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又是他?
既然沈云峰這么說,顧銘可以肯定他是認(rèn)識這個“七千六百五十四號”的,所以顧銘不動聲色,靜靜等待沈云峰接下來的答復(fù)。
許久之后,沈云峰輕嘆了一口氣:“沒想到,他的最后一戰(zhàn),對手居然是你!”
“最后一戰(zhàn)?和我?”
沈云峰輕輕點了點頭:“對。”
“他的積分已經(jīng)達(dá)到了一千九百九十點,是我們之中積分最高的。只要他贏下了明天和你的決斗,總積分就會達(dá)到兩千點,離開丁組,進入丙組進行接下來的生死決斗了?!?p> “積分是什么......”
得虧顧銘所穿越的這副身體的原主人也是一個兩耳不聞窗外事的主兒,這才讓他問了這么多問題也沒有引起沈云峰的懷疑。
沈云峰伸出一只手,指在了顧銘的左手手腕上。
“喏,這里?!?p> “你把右手的食指放在這個位置,按照你心跳的頻率默數(shù)三個數(shù)?!?p> 顧銘依言照做。
三!
二!
一!
隨著“一”的聲音落下,他的左手手掌就好像投影儀一般,在監(jiān)牢的墻面上投射出了一個白色的面板。
......
代號:九百五十七號
積分:十分
組別:丁組
賽程:明日對決七千六百五十四號號
......
沈云峰接著耐心解釋道:“目前我們只知道,在決斗中殺死對手可以獲得對手的全部積分,而積分達(dá)到兩千點就可以離開丁組,去丙組面對其它積分達(dá)到兩千點的對手了?!?p> 聽到殺死這兩個字,顧銘沉默了片刻。
因為,他清楚地記著,沈云峰說過,這個七千六百五十四號手中已經(jīng)有一千九百九十分了,他想要獲得兩千積分的方式之一一個,那就是殺死自己,獲得自己手中的這微薄的十分。
沒想到,剛剛穿越而來,就面對的是生死決斗!
忽的,顧銘提出了自己的疑問。
“那,干嘛要急著達(dá)到兩千積分?”
“積分低的對手實力應(yīng)該會比較差吧?既然是生死決斗,那么干嘛非要和更強的對手決斗呢?”
沈云峰聞言,苦笑了一聲:
“你以為你能想到的,這困獸囚牢的主人沒想過嘛?”
“丁組的所有人被分為了數(shù)百個小組,每個小組中只有一百個人可以晉級到丙組!”
“你知道這是什么意思嗎?”
沈云峰森然道:
“這就意味著,如果我們小組有了第一百個晉級到丙組的人之后,剩下還在丁組的人就都會被處死!”
接著,他搖了搖頭道:“所以,如果明天七千六百五十四號成功晉級到了丙組,本小組的其它成員,哪怕沒有在決斗中被殺死,也就都要進入生命的倒計時了!”
顧銘一字一句地聽著沈云峰介紹這些東西,默默地記在了心中。
沈云峰說完,輕輕地拍了拍顧銘的肩膀,有幾分無奈地一笑:“不出意外的話,咱哥倆明天就都要玩完咯!”
說著,他從懷里拿出一顆淡黃色的丹藥來,似乎是在思索著什么。
半晌之后,他似乎是做出了決定,把它遞給了顧銘:
“給?!?p> “這是?”
顧銘驚疑不定地看著沈云峰手中的淡黃色丹藥。
“這是一顆固本丹?!?p> “吃下它可以幫助你在戰(zhàn)斗中恢復(fù)部分玄力?!?p> “這是我上次在決斗中殺死對手獲得的獎勵,我一直沒有機會去用?!?p> “有了它,明天對上七千六百五十四號,你或許還有一線生機。”
說著,沈云峰也不待顧銘反應(yīng),直接把這固本丹塞在了顧銘的手中。
在這幽暗的監(jiān)牢之中,到處都是霉臭的味道,生活條件可想而知。
別說是什么輔助修煉的功法和丹藥了,就連日常的飲食都難以保證。
在這種環(huán)境中,這一顆固本丹的價值,堪比外面世界的萬貫家財!
更不要說,這是沈云峰用命拼殺得來的。
顧銘把這顆固本丹握在手中,感覺有些沉甸甸的。
最終,想到明天那個很強大的對手,顧銘還是決定收下。
“謝謝!”
“如果明天我贏了,我會把我得到的那顆還給你?!?p> 沈云峰無奈一笑:“希望到時候咱倆都活著吧?!?p> 語罷,二人之間陷入了片刻的沉寂。
顧銘剛剛獲得金手指的喜悅一掃而空,心中開始擔(dān)心明天的決斗。
也不知道,這玄天劍訣到底有多強大!
不過,畢竟是系統(tǒng)出品,質(zhì)量應(yīng)該是有保證的,眼下,他也只能選擇相信系統(tǒng)了。
片刻之后,沈云峰嘆了口氣,也不知是喃喃自語還是在說夢話:“這個世界,容得下人、容得下妖也容得下魔,卻容不下你我這種‘雜種’。”
“我也不想損耗自身的實力去幫那個徐少主提升實力。可是誰讓我就是一個‘雜種’呢?沒有人瞧得起我們,要是再沒有強大的功法傍身,再努力也不過是徒勞?!?p> “這是我所能看到的、唯一的翻身機會?!?p> 聽完沈云峰的抱怨,顧銘默然不語,靜靜地躺在了冰冷的青石磚地上。
雖然對于這個世界,他還有許多的疑問沒有弄清楚,但是他知道,現(xiàn)在最需要擔(dān)心的事情就是明日能否殺死七千六百五十四號,保住自己的性命。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顧銘抱著精鐵長劍的劍鞘,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
......
次日清晨,顧銘起得很早。
但是當(dāng)他睜開眼睛的時候,監(jiān)牢之外已經(jīng)整整齊齊地擺著兩碗冒著熱氣的熱粥了,也不知道是什么時候送來的。
推醒了身邊的沈云峰,顧銘端起了一碗熱粥,趁熱一飲而下,肚子里感到溫暖了許多,四肢也有力了起來。
很快,其它監(jiān)牢里的人開始往一個方向涌動,顧銘不敢怠慢,也緊緊地跟了上去。
僅僅是走在隊列之中,顧銘也能感受到這隊列之中的緊張氣氛,連帶著他自己也緊張了起來。
所以,走路的速度也特別的快。
大約走了五分鐘,顧銘就來到了這條路的盡頭。
那里是一扇大門。
走過了這扇門,便是一個巨大的、類似于拳臺的決斗場樣式的場地。
只不過這個決斗場和監(jiān)牢一樣,是完全封閉的,僅用幾個火把來照明,并且設(shè)施非常簡陋。
待的所有人都入場以后,身后的大門“砰”的一聲緊緊地關(guān)上了。在門關(guān)上的一霎那,似乎是所有人嘴巴的開關(guān)都被關(guān)上了,一個個的都噤若寒蟬,再沒有人敢說一句話。
緊接著,昨天那個頭上長著犄角的老者便不知從什么地方出現(xiàn),來到了決斗場的正中央。
“今天,都來了吧?”
眾人鴉雀無聲,誰也不敢說話。
老者環(huán)視一周,默默點了點頭,接著說道。
“既然人來齊了,就開始吧!”
“不過,今天和往常不一樣。開始之前,得先處理點事情?!?p> 說著,老者的聲音變得陰厲起來:
“四千二百六十九號,出來!”
聞言,沈云峰面如死灰地走出了人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