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想著,她已經(jīng)感覺到些許不對,趕緊放下酸奶,直奔洗手間。
從下午醒來開始,伍鑫鑫總會時不時的拿起手機,特別是聽到手機有消息提示音時,不管手里在忙什么,都會立刻放下,什么都沒有手機重要。
之后,不管是誰的消息,只要不是他的消息,總會有幾分失落感。
直到晚上十一點,他仍然沒有任何消息。
伍鑫鑫實在有些坐立難安了,主動發(fā)了條消息過去。
“葫蘆,今天浪到哪里去了?”
然而這條消息卻是石沉大海,一直到天亮,也沒等來唐新演的回復。
一夜的等待,伍鑫鑫很困,但每次都只能睡幾分鐘或幾十分鐘又醒來,這樣的一夜比沒睡覺的一夜更累。
是不是自己操太多心了?也許他根本就不想理我呢?他是誰,他又是我的誰?
伍鑫鑫心里想著,內(nèi)心憤憤不平。
真是吃多了撐的。
放下手機,這一次很快就睡著了,然而夢里伍鑫鑫一直在給唐新演發(fā)著同一條信息:“你的計劃到底是什么?”直到翻了個身,才結束沒完沒了的重復。
再次醒來,又是下午,腰有些酸痛,伍鑫鑫起床去了洗手間。
看了一眼手機,屏幕顯示有未讀消息,她控制著自己的手,沒有先去看消息,點了份外賣,這才帶著些許期待和一顆微微加速的心跳,點開了消息。
然而,期待有多大失望就會有多大,盡管消息是王粒米發(fā)來的。
“親愛噠,這兩天怎么這么安靜呀?晚上一起吃飯呀!”
“是不是相親去了?怎么不回消息呀?”
“空了記得回個消息呀,就不電話打擾你好事了?!?p> “不了,我已經(jīng)點了外賣,親戚來了,不想出去。”
“嗨!多大點事兒,弄得跟坐月子似的!地方我都訂好了,桂月路的那家海上漂呀!”
“真不來了,你們?nèi)グ?!玩得開心!”
“悅悅說想干媽了,你到底來不來?”
“老大,我明天開始休年假回家了,十天年假一起休,等下在系統(tǒng)申請了,你記得去審批一下?!?p> 王粒米皺了皺眉頭,怎么都覺得伍鑫鑫有些不對勁。
“鑫鑫,你怎么現(xiàn)在回家呀?是不是家里有什么事情呀?”
“沒有,我就是想家了,剛好最近也沒那么忙,跟悅悅說回來時給她帶好吃的?!?p> “真沒事兒?”
“真沒事兒,有事兒何時瞞過你?”
“飛機還是高鐵?票買好了嗎?”
“沒有呢,等下申請完年休假再看票。先不說了,我忙去了?!?p> 也不知道哪里來的沖動,更說不清是為什么,伍鑫鑫突然就決定回家了。
查詢機票時,見當晚七點還有票,毫不猶豫的下了訂單。
飯后,簡單的收拾了兩套換洗衣物和一些隨身物品,立刻出發(fā)去了機場。
路上,腦子里猜想著各種他的計劃。
伍鑫鑫自己都不知道翻了多少次周五晚上的聊天記錄,怎么也不相信他會突然又不理她了。就算不理她,最近刷屏狀態(tài)的朋友圈也不可能安靜了兩天。
直覺告訴她,唐新演可能遇到什么事情了。
從出發(fā)那一刻起,那種直覺越來越強烈。
周一到家,伍鑫鑫把事件事情原原本本的跟王粒米講了一遍,還把聊天記錄截圖過去,以證實悶葫蘆其實一點也不悶。
已經(jīng)三天沒有唐新演的消息了,伍鑫鑫把自己打算進山的計劃告訴了王粒米。
王粒米除了讓她注意安全,保持聯(lián)系,還能說什么。
伍鑫鑫一個人肯定是不敢進山的,想著唐新演的安危,螞蟥什么的她已經(jīng)沒那么害怕了,可那么多年不在家,連進山的路都忘記了,更別說是去找人,很可能會把自己也丟進了大山。
伍鑫鑫給哥哥伍磊打去電話,跟他說明了事情的來龍去脈,伍磊二話沒說,一口答應帶她去找人。
伍磊請好假,晚上帶著老婆孩子回到爸媽家,一家人好好吃了頓晚上,各自準備好背包干糧,周二早上天還沒亮,兄妹二人就打著手電出發(fā)了。
目的地就是唐新演最后定位的地方:白沙梁子崖。
伍鑫鑫之所以在哪兒聽過,就是因為哥哥曾經(jīng)說過那個地方,那里離原始森林只有一山之隔。
而往往進入迷失森林的人,都是在不知不覺中走了進去,直到找不到出路,才會發(fā)覺迷了方向。
為了節(jié)省時間,伍磊建議走近路,但是這條路異常崎嶇,有些地方的坡度甚至接進九十度,好在樹木密度大,每一步都可以攀樹而上,比起攀巖,這就簡單多了。
到達目的地,已經(jīng)是上午十一點,高強度的攀爬,伍鑫鑫早已筋疲力盡。
也不知道是哪里來的力量,一直支撐著她,途中沒喊過一句累,哥哥說休息的時候,她也沒停下,哪怕是速度慢些,也是離目的地更近了一些。
到達山頂?shù)囊凰查g,所有的疲憊像是等在起跑線上,就等那聲槍響的運動員,蓄力齊發(fā)。
伍鑫鑫往地上一坐,整個人癱倒在地上,無論是四肢還是意志,都敵不過此時一擁而上的疲憊,閉上眼睛,昏昏欲睡。
伍磊從背包取出開水和冰糖,溶在杯子里,取下妹妹的背包把她的頭給枕高了些,再把糖水給昏昏沉沉的伍鑫鑫喝下。
看著呼吸急促的妹妹,把她頭上的帽子移到臉上,擋住刺眼的陽光,伍磊皺著眉頭,視線移向隔山的那一片密林,似乎明白了些什么。
伍磊拿著望遠鏡四處看了看,再看看呼吸平穩(wěn)已經(jīng)睡著的妹妹,他也躺下帽子遮臉休息了。
九月的中午在城里還是三十多度,然而在山里也就二十度多點兒。
中午的山頂,沒有任何樹木的遮擋,海拔至少兩千米以上,按理應該很熱才對,但伍鑫鑫是在一陣陣幽風中,清清爽爽的醒來。
拿開臉上的帽子,盡管刺眼,也完全感覺不到是夏天的艷陽。
費力坐了起來,瞇著眼睛四處看了看,這才想起她在何處。
看看手表,馬上是下午一點半,頓時渾身的疲憊瞬間消散,伍鑫鑫快速站了起來。
這里就是那天晚上他露營的地方啊!
頓時心跳不知為何突然加速,似乎還有一股平時工作時從他身邊走過時的那一陣特殊的清香味。
四處尋找著他的痕跡,卻沒有任何蛛絲馬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