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我說了我不想走你們?yōu)槲覜Q定的路,我想做醫(yī)生?!毙礻艑幦嘀夹?,有些無力,他已經(jīng)記不清這是第幾次和母親爭論這件事了。
“你想歸你想,你私填志愿要學(xué)醫(yī)我和你爸沒和你計較吧,但是你不應(yīng)該懂事些替我們想想嗎,這么大家業(yè),你不繼承怎么辦?!”徐母有些氣憤的提高了音量。
“我知道了,媽,我會考慮的?!毙礻艑幟銖娬f出便掛了電話,看著慢慢黑下去的手機屏幕暗罵了一聲。
真是受夠了。
那頭的徐母看著掛斷的電話,心里明鏡般透亮,自己的兒子,嘴上雖應(yīng)付著,但要是他自己不愿意,再怎么逼也沒用,真是難辦。
徐昱寧心煩意亂的蓋上面前剛展開的書,興趣全無,抬頭看著這個已經(jīng)呆了靠七年的圖書館,微微嘆氣。他自認為自己不是那種“叛逆”的孩子,但是不知道為什么,卻在學(xué)醫(yī)這件事上選擇絕對不妥協(xié),連他自己都認為他堅定地奇怪。
徐昱寧把書夾在腋下,剛準備站起,這是外頭傳來一些聲響,一個扎著麻花辮的姑娘首先沖了進來,額上還帶著薄薄的汗。
“小小的,有點像倉鼠,還……挺可愛。”徐昱寧如是想,但又覺得有些莫名其妙,真是……這人長什么樣,和自己有什么關(guān)系。
正這么想著,那個麻花辮姑娘突然朝他的方向沖過來,一下子鉆進了他身下的書桌里,同時門外也進來了一群人,像是在找她。本著不想惹麻煩的心理,徐昱寧剛想阻止,就見她用力的拽住自己的褲腳,用眼神威脅著不準出聲,像只剛斷奶,卻又奶兇奶兇的小獅子。徐昱寧不自覺心跳了一下,但具體是為什么,他不想深究。
后面隨機跟進來的追趕的人沒有找到人,便去別處尋找了,麻花辮姑娘不知道外面的人已經(jīng)離開,依舊固執(zhí)的拽住眼前這個男孩的褲腳。
徐昱寧蹙了蹙眉,壓下心中莫名升起的煩躁,“人已經(jīng)走了,你要拽著我到什么時候?”
麻花辮姑娘像是受到驚嚇一般突地松開攥緊的雙手,但隨即又很迅速地重新抓緊,毫不退讓的開口:“你兇什么,還是醫(yī)生呢,脾氣那么差!”
徐昱寧差點被氣笑,“這位姑娘,是你先抓著我不放的,現(xiàn)在你又反過來責(zé)怪我,是不是不太合適?”
小姑娘一時氣短,但還是本持著“我是女孩子,我有理”的心態(tài),故作嚴肅的說:“你父母沒有教過你要對女孩子有耐心嗎?況且我剛剛是為了脫身才這么麻煩你的,又不是故意的?!?p> 徐昱寧也樂了,這姑娘,真是理不直氣也壯啊。
“行吧,那就算我錯了,我該走了,能不能勞煩你放過我的褲子呢?”
麻花辮姑娘默默的松開了自己的爪子,徐昱寧見她松了手,便起身離開了。麻花辮姑娘看他離開的背影有些著急,迅速的爬出了書桌,跑到了徐昱寧的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