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兒,水缸來了,可我愣是沒看見孫二娘的腦袋,習慣性的把頭低下,看見了一雙繡花鞋才恍然大悟,可能是二娘比較矮,或者說,水缸的肚子比較大,二娘不好抱,只得彎身下去抱水缸的底部。
“二娘,二娘,慢點,慢點,要不,我來幫您抱?”
“呵呵,算了,算了,年輕人,你還是好好管你們之間的關(guān)系吧?!?p> 二娘說完,朝我笑了笑,便把水缸放在柳木桌上。
我站在那里,心里憋著話,朝著四周望了望,不知道該說什么好。
“嘿嘿,哎喲,我說你啊,跟二娘還把東西瞞在心里?!?p> 說著,孫二娘從水缸里打出一碗水,倒入面團之中,接著,回過頭來,笑著伸出右手指了指我,說道,
“你啊,二娘也是過來人,這女娃娃的心思,你難道還不懂?”
“啊,不是,二娘,不是你想的那樣?!?p> 聽了一會兒,回過神來,我趕緊擺了擺手說,
“二娘,我其實并沒有想娶包頭妹妹,喔,不,是包頭姐姐的意思?!?p> 聞言,二娘捏了捏手上的面團,皺著眉頭問我說,
“年輕人,你有官兒當嗎?”
“沒有?!?p> “那你家里有幾丈方宅,幾畝良田,家底兒有多少銀子?
“這。。。我沒有家?!?p> 我低著頭,唯唯諾諾的回答著二娘,沒想到這種選女婿的標準,在歷史的浪潮之中竟然毫不褪色。我感覺就在瞬間,自己被殘忍的拍臉,直接打回了*絲的本來面目。
干脆擺上三根青香,一碗母豬蹄兒,跪在地上向上天祈禱,
“上天啊,大地啊,天神啊,耶穌啊,你們是坐在一起搓麻將了嗎?也不問世事,停下來,可憐可憐我,賜我一個妹子可好。”
“難道,你已經(jīng)有了結(jié)發(fā)妻子,還不只一個?”
正臆想著,耳邊傳來了二娘的聲音。
“額。。?!?p> 我認真的想了想,趕緊睜大雙眼,無比真誠的看著孫二娘說,
“啊,對啊,對啊,我已經(jīng)有了結(jié)發(fā)妻子,還不止一個?!?p> “唉。。。”
孫二娘低著頭,嘆了嘆氣說道,
“那,包姑娘這件事可就。。。”
我假裝一副不在乎的樣子,四下看了看,
“額,那個啥,二娘,我咋沒看見施耐庵和羅貫西呢?”
孫二娘低著頭,想著其他的事情,一臉面無表情的樣子,順口說道,
“他們啊,你葉二娘昨天不是暈倒了嗎?估摸著貫西和耐庵現(xiàn)在還在后院兒的房間里照顧她呢。”
“喔,不行,我的去看看。”
說著,我做出一副沉思的樣子,大約兩秒過后,拔腿就朝后院走去。
本來嘛,我可不想讓孫二娘套出什么話來,再說,她那分辨*絲敏銳的直覺和鋒利的眼神,對于一個做過多年*絲的我來說,可是有著致命的殺傷力的。
多待一分鐘,少活七八年啊。
來到后院兒,我很容易就找到了葉二娘所在的房間。這貨一直哭哭啼啼的,喊著人家匈奴王呼韓邪的名字,你說能不容易找到嗎?
“滾開!”
右腳剛踏進門,一個金屬物體就朝著我飛了過來。我猛的一閃,習慣性的將金屬物體往懷里一抱,
“哎呀,媽呀,好險,這它馬到底是個什么東西?”
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我甩了甩手,抬頭看著他們,一臉無奈問道。
我一說完就愣住了,因為我看見無論是半坐在床上的葉二娘,還是站在床前的貫西和耐庵,他們一個二個全都呆呆的看著我,看那樣子,就像看見了外星人一樣。
抱著金屬物體,我一臉尷尬的笑了笑,埋怨的看了他們一眼,
“哎,你們到底怎么了?”
說著,我剛要往屋里走,三個沒良心的二貨立即異口同聲的大吼,
“站??!不要過來?!?p> 我無奈的嘆了嘆氣,
“到底怎么了嗎?”
他們齊一伸出手指頭,朝著我的肚皮指了指,
“不是吧?你們到底是怎么回事?”
說著,我瞥了瞥我的肚子,我擦,居然打濕了。
趕緊把金屬物體舉起來,四周轉(zhuǎn)了轉(zhuǎn),里面瞬間流出了水來。
三人又齊聲說道,“啊,別,別,別?!?p> 我抬頭看了看他們,嘴角浮起一絲獰笑,接著順著金屬物體上那根伸出來的,圓柱形的,黑乎乎的洞口,閉上一只眼睛,望了進去。
“這到底是個啥嘛?耶,怎么會有一股尿騷味呢?”
