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若為他,她不悔。
陸準是欣喜若狂,對著她是又親又抱的,再之后,想起她才退了燒,身子骨難免還有些孱弱,便沒再繼續(xù)鬧騰她。
她靠在床頭坐著,突然想起了什么。
“我昏迷的這三天,沒發(fā)生什么事吧?”
她至今還記著村子里的賈大哥和那趙氏,也不知在那之后,有沒有連累了他們。
陸準又豈會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
“把你帶回來客棧,我就讓玉墨替我走了一趟?!?p> 玉墨回來告訴他,當他趕到的時候,村子里的那些人正在屋子門口各種的為難,玉墨不好現身,便偷摸著使了法子,把那些人給嚇跑了。
村民淳樸,耳根子軟之余,也害怕鬼怪之說。
葉蓁垂下眼簾,“你走后,龐浩與林氏到處造謠,說我是不詳人。”
他頷首,自是知道這些。
她正想說要去找龐浩與林氏算賬,然而,他接下來的話讓她不由得呆愣。
“龐浩與林氏,都死了?!?p> “死了?怎么會?”
她下意識的說著,抬起頭對上他的眼,在瞥清他臉上的淡然后,霎時明白了過來。
他拉過她的手,捏了捏她掌心里的軟肉。
那龐浩與林氏,都是他親自動的手。
其實若是仔細說來,不僅僅是這兩人,那些曾經對她口出惡言的人,他一概沒有放過。
那天晚上,尖叫聲和求饒聲重疊,他如同再世閻羅,刀刃上沾滿了鮮紅的血,那血甚至把他身上的玄衣染得更加濃深了些。
最后一把火,淹沒過往種種,有因必有果。
人命在他的眼里不算什么,征戰(zhàn)沙場這么多年,落在他手上的人命數之不盡,殺人不眨眼,便是他。
而他,絕對不允許有人欺她。
可他不愿讓她知道那一些細節(jié),他不想讓那血腥沾上她。
她想要一方安寧,他便守著她的一方安寧,不讓這紛擾驚擾了她。
“聽說是仇家上門放火報復,失火時燒了身,沒人敢靠近,活生生被燒死了?!?p> 他嘴上雖是這么說,但她心里清楚得很。
她扯起一笑,望著面前的這個男人。
“閻羅將軍就是這般膽量?敢做不敢當?”
陸準頓了頓,終究還是嘆了一口氣。
“蓁蓁,你跟我不一樣?!?p> “你又怎知我跟你不一樣呢?”她輕語,“從今天起你我皆離不開了,那往后遇事時你是不是也要這樣與我拎清?”
他有些啞然,“我不是這個意思……”
“那你便如實告訴我,我能接受?!?p> 陸準沒了辦法,唯有全盤托出,幸好,她聽后也沒說什么,只是微微點了點頭。
他看著她的臉,“你是從什么時候開始知道的?”
她緘默了下,似是在斟酌著該怎么開口。
“平日里你的舉止讓我隱約明白你不是什么尋常人,直到那一日進城,聽了那說書人的故事,才慢慢發(fā)現?!?p> 沒想,竟是在那么早的時候。
外頭烈陽高掛,那光線透過紙窗透了進來,灑了一地的暖意。
他抬眸,對上了她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