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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師兄下山啦

【047】大胡子

大師兄下山啦 old杜 2617 2020-10-17 17:43:36

    我們有得選嗎?

  凌晨時分,周玉秀站在辦公室的窗前,看著窗外的夜色,面色沉靜如水。

  幾個小時前,審訊就已結束。

  說是審訊,其實在周玉秀看來那更像是一場通牒,來自孫小虎的單方面通牒。

  而且不出意外,那也是最后一次審訊了。

  事情發(fā)展到現(xiàn)在這個境況,結果已經(jīng)不是她或者明華所能決定的。

  案情早在幾個小時之前就已經(jīng)匯報至省級警務機構,然后進一步上報至警察總署。事關成千上萬人的性命,地方性的警務機構已經(jīng)無權主導案件,甚至從某種層面上來講,連警察總署都無法給出最終的決斷。

  最后會有什么結果呢?

  審訊結束后,明華直接趕去了上級警務機構,而周玉秀則留在了警署,等待最后的結果。

  正常來說,結果只有一種。

  在面臨犯罪分子的恐怖威脅時,警方的態(tài)度向來很堅決,那就是絕不接受任何形式的威脅。

  但這終究只是一種態(tài)度,是一種對犯罪分子的告誡和震懾。

  真正執(zhí)行的時候,其實還是有柔性和彈性在里面的。

  畢竟對于警務部門和政務部門來說,人民群眾的生命安全永遠是擺在第一位的。

  也就是說,周玉秀在這里默默等待的,很可能是另一種結果……

  “最終還是要縱惡歸山嗎?”

  從理智上說,周玉秀是能接受和理解這種結果的。

  甚至覺得,如果換做自己是決策人,多半也會做出這種決定。

  但是從內(nèi)心深處,她其實是抗拒的,不僅抗拒,而且引以為恥。

  事情發(fā)展到現(xiàn)在這個地步,作為案件偵辦的負責人之一,至少在職責上,毫無疑問她是負有責任的。

  對此,周玉秀覺得自己能做到坦然接受。

  很多時候,責任的大小,以及是否該承擔責任,并不取決于你在其中付出了多少的努力,而是要看具體的結果。

  在孫小虎的案件上,周玉秀自問并沒有太多的過失,態(tài)度上更是兢兢業(yè)業(yè)勤勤懇懇,但還是那句話,她已經(jīng)失敗了。

  她不是不能接受失敗,對于隨后而來的應該自己承擔的責任,更是能坦然接受。

  她只是覺得恥辱,覺得不甘……

  恥辱源自于警察的榮譽感和責任感。

  不甘,是因為她覺得孫小虎這樣的人根本就不配活在這個世界上,但可惡的是,這個人不僅有可能繼續(xù)逍遙法外,而且,還是從自己手中逃脫的!

  有那么一瞬間,她甚至有種想要拔槍沖動,在那個畜生最得意的時候,一槍打死他!

  凌晨兩點,辦公桌上的電話忽然響起。

  出結果了嗎?

  周玉秀深吸了口氣,拿起了話筒。

  “周隊長嗎?我是明華……”

  “是我,署長?!?p>  電話那端,明華說道:“上級已經(jīng)做出決定,答應孫小虎的要求……”

  周玉秀聞言,神情瞬間就黯淡下來,但與此同時,內(nèi)心深處的那副重擔,也悄然卸下。

  明華繼續(xù)說道:“上級決定,具體的任務還是交由你來執(zhí)行,你選擇一名男隊員,乘坐高鐵押送孫小虎至雁門,和雁門警方做最后的交接。然后再由他們執(zhí)行下一步任務……”

  “記住,押送的過程當中,保持聯(lián)絡的暢通,不要與外界做任何的接觸……”

  周玉秀道:“什么時候出發(fā)?”

  明華道:“明天早上八點,具體的車次和座位已經(jīng)安排好,你們直接進站上車?!?p>  周玉秀道:“好,我這就去通知孫小虎,希望他沒有其他的要求了?!?p>  明華斬釘截鐵道:“你告訴他,這是我們最后的決定,沒有任何更改的可能。如果有什么額外的要求,讓他給我憋在肚子里……”

  周玉秀道:“我明白了,署長,還有其他的吩咐嗎?”

