)纓般,哽咽著喊了聲,西門霸已挾風帶氣到了她的面前。
“你不就是想做本王的女人嗎?那本王成全了你便是!”
話落,不待葉碧桐反應過來,他已幾下扯爛了她的衣衫,將她壓在身下。
一陣撕心裂肺的痛意傳來,葉碧桐不由弓緊身子哭了出來,卻不知她的哭聲讓西門霸更惱,更不憐香惜玉。
纓纓竟然為了這個愛哭鬼怨怪他,說什么“既納之,便愛之。若不愛,何納之?”
那他便隨了她的心意。
可是他真的不喜歡這個愛哭鬼,當初也不知為何允她進府,也許是看見她就能想起纓纓的緣故吧!
葉碧桐直到西門霸離去,才像朵被摧殘過的花兒般落在床上慘笑起來。不想她竟是這樣做了他的女人,沒有憐惜只有肆虐,甚至從頭到尾他都沒有笑過。
只是西門霸才離開碧落軒,顏夕就從一旁的僻靜處搖了出來。艷若桃李的臉上猙獰一片,搭在丫鬟肩上的手也狠狠擰了起來。
瘦小的丫鬟不妨,當即疼得慘叫一聲,誰知反遭來一個更狠的掌摑。
“賤人!都是賤人!為了勾引王爺竟然連死都用上了!哼!等本夫人生下世子,有她好看的時候!”
此時的顏夕,早已知道了西門霸只有兩個女兒。若能一舉生下男胎,那就是鐵定的世子。所以她,越發(fā)變得不可一世起來。
罵罵咧咧的顏夕,高一聲低一聲間,不時指著前方的屋子,就像那是葉碧桐的臉一樣。正罵得痛快時,錢嬤嬤大搖大擺地走到了她面前。
“你就是新來的顏夫人吧?”
顏夕剛想罵蠢豬,抬眼瞅見她的穿著氣度頗為不凡,忙換了副模樣盈盈一笑。
“正是小女子!不知老嬤嬤找顏夕何事?”
“王妃有請!”
錢嬤嬤說完,也不管顏夕跟不跟來,又大搖大擺地走了。
有些忿忿的顏夕,小聲咒罵了幾句“老妖婆”,才在丫鬟的攙扶下一搖三擺地跟上,卻又不時嫌那丫鬟走快了。
對此,錢嬤嬤就像耳后長了眼睛似的,一路冷笑。直到拐進了薔薇院,才換上笑容可掬的樣子。
“王妃!人來了!”
錢嬤嬤才走近主屋,已高聲稟報。
接著就有兩個丫鬟挑起厚厚的門簾,錢嬤嬤頭也不低,就那樣直直邁過門檻,到了王妃面前,才福身見禮。
“錢嬤嬤辛苦!”
王妃端莊一笑,將嘗了半口的燕窩銀耳羹向后一遞,早有丫鬟趨前接著。
就這間隙,錢嬤嬤已湊至王妃耳邊,徐徐講了不少話。
“既是如此,那便一個一個來好了。這又不是用膳,無須一下子就上齊了?!?p> 王妃的話依然軟軟糯糯。
錢嬤嬤笑容可掬地到了王妃身后,又團著一雙老手在她肩頭輕輕捶捏起來。
王妃閉上了眼,上揚的唇角掛著一抹溫和的笑。
這時,有丫鬟報說“顏夫人求見!”
錢嬤嬤頓時斥道。
“沒眼力勁兒的東西,沒見王妃正小憩養(yǎng)神了嗎?讓她先侯著!”
那丫鬟忙諾諾著退出去了。
這一等,就是半炷香的時間。
等顏夕被喚進來,早已站得腰膝酸軟,再也沒了半點脾氣。此刻的她,只想趕緊躺下睡一會兒。
“你就是王爺新封的顏夫人?果然是我見猶憐??!嘖嘖,看這小臉,竟比那三月桃花還要艷上幾分呢!”
端坐的王妃一個勁兒贊著顏夕,還不時回頭和錢嬤嬤笑上幾聲,可就是忘了賜座。直到顏夕頭暈眼花搖搖欲墜,才恍然大悟地自責起來。
“哎呀!本王妃只顧看著妹妹歡喜,卻忘了賜座!真真是對不起妹妹了!快!賜座!”
顏夕忙欠身謝過,這才在一張錦凳上軟軟坐了。若不是身后的瘦小丫鬟扶著,怕是都要一頭栽倒了。
可即使這樣,那王妃好像都沒看出來,又是叮囑好生養(yǎng)胎又是講些食材進補等等,竟足足說了半個時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