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騎著快馬,奔跑在去往固原的道路上,內(nèi)心十分的喜悅。
我想通了,泡不上她王昭君,強行用了就好。額,畢竟這件事人命關(guān)天,我想她以后也能理解。
總之,管它馬的呢。只要能救晚香,我在所不惜!
騎著快馬,我紅著眼,沒日沒夜的跑了三天,終于在第三天太陽即將落山的時候,到達(dá)了固原。
固原也不算什么大城池,頂多也就有個小鎮(zhèn)大小的規(guī)模,牽著馬,四處逛了逛,來到最大的那間客棧,二話沒說,把馬栓在門外的柱子上,就走了進(jìn)去。
笑著看了看四周,我大聲說道,
“小二,給爺開一間上房,爺這幾天就住你這兒了?!?p> 小二聞言,放下手上剛擦好的杯子,回轉(zhuǎn)身子,低聲附和著,
“哎,這位爺,我這就去辦,這就去辦。”
小二滿臉堆笑的看了看我,腳下剛要移動。
我擺了擺手說道,
“哎,站?。№槺惆涯銈冞@兒上好的菜,一樣給爺來一份?!?p> 小二愣了愣,仔細(xì)的看了看我,又扭頭看了看我栓在門外的快馬。仔細(xì)的辨認(rèn)了一番之后,說道,
“原來是路八千大人府上做事的官爺啊,巧了,官爺您的運氣還真不錯,我們這兒剛送來幾大缸水,可以做。。。”
小二指著廚房,話還沒說完,便感覺身子被拉了拉,回頭一看,發(fā)現(xiàn)眼前這位熊貓眼官爺正陰沉著臉看著自己。
“小二,我來問你,你怎知道我是路八千府上的人?”
“我,我,我只是看官爺?shù)难b束,和,和拴在外面的那匹快馬猜,猜的?”
小二說話的聲音很急促,我感到十分的不妙,他到底在掩蓋著什么呢?
“嗯?你只是看我的裝束和外面那匹快馬猜的?”
小二眼珠一轉(zhuǎn),“對對對,沒錯,就是看官爺你和。。?!?p> “啊。。?!?p> 話未說完,小二便尖叫了一聲。
“哼!你又未曾騎過此馬,怎知他是快馬,可見你在說謊,再不老實交代,我就廢了你!”
“官,官,官爺,我跟路八千大人沒什么關(guān)系,也不想得罪誰,您,您就放過小人吧?”
“喔?放過你也可以,不過你必須先告訴我,你是怎的對路八千如此熟知?”
小二擦了擦臉上的冷汗,做出一副苦瓜樣,
“哎喲,我的官爺,這涇川到靖遠(yuǎn)可是絲綢之路的北段啊,但一直苦于沿途缺水,皇上為了保證絲綢之路的暢通,就把涇川到靖遠(yuǎn)的調(diào)水重任交給了路八千大人,平時長則六七日,斷則三五日,便有路府送水之人押著水。來到這固原縣中,每隔一段時間,路八千大人也會沿路巡查,確保送水的順利進(jìn)行。官爺,您是不知道,在這涇川到靖遠(yuǎn)的絲綢之路上,路八千大人的威名,那是誰人不知誰人不曉啊,您問起這事兒來,我們尋常百姓才覺得怪異,我也覺得奇怪,這路八千大人平時愛民如子,您這么一問,我反倒覺得您跟他有仇?!?p> 放開小二,我輕輕推了他一把。
“去,去,去,誰跟那二貨有仇。”
“二貨?官爺,這二貨是什么意思?。俊?p> 看著小二站在一邊撓著腦袋自言自語,我吞了吞口水,瞪大了眼睛看著他說,
“二貨,二貨就跟小二差不多,總之,你知道我跟路八千沒仇就好,快去叫廚房上菜吧,餓死我了?!?p> “喔,好,好?!?p> 一放開他,這貨又滿臉堆笑為唯唯諾諾的應(yīng)承了幾聲,準(zhǔn)備走人。
“慢著!”
