轎車里雖然開著空調(diào),但我覺得整個車廂內(nèi)都壓抑的過分。
這種壓抑不僅來源于面前一直看著窗外一言不發(fā)的女客,也來自坐在我左右兩邊的兩個男人。
我能清楚的感覺到他們抓住我的手有明顯潮熱的感覺,而且時不時的松松緊緊,像是比我還要害怕和緊張。
微微側(cè)頭看向他們,竟然兩人都額頭冒著汗。
這樣的鬼天氣,車內(nèi)這么大的空調(diào),不可能熱出汗的,除非是冷汗。
他們害怕?害怕什么,眼前的這個女人嗎?
他們?yōu)榕娃k事,護她的安全,很明顯他們是她的保鏢無疑。
不過是顧主與被顧者之間的關(guān)系,再有錢,不過一個女人而已。
我還沒想出一個頭尾,車的速度降了下來。
透過車窗看去,車已經(jīng)緩緩開進了一處寬敞的院落,停在了一扇大門前。
“您回來了?!?p> 車門被外面等候的下人打開,女客先走了出去。
接著,我被那兩個保鏢又像拽麻袋一樣從車上拉了下來。
“他是?”開門的人看了我一眼,問女客。
“先讓他住下。”
“好。”
住……住下?
這是我家嗎?這是酒店嗎?說住就住?
“女士,你到底帶我來這里干什么?如果沒事的話,請放我走。”
女客在我的說話聲中進了大門,她對我的話充耳不聞。
在這個瞬間,我突然深刻體會到酒吧里那個被激怒的男人的感覺。
“喂?。?!女人?。?!我再跟你說話,你聽到?jīng)]有???你到底為什么抓我??喂……”
我扯著脖子大叫,直到后脖頸一痛,兩眼一黑。
***
再睜開眼,我已被人扔到了一張巨大的床上。
看著裝潢講究的房間,我抓了抓依然很痛的脖子。
屋子很大,卻只有我一個人。
我走到門前,果然,鎖了。
跑到窗前,窗戶竟然能開?大喜之下,我探頭向外一看,我的天,這要是跳下去不死也得殘廢。
唯一的生門也成了死門。
完了,徹底完了。
我被困在了這里,困在了那個女人的手里。
她到底是什么目的,到底為什么把我困在這里?
包養(yǎng)?不太像。她看起來還沒到那種如狼似虎的年紀。
不然是讓我做皮肉生意?可能住這么大的別墅的人,似乎也不指著這種事賺錢。
難不成我像她死去的前男友?先老公?
我走到鏡子前,照了又照。
哎,我這該死的帥氣臉龐。
門開了。
給女人開車門的那個人走了進來。
“您醒了?睡的還好嗎?”
這個男人五十歲左右,衣著打扮雖然看上去和我類似,但一看就知道是那種上流社會才會有的管家,而不是像我這樣的侍應(yīng)生。
“你們將被打暈叫睡覺嗎?”我質(zhì)問?!斑@是什么地方,那個女人為什么要把我困在這兒?你們什么時候放我走?”
“很抱歉,您問的問題我都回答不了。不過,您現(xiàn)在可以直接去問我家小姐。”
“你家小姐?那個抓我來的女人?”
“是?!?p> 小姐,果然是一個可以任性妄為的身份標(biāo)簽。
我想馬上去找那位小姐理論,門還沒出去,又有兩個保鏢擋在了門前。
“麻煩您換上這身衣服后,再過去。”管家指著一邊衣架上懸掛著的衣服。
白色襯衣,米色休閑西褲。
這一身衣服穿在身上出奇的舒服,無論大小,款式,顏色都正合我意。
看了看標(biāo)簽,難怪,正是我常穿的那個牌子。
“這邊請。”
管家前面引路。
起初還記得左右,后來也不知道走了多少個彎彎繞繞才來到一間屋外。
管家沒有說話,只是做了個“請”的姿勢,走了。
為了表示我的氣憤,我本想霸氣的推門而入,卻根本在光溜溜的門上找不到一個把手。
沒辦法,敲吧,手剛舉起,門卻自動打開。
若大的屋子里,一扇落地窗幾乎占了整面墻壁,那個女人此時正披散著長發(fā)站在窗前。
她的背影修長而纖細,發(fā)尾微微晃動。
聽到我的腳步聲,她將頭轉(zhuǎn)了過來。
她……竟然沒有化妝。
正如我昨夜料想的那樣,素顏的她不只五官相當(dāng)精致,而且看上去一下子年輕的許多。
“我認識你?!?p> “你……認識我?”
我被女人的開場白搞暈了。
我以為自己就是她在午夜酒吧里看順了眼,讓人順便綁回來的,結(jié)果她……認識我。
“經(jīng)宇集團的太子爺王浩天?!?p> 要說前一秒我還在想她只是在騙我,那這一秒我確定她真的認識我。
細想一下不僅認識,她對我還很了解,包括我平時喜歡穿的衣服的牌子。
難道是想對我綁架勒索?所以才對我進行過調(diào)查?
話說,我知道自己的身份特殊,為了交到真朋友向來都對外保密自己的身份。
也就是說對外,我就是一個普通家庭里出來的窮學(xué)生。
可是她是怎么知道的?
“不必驚訝。其實,不是我認識你,而是我姐姐?!?p> “你姐姐?我連你姐姐的面都沒見過,她怎么可能認識我?!?p> “不,你見過?!?p> “見過?什么時候?”
“昨夜?!?p> “昨夜?開玩笑,昨夜我就見了一個女人那就是你,哪里有什么你姐姐。難道你們是雙胞胎?”
“曾經(jīng)是?!?p> “什么叫曾經(jīng)是?”
“我叫米朵,姐姐叫米云,我們確實是雙胞胎,但去年,她……死了?!?p> 死……死了?
我昨晚還見到過半年前就死的人?難不成是見鬼了嗎?
“你不要說我昨晚見到的是鬼,我從來不信什么鬼神?!?p> “不是鬼?!?p> 米朵別有意味的看著我,沉默不語,似乎是要讓我自己領(lǐng)悟些什么。
“昨晚的又不是你,又不是你姐姐的鬼魂,那你說,我見到的到底是什么??難不成,你被她的魂上身了??哈哈哈哈……真是可笑。你不要告訴我,你就是你姐姐?!?p> 我這樣說純屬是為了開個玩笑,可是米朵卻擺出個默認的表情,這讓我脊背發(fā)涼。
“你開什么國際玩笑。”
我覺得自己遇到了個瘋子,轉(zhuǎn)身要走,門卻自動快速關(guān)了起來。
“你到底想干什么??”我質(zhì)問。
“不是我想干什么,而是我姐姐?!泵锥渥叩绞釆y臺前,那上面擺滿了各種化妝品。
“你還說昨晚的不是你,那這些化妝品怎么解釋?”
“你聽說過,意識共同體嗎?”
“什么共同體,不明白?!?p> “其實說來也很簡單,就有些像醫(yī)學(xué)上所說的人格分裂。你可以簡單的理解成,我有雙重人格。白天出現(xiàn)的是我,晚上出現(xiàn)的是我姐姐。我姐姐從小外向,長大后也叛逆,尤其喜歡化妝,這些化妝品全是她的。我正好與她相反,從來都不化妝,就連口紅都不用?!?p> “總算你說的全是真的,那她抓我來干什么??”
“她抓你來是意圖很簡單。
米朵走到另一面掛著布簾的墻前,按下一個遙控器的按鈕。
布簾自動向兩邊拉起,露出一墻我自己都沒見過的生活照片。
我的……照片???
一束香蔥
關(guān)鍵詞:濃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