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月末,春風(fēng)過境,冰雪消融。
韓家,韓初堯穿著一套居家服,抱著筆記本電腦走到了客廳。
“歡兒,明天就是靳叔叔的生日了吧?要現(xiàn)在開視頻嗎?”
靳歡正敷著面膜,坐在沙發(fā)上看著電視,她慌忙摘了面膜,一邊跑去洗臉一邊說:“我先去洗臉,初堯哥哥,你先點開吧?!?p> “好。”
他輕輕的一笑,眼里卻沒有笑的溫度。
靳歡父親,靳樹原的生日,他一直都記得,也一直在提防著。
視頻接通,他沖著畫中的人說:“歡兒在洗臉,馬上就過來,剛才在電話里囑咐您的,還希望您等會兒別忘了?!?p> 聲線冰涼,語調(diào)沉重。
靳樹原的表情有些僵硬,他穿著整潔的居家服,頭上戴著一個生日帽,卻沒有半點喜色。
甚至,他在一瞬間流露出了驚恐。
自四年多前,靳歡被帶去韓家,而韓初堯出現(xiàn)在他面前,說出他的秘密并將他“請”去美國時,他就深深的畏懼著韓初堯……
靳樹原不去看韓初堯的眼睛,點了一下頭。
而后,氣氛就凝固住了。
誰也沒有再說話,韓初堯望著側(cè)方,目光深沉,一看就知是在等靳歡。
直到靳歡歡快的跑來,韓初堯立刻溫柔一笑,說:“叔叔,歡兒來了?!?p> 與之前的極冷截然相反。
靳歡坐在韓初堯身邊,活潑的說:“爸爸!生日快樂!”
靳樹原露出一個慈愛的笑容,“謝謝我的寶貝女兒,最近想爸爸了嗎?”
父女二人互相噓寒問暖,韓初堯一直溫和的笑著,讓人挑不出一丁點的錯來。
過了一會兒,靳歡問道:“爸爸,你什么時候回國???我都好久沒和你見面了?!?p> 這個好久,差不多得有一年多了。
從靳歡18歲那年起,靳樹原就長年居住在國外,他說,他有一項非常機密的工作要做,不能對任何人透露實情,也不能和家人常見面,就把她送到了韓初堯家。
靳樹原明顯的表情僵硬了一下,特別是在韓初堯也看向他時。
他看到的韓初堯是在笑的,可那笑,極冷,極涼。
他當(dāng)即無奈的說:“歡歡,抱歉啊,爸爸最近太忙了,暫時還不能去見你?!?p> “?。磕俏夷懿荒苋フ野职职??”
韓初堯的笑又冷了冷。
靳樹原一點停頓也不敢有的說:“不行!”
靳歡愣了愣,靳樹原慌忙緩和了語氣,說:“抱歉啊,歡歡,爸爸的工作是要保密的,你不能過來,等我有空了,一定會去看你的。”
韓初堯握住靳歡的手,靳樹原盯著那兩只交握的玉手,眼底竟是劃過了恐懼與憎恨。
直到視頻結(jié)束,他惡狠狠的拍了一下沙發(fā),轉(zhuǎn)而看向站在他面前的四個男人。
清一色的黑衣,雖個個面無表情,可卻像是擺出了猙獰面相的惡鬼,靳樹原只覺得后背一陣惡寒。
這就是他的報應(yīng)?。?p> 他頹廢的垂下頭,喃喃自語道:“容思,我錯了,對不起,我該怎么辦???”
可惜,郁容思不會回答他的。
因為她早在靳歡7歲那年,就去世了。
還是被他間接害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