小二停在那里,雙腿不停的顫抖,一臉害怕的樣子,回過頭來看著我說,
“官,官爺,又怎么了?”
我壓了壓聲音,
“今天的事情,你最好不要說出去,否則。。。”
說完,我在脖子上比了個殺頭的動作。
“哎喲,官,官爺,我就一小二,您說,我敢嗎?”
哼了一聲,我微微笑了笑,用鼓勵的眼神看了看他,
“嗯,你去吧。對了,待會兒你順便到外面去給我買一套普通老百姓穿的衣服回來,也不許告訴別人,知道嗎?”
小二連連點頭。
“嗯,嗯,官爺,今兒這幾天是不是要出大事兒了?”
“呵呵。”
我笑了笑,冷著臉:“關(guān)你屁事,還不快去!”
“是,是,是?!?p> 說著,小二先到廚房吩咐了一聲,接著,便出去了。
吃完飯后不久,小二就把衣服給我回來了。我摸了摸懷里的銀子,正準(zhǔn)備給他,這貨居然連連推遲,還跪下來說要拜我為師。
我實在是沒辦法,只好忽悠他說我累了,想睡覺,告訴他明天再說。
待他走后,我熄燈上床睡覺,不一會兒,便聽見后院兒里傳來快馬興奮的聲音。閉著眼睛笑了笑,沒想到這個店小二還蠻有慧根嘛,大晚上還幫我去喂馬,干脆明天教他點兒三腳貓功夫算了,想著想著,我便睡著了。
畢竟從小到大都是熊孩子,一鬧起來就風(fēng)風(fēng)火火的,一靜下來,一會兒就睡著了。
我它馬也是醉了,沒想到二十幾年來,一直都受這個習(xí)慣的束縛。
第二日一早醒來,正準(zhǔn)備下樓吃早飯,在客棧里轉(zhuǎn)了轉(zhuǎn),發(fā)現(xiàn)店小二不見了。問那個胖子廚師,他只說沒看見。
我擦,這到底怎么回事?
想著昨晚店小二還給快馬喂過草,我趕緊到后院兒的馬圈里一看,哪里還有馬的影子,連毛都沒留幾根。
站在后院里,我當(dāng)時就是一愣,心里暗暗覺得不妙。這店小二八成是趁我睡著,把馬給喂飽騎走,偷偷的跑去通風(fēng)報信了。
路八千給這里的百姓帶來了巨大的恩惠,他一定是騎馬去長安找路八千去了。
糟了!他要是在半路上遇見出塞的王昭君和呼韓邪單于,并把我在固原的消息告訴她們,雖然她們并不知道我的真實意圖,但一定會加強戒備,到時候我的計劃很可能失敗,不行,一定要找個好方法先脫身,再伺機搶人。
站在院子里想了一會兒,我突然心生一計,我何不扮做這里的一個普通居民,等到昭君的車帳路過之時,趁機不備,一舉拿下,這樣即可以出其不意,又可以避免被人追殺。
半個時辰后,我穿著這里普通居民穿的衣服,混雜在人群之中,左右看了看,發(fā)現(xiàn)并沒有什么區(qū)別,便照著他們的樣子,過起了西漢時代,一個街頭小混混的生活,每天跟他們混在一起逛集市、看花戲、入妓院。
前兩天還好,覺得這一切都是戲,只是暫時的,等我擄走王昭君之后,用她個十天八天,便可回去。
可是,來此已經(jīng)五六天了,再加上三天的路程,我的時間眼看越來越短,固原縣水量也開始緊縮,一碗水漲到了一錢銀子。
又過了兩天,水已經(jīng)漲到了五兩銀子一碗,而且還是有價無市的,得看運氣,畢竟人太多了,要是一哄而上,那整整的一缸子水,幾百兩銀子就別想收了。
又過了一天,固原縣已經(jīng)有人開始喝尿了,可是送水的,還是沒有來。