  明華道:“押送期間,你要隨時注意接收消息。盡管已經(jīng)同意了孫小虎的要求,但這并不意味著我們已經(jīng)放棄了努力,明白了嗎?”

  …………………………

  清晨六點,天邊有朝霞漫卷……

  周玉秀依舊站在窗邊,看著天邊初升的朝陽,面色凝重。

  再過兩個小時,她就會和大徐押送著孫小虎去往共和國的西南邊……

  于她而言,這是恐怕是人生當中最屈辱的一趟旅程了。

  尤其是想到幾個小時前,在通知孫小虎這個消息的時候,他臉上不經(jīng)意流露出的那種肆意且張揚的笑容,周玉秀就愈發(fā)覺得憋屈和恥辱。

  “這個混蛋,居然還想讓童佳佳參與押送,真是死性不改!”

  如她預料的那樣,孫小虎在得到通知后,仍是提出了不少無理的要求。

  比如說他想不戴手銬坐在普通旅客當中,比如說他想童佳佳參與押送……

  所有的這一切,都被周玉秀一口回絕。

  這也是她現(xiàn)在唯一能強硬起來的地方。

  每個人都是有弱點的,孫小虎也不例外。

  當他最大的要求被答應后,當他看到脫困的希望后,就開始輪到他患得患失了……

  在此之后,他甚至幾次要求前提出發(fā),并不斷的詢問時間,由此可見他心中的不安和虛弱。

  “可就是這樣一個外表看似強硬,實則內(nèi)心怯懦的家伙,我們居然拿他毫無辦法……”

  “這可真是夠諷刺的……”

  周玉秀嘴角露出一絲自嘲,微微搖頭,輕聲嘆息。

  “希望上面有了更好的部署吧……”

  周玉秀現(xiàn)在最擔心的不是別的,而是孫小虎口中最后一枚火乍彈的下落。

  整個計劃的最后一步是交給雁門警方來執(zhí)行,周玉秀無權參與。

  她現(xiàn)在只希望,雁門警方,又或者說名義上的雁門警方,能執(zhí)行好這最后的一環(huán)!

  六點零十分……

  放在桌上的手機忽然響起。

  周玉秀拿起手機,道:“你好,我是周玉秀?!?p>  電話那端傳出一個稍微粗啞的聲音,道:“喂,我說你們是怎么回事?這都多少天了,為什么我還沒看到孫小虎的消息?”

  周玉秀先是一怔,隨即就打了個激靈。

  盡管和上兩次的聲音不同,但她還是意識到打來電話的人是誰!

  不過出于謹慎,她還是確認道:“你是上次打給我電話的那位先生?”

  …………………………

  “可不就是我!”

  清晨的路邊,一個長相粗豪,穿著工裝的大胡子中年男,一邊啃著糯米飯團,一邊大大咧咧的打著電話。

  在他身邊,一個帶著宿醉,手臂、脖子上全是紋身的黃毛蹲在地上,抬頭迷迷瞪瞪的看著他,道:“大哥,你搶我手機干什么?”

  大胡子一巴掌拍在他頭上,道:“老實給我蹲著……看看這地上,人家辛辛苦苦的剛打掃干凈,結果你倒好,吐得稀里嘩啦,有點公德心沒有?”

  黃毛委屈的道:“那你也不能上來就打人啊,還搶我手機……”

  “是借,是借,你TM聽不明白人話是怎么的?”

  大胡子順手又是一巴掌,道:“還有啊,沒看到我在打電話嗎?再跟我這嗶嗶,信不信我讓你把這地上的臟東西全都吃了?”

  躲在一旁不敢說話的清潔工嚇了一跳,趕忙道:“哎,哎,不用,不用,這位大哥,我來就好,我來就好……”

  黃毛抬頭瞪眼,道:“滾一邊去,有你什么事?”

  大胡子見狀,差點沒氣樂了,抬起一腳將黃毛踹到在地,踩著他的小腿道:“能耐了你啊……脫,給我把上衣脫下來,然后給我擦,把地上的臟東西全都擦的干干凈凈的。限時十分鐘,到時要是沒擦干凈,就給我用舌頭舔,明白了沒有!”

  黃毛躺在地上哀嚎:“啊喲,大哥你輕點,斷了,斷了,骨頭要斷了……”

  電話那端,聽著話筒里傳出的聲音,周玉秀不由一臉古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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