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忠義侯府雖是一品侯爵人家,可在朝中無官軍中無職的,京中更是無權無勢,但若是蕭寶書尚公主了,那可就不同了。
一品侯爵加一品駙馬,就算沒個一官半職的,那也是朝中人人巴結的對象,畢竟這公主可不是一般的公主,那是景國唯一的嫡公主啊。
一時間,忠義侯仿佛看到了昔日門庭若市的忠義侯府,就連原本怒色滿滿的面上,也染上了一絲笑意。
“爹...爹?”蕭寶書不確定的喚了兩聲。
主要是忠義侯面上突然露出怪異的笑容,讓他心里有些發(fā)毛。
“這個想法不錯,可寶書啊,你要知道,陛下的掌上明珠可不是那樣好娶的!”忠義侯語重心長的勸誡。
“這我自然知道,所以兒子才說要爹幫忙寫封信,讓兒子去邊城投入夜將軍門下?。 ?p> “如此說來,你方才說想要掙軍功是為了娶公主?”
忠義侯心中一樂,難得蕭寶書竟有這般的覺悟,這可是他都沒有想過的。
“那是自然,最好是立個大功,能得陛下獎賞得那種?!笔拰殨院赖酶甙褐^,仿佛他現在已然賺了軍功,就等著求娶公主了。
父子倆相視一笑,仿佛一切都是那樣得簡單。
“這...這怎么能行!侯爺啊,咱們就寶寶這一個兒子,若是...若是他又什么意外...”
“呸呸呸!瞎說什么!寶書如今還未曾參軍,你就說如此喪氣得話!”
忠義侯夫人話還未說完,就被忠義侯趕忙打斷。
“娘,成大事必須有所付出!兒子若能投到夜將軍門下,定是可以習得一身好武藝的!您可知那夜未央,三歲就上陣殺敵了!”
“什么?夜將軍還讓三歲的孩子殺人?”
忠義侯夫人險些嚇暈了過去,讓一個三歲的小孩上陣殺敵,那不是讓孩子白白送死嗎?怎么會有如此心狠之人?。?p> “娘,那是夜將軍的獨子,自幼跟著夜將軍習武的,三歲就能上陣殺敵,可見夜將軍的武藝是何等的高強,若孩兒能拜在他門下,何愁不能建功立業(yè)?”
“話雖如此,可你還小,軍中恐怕不收吧,況且離家那么遠,萬一...”忠義侯夫人望著蕭寶書,一臉的心疼。
“這些都無妨,本侯與夜城還算有些交情,給他去信一封,想來看在我的面子上,定會收下寶書的?!?p> 況且,到時候讓蕭寶書帶著信件去往邊城,到時候他夜城怕是不收也不行了。
不得不說,忠義侯的算盤打的可謂是不錯的。
“侯爺!咱家可就寶書這一個兒子!”忠義侯夫人強調道。
“正因為他是個男孩,咱們忠義侯府的未來可全在他肩上了,他既然有了目標,有了想法,咱們做父母的,自然要支持了,況且想要保家衛(wèi)國那可是好事!”
忠義侯說的大義凌然,絲毫不見方才的暴怒,甚至有些心情愉悅,看的蕭寶書總覺得他爹是被人掉包了。
“不過,寶書你既然想要參軍,可不能就這么直接去,咱們得過個明路!”
“怎么過明路?”蕭寶書奇怪,拿著信件直接去邊城找夜城,難道就不算過明路嗎?
“這過幾日便是陛下壽辰了,咱們都得參加壽宴,到時候你在壽宴上提出來,也好在陛下面前露露臉?!?p> 留個印象,過個明路也是好的,好歹為了將來做好打算不是。
“陛下壽辰?那是不是公主也會參加?”
一聽景帝壽辰,蕭寶書來了興致,這禮物他不得好好準備準備了。
“公主自會參加,你也無需準備什么禮物,到時候就拿參軍作為賀壽禮便好!”
這算盤忠義侯可大的啪啪響,少出一份壽禮不說,讓他們忠義侯府唯一的男丁,還是已經請封的小世子去參軍,這可是份獨特的禮。
況且,他可聽說了,最近朝堂上,景帝因為讓世家子弟參軍之事,可謂是煩心透了,如今他們忠義侯府這般作為,不光表明了忠心,更為景帝解了這個急啊。
“侯爺,您再考慮考慮吧,咱們寶寶可是自幼未曾離開咱們身邊的,這要是有個三長兩短的...”忠義侯夫人聽了半響,最終還是要她的寶貝兒子去參軍,當即又再次開口。
“婦人之見!懂什么你!”忠義侯著實有些被夫人說的不耐了。
“爹!您別吼娘,娘也是關心兒子!”蕭寶書當即護著他娘。
忠義侯夫人感動之余,卻又為蕭寶書擔憂。
“寶寶啊咱不參軍行不?那戰(zhàn)場上刀劍不長眼的,萬一有個好歹來,你讓娘可怎么活??!”
說著又要掏出錦帕抹淚。
“婦人之見!婦人之見!”忠義侯氣的直接怒斥。
“爹!”蕭寶書從床上爬起來,將忠義侯推的遠些,而后又回到床邊,蹲了下來。
“娘,這是兒子想做的事情,兒子定是要去的,兒子沒有說笑,我是真的想要娶公主,無論將來能不能娶到公主,兒子至少為了娶她做出了努力,就算將來她嫁給了旁人,兒子努力過了,便不會后悔的!”
蕭寶書頓了頓,接著道:“娘,兒子若是真能投到夜將軍門下,就算上場殺敵,也是有夜將軍護著的,定不會叫兒子丟了性命!況且咱們忠義侯府如今敗落,不是正也需要有人能夠撐起來嗎?”
“您與爹年紀也大了,兒子的那些庶姐們雖不是娘您親生的,可到底也是疼兒子的,待兒子走后,她們也定會替兒子盡孝的,只是兒子也求娘,庶姐們的婚事,還請娘也多上心些,畢竟姐姐們找了好的婆家,將來姐夫們有本事,也是能在朝堂上替兒子說說話不是?!?p> “你?。∧锏膶殞毎?!怎的到如今了還替那些死丫頭們說話??!”忠義侯夫人自是明白蕭寶書的意思,當下心中難受不已。
而一旁的忠義侯,早就在蕭寶書說他努力過,即使最終娶不到公主,也不會后悔的話的時候,就完全愣住了。
雙眼迷茫的望著窗外遠方,不知在回想些什么,神情落寞的很。
離開了蕭寶書的小院后,忠義侯難得的沒有在后院與小妾們嬉鬧,而是將自己關在前院書房,一個下午乃至整夜,都沒有踏出書房半步,就連他平日里最喜歡的小妾去送晚膳,都被他趕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