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據(jù)墨菲定律:如果事情有變壞的可能,不管這種可能性有多小,它總會發(fā)生。
雖然它的原意指的不是當(dāng)下這種情況,但用它來描述接下來發(fā)生的事情,某種程度上也算是對的。
因為,事情真的滑向了最糟糕的境地。
三人在小巷中半蹲著倒退行走,突然,左邊的房頂上傳出異響。
這響聲,像是小石子砸到房頂?shù)穆曇簟?p> 啪…噠…噠,噠噠。
三人同時停下了腳步,繆雅還在顫抖。
不知道她是因為太過害怕,害怕到不敢出聲,還是已經(jīng)漸漸適應(yīng)了這種恐怖的氣氛,總之,這回她并沒有叫出來。
過了幾秒,又一次傳來小石子的聲音,但這一回,聲音不是出在左邊,而是換到了右邊。
葛溫依然沒動,但腦子飛速運(yùn)轉(zhuǎn),思考著這是怎么回事?
莫非這大壩里還有幸存者?
是他們發(fā)出了信號?為葛溫他們?nèi)酥嘎罚?p> 很快,隨著第三次響聲響起,他徹底否決了這種可能性。
第三次響聲,它沒有出現(xiàn)在左邊,也沒有出現(xiàn)在右邊,它出現(xiàn)在了他們的正前方。
不可能,這不可能是人類同伴在為我們指路!葛溫驚覺過來。
怪物就在他們的前方,在窄巷的外面。
如果這是在引路,把石子扔在我們前方又是什么意思?
叫我們往前走,出巷子么?
那不是讓我們?nèi)ニ退烂矗?p> 他想到了另一種可能。
這石子,可能不是人類拋的,
而是那怪物拋的!
是的,它會用工具,
起碼它會拋射石子。
那么它拋石子又是為了什么目的呢?用石頭砸死他們?
從聲音來判斷,這石塊的體積非常小,而且力度也不強(qiáng),恐怕只夠砸死螞蟻吧。
顯然,用石頭殺死他們,是無稽之談。
那它拋射這些石子又是為了什么呢?以這怪物的智商,葛溫不相信這是在做無用功,它一定有目的。
突然,腦子像是過電了一般,一個念頭猛地迸發(fā)出來。
“回聲定位!這家伙是在判斷我們的位置!”葛溫驚呼。
“閃開!”陸雪大叫一聲,猛地一推身后。
這一下力氣不小,將葛溫和繆雅直接拋飛了出去。
轟!
有什么東西砸在了他們剛剛蹲著的位置,聽聲音,這東西一定很巨大,很沉重。
這回,它是真的想砸死他們。
能舉起這么重的東西,并拋射出來,說明它的力量當(dāng)不在陸雪之下。
“陸雪!陸雪!”
在地上滑行了一段,葛溫終于緩過勁來,腦中第一個念頭就是確定陸雪是否還平安。
然而,并沒有得到她的回應(yīng),聽到的,只是一連串的槍聲。
借著短暫亮起的火光,他看到一道黑影在空中一閃而過,當(dāng)時就心底一沉。
這家伙…真的會飛!
“怎…怎么…怎么辦?我們該怎么辦?”
繆雅已經(jīng)完全陷入了恐慌,舉足無措,身體瘋狂地顫抖。
葛溫心想,問我怎么辦?我哪知道?
前方的路已被阻斷,回去救陸雪已然不可能。
況且,以他們倆目前的狀態(tài),就算回去,恐怕也只能成為陸雪的負(fù)累。
“手電!手電!”葛溫不知道具體該怎么辦,但他知道一定不能待在原地。
他們要移動,要找地方藏身,而在一片漆黑之中,是不可能移動起來的,萬一撞到墻上,那便萬劫不復(fù)了。
繆雅慌慌張張從包中掏出手電交給了葛溫,打開手電照射左右,兩邊都有路,只能隨意選擇一邊。
于是立刻牽起繆雅的手,往左邊逃去。
前方,有一扇門,
一道小門,
應(yīng)該是某家店鋪的后門。
他想也沒想就沖了過去,一拉門把,發(fā)現(xiàn)竟是鎖著的。
此時陸雪那邊的槍聲還沒有停,就算現(xiàn)在拔槍射壞門鎖應(yīng)該也能被掩蓋過去。
于是他立刻掏出別在腿上的手槍,朝門鎖連開幾槍,隨后一腳踹了進(jìn)去。
然而,這并不是一家空店,有人正在門后迎接他們。
只不過,迎接他們的方式不是問好,
不是握手,
而是子彈。
砰砰砰……!
一連串地子彈擊打在葛溫身上,若不是穿著防彈套裝,這下他應(yīng)該已經(jīng)變成篩子了。
猛烈的攻擊將他推出了門外,
被人槍擊,本該惱怒的他此時心中卻是無比地高興。
不是他有什么受虐傾向,而是他很清楚,開槍的,是個人類。
“?;穑⊥;?!我是友軍,我是友軍!”
對面沉默了半晌,一個男聲終于開口道:“你是人類?那為什么打不死?”
淦!怎么?打死我你才高興么?
葛溫心中暗罵一句。
“我有防彈衣,呃…一種很強(qiáng)的防彈衣!”
又是一陣沉默,“慢慢開門進(jìn)來讓我瞧瞧,要慢!”
葛溫完全按他說的做了,他可不想再受一次槍火洗禮。
進(jìn)門的時候,還特意用手電照射自己,好讓他看清楚自己確實是個人類。
“好了,你進(jìn)來吧?!蹦莻€男人的聲音如釋重負(fù)一般。
這下葛溫才終于將手電調(diào)轉(zhuǎn)過來,看清了對方的模樣。
他身上穿的防護(hù)服和外骨骼裝甲都是黑色的,看過去渾然一體。
頭盔的眼睛位置有些特殊,像兩根管子,眉心往上一點(diǎn)還有一個樹脂玻璃材質(zhì)的圓形凸起,那應(yīng)該是夜視儀。
“你們剛剛遭遇了那個怪物了吧?”
“嗯?!备饻攸c(diǎn)了下頭,不知道他能不能看見,“你知道那是什么東西么?”
那人嘆了口氣,顯得有些疲憊,“鬼知道,我從未見過這樣的變異獸?!?p> 他原地坐了下來,靠著墻,并拍了拍身旁的地板,示意兩人也過來坐。
牽著繆雅,葛溫走了過去,坐到他的身邊。
“就你一個?你的同伴呢?”
“死了?!?p> 他的回答很是簡潔,在講自己同伴死了的時候,感覺不到他有任何情緒上的波動。
外面的槍聲終于停了,而此時葛溫的心也提了起來。
如果槍聲在響,說明陸雪一定還活著。
而現(xiàn)在槍聲停了,不知道陸雪究竟是死了,還是跟他們一樣找了個地方暫時躲了起來。
他希望是后者,懇求是后者。
這一刻,他也不管什么無神不無神論了,向能想到的所有神明祈禱,一定要讓陸雪活著。
“喂,你們叫什么名字?”
剛剛或許太過緊張,到現(xiàn)在葛溫才發(fā)覺他的口音與外骨骼裝甲店的弗朗哥有幾分相似,應(yīng)該也是個西方人。
“我叫葛溫,她叫繆雅?!?p> “嗯?!蹦侨送罂苛丝?,把頭依在墻上,
“我叫盧錫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