仿佛想到了什么,我猛的將它拿開,一臉吃驚的樣子,嘴角不停抽搐著問,
“難道它,它,它就是傳說中的,尿,尿,尿。。。”
忽然,一道雄渾粗獷的男聲傳來,
“是,是尿壺。就是尿壺。”
我扭頭看去,羅貫西正一副害怕的樣子,躲在他娘的背后。
我頓時怒了,提著尿壺瞬間就往前跨了三大步。伸出左手,指著他們從左到右,又從右到左的點了一陣,
“這它馬是什么東西?尿壺!尿壺它馬的是能扔的東西嗎?”
說著,我揚了揚手上的尿壺,三人頓時發(fā)出一陣的驚呼。
“我。。。”
要不是因為搶親還要依靠他們,我它馬真想一人給他們來一壺,現(xiàn)尿現(xiàn)澆,哪兒也不許去,澆了才能走。
默默的低下頭,聞著渾身的尿騷味兒,我忍了忍,舔了舔嘴皮委屈的說道,
“你們誰有衣裳,我來的急,沒帶備用的。”
貫西第一個舉手,經(jīng)過我的允許后,呆呆的看著我說,
“我有,娘親怕我在劉屠夫那豬肉攤上弄臟了衣服,特意給我準備了幾件,對吧,娘?”
葉二娘看了看羅貫西,只是不說話,把頭扭向了別處。
“娘。”
羅貫西撒嬌似得搖了搖葉二娘的手臂。
“對啊,干娘,要知道那尿壺可是你扔的?!?p> 瞬間,啪的一聲脆響,耐庵捂著半邊臉,不敢再說話。
“早知道你沒安好心,怪不得前一陣子哭著鬧著要叫我干媽來著,原來你們早就算計好了?!?p> 我擦,這女人要是發(fā)起火來,腦袋都短路了吧,還合計好的,就為了你那幾件破衣裳?
“娘?!?p> 貫西還想爭取一下,
“你也是,眼里還有沒有我這個娘親了,滾開,你要是再多說,以后就不要認我這個娘!”
“好了好了,吵什么吵!”
大吼一聲,三人終于安靜了下來。
“葉二娘,我來問你,這尿壺是不是你扔的?”
作為一個男人,我應該以理服人,這一點,我始終沒有忘記。
因為,我老想著那一百個彪形大漢脫我褲子的故事。
聞言,葉二娘瞪大了眼睛看著我,
“是啊,是又怎樣,誰叫你接的,老娘有叫你接嗎?”
我抿著嘴點了點頭,伸手指著葉二娘說,
“二娘,我可是為了過來看你,我才,我。。?!?p> “我什么我,誰叫你過來看我的,活該!”
這葉二娘少說也比我多活了十幾二十年,沒想到居然會像一個十七八歲沒有經(jīng)歷過事情的小姑娘一般說話,馬的,干脆直接來狠的!
“我擦!好吧,既然這樣,二娘你也來試試這個滋味兒吧。”
說著,我紅著眼,展開雙手,走上前去,剛要抱她的時候,她說話了。
“等等!”
二娘說完,轉(zhuǎn)過身去,在床上找尋了一番,少傾,拿著衣服轉(zhuǎn)過身來,
“喏,拿去?!?p> 說完,還抽搐著,斷斷續(xù)續(xù)的哭了哭鼻子。
我愣了愣,
“嗨,二娘,難道我還成了你的受氣包不成?!?p> 葉二娘轉(zhuǎn)過頭,沒有說話。
我擼了擼袖子,正要沖上去打她,身子便被施耐庵控制住,這貨拉著我,一邊朝門外坨,一邊笑著說,
“好了,好了。兄弟,二娘現(xiàn)在正在氣頭上,你不要跟她一般計較,走,走,走,我們先去洗個澡,洗個澡啊?!?p> 斜靠著施耐庵的身子,半空之中,我雙手瞄準了一陣亂抓,雙腳也跟著一陣的猛踹。
“我擦,了不起啊,有種來比劃比劃,我一定要打死你?!?p> 施耐庵拖著我笑了笑,
“兄弟,兄弟,以理服人,以理服人?!?p> 等到施耐庵剛把我拉出門,一轉(zhuǎn)角,我就猛的蹦了起來,
“放開,放開,我自己知道走?!?p> 少傾,我拍了拍自己身上的灰塵,眉開眼笑的問道,
“耐庵啊,咱們這是要去哪兒洗澡啊?!?p> “就在天字一號房。”
“嗯,走吧,你倒還挺老實?!?p> 突然,我感覺自己的屁股被一只大手摸了一把。
拉著施耐庵的衣服,一拉一松,飛快的給了他一腳,直接把他踹到了院子里。
“你它馬倒是隱藏的挺深啊,快去給爺燒水,不然我就告訴別人?!?p> 施耐庵摸了摸屁股,一臉緊張的樣子說,
“啊,不要,千萬不要,爺,您是我親爺,孫兒現(xiàn)在就給你燒水去?!?p> 說的到怪好聽的。
“滾,那你還不快去?!?p> 看著施耐庵扭著小屁股跑遠了,我忍不住咂了咂嘴,嘆息了一聲,
“這包頭姐姐也忒悲催了,伙計一個個,要不長得丑,怪不得看上帥哥就想以身相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