我早已沒有心思再管王昭君的事情了,想必路八千兒這次一定又耍了我,看來以前路八千就已經(jīng)發(fā)過毒誓,咒自己全家死光光了,那天,發(fā)給我看,不過是為了驗證一下,看看他們家還有沒有什么活口。
它馬的,生姜果然還是老的辣。
現(xiàn)在的我,正一心惦記著絲綢之路的供水,要不是昨晚,偷偷跑到一個富貴人家中,越過了那層層的機關(guān),偷偷喝完了他家的一缸子水,估計我就已經(jīng)淪落到喝尿的地步了,不過現(xiàn)在不會了,我猜那富貴人家今早起來,已經(jīng)代替我去喝了。
又過了一天,固原縣的大街上已經(jīng)沒有了一個人,所有以前儲蓄的水,都已經(jīng)喝光了??墒?,不知道為什么,供水還是沒有下來。大部分人都待在家里喝尿等死,只有很少一部分不怕死的,跟我一樣,跑到了固原縣的南門,站在那條通往涇川的路口眺望,唯一期望的就是看見遠(yuǎn)處運來的供水。
漸漸的,一個時辰過去了,兩個時辰過去了,太陽越來越大,溫度也越來越高,站著的人一一倒下,死亡仿佛是遲早的事情。
我不熱,因為我有《龍陽神功》護(hù)體,可我渴,再這樣下去,等到體內(nèi)的水分蒸發(fā)完,我也難逃一死。
來不及了,不如一拼,站著的人只有十幾個了,運起龍陽之氣,我朝涇川而去。
十里、二十里、三十里!
三十二里左右,我終于看見了從涇川而來的運水部隊,再也顧不得望別處一眼,我的眼里,只有車上的大水缸。
護(hù)住心臟的氣脈在瞬間流向周身,頓時感覺一陣的涼意和說不出的興奮,血脈噴張,身體準(zhǔn)備做最后一搏!
而對手只有一個,那便是――水缸!
一瞬間,我像發(fā)瘋一樣,搖擺著雙手,以有史以來,我用過的最快的速度,飛速的朝著水缸跑去,近了,撲通一聲,扎進(jìn)水缸。
等到運水的軍士把我從水缸里拉出來,滿滿的一缸水就只有一瓢了。其中一個軍士看了我一眼,便飛快的朝著運水部隊的中部跑去,那里有一個四駕馬車,聽完軍士的稟告,馬車上下來一個衣著華麗的人,這個人下來就朝著我跑了過來,仔細(xì)一看,不是路八千兒是誰。
我躺在地上沒有動,享受著不缺水的感覺。路八千兒跑了過來,近了,大約七米左右,他居然停了下來,在哪兒掐著手指不停的算啊算啊。
瞇著眼一看他那傻b樣子我就來氣,但我沒有動,我想看看,他的算術(shù)跟水寬的誰厲害一些,不一會兒,這貨算完轉(zhuǎn)身就跑,看來結(jié)果出來了!
猛的起身,兩個連跳,身影便在八千兒的面前一橫,不等他有下一步的動作,我趕緊雙手掐住他的脖子,抬腳就猛的踩了下去,結(jié)果踩偏了,只踩到了他腳上的大拇指,不過,他叫的倒是超出了我的想象。
“八千兒!你不是發(fā)過毒誓嗎?騙我就要全家死光光!”我咬著牙說完,掐住八千兒的脖子就不停的搖了起來。
周圍的軍士想要上來,都被路八千揮手制止。
看來這貨還有點兒良心,又掐了他一會兒,哼了一聲,我把他放開了。
路八千揮了揮手,示意車隊繼續(xù)前行,
“咳咳,咳咳,棉花,咳咳,我沒有騙你?!?p> “你它馬真的是日了狗了嗎?還敢說沒騙我,我在固原等了整整九天,差點兒被渴死,別說王昭君,就是王八也沒看見一個爬過來的?!?p> “咳咳,咳咳,怎么可能呢,棉花,我不是叫你到五原去埋伏嗎?”
“五原?你明明就是叫我到絲綢之路上的固原去埋伏,不就是泡個王昭君嗎,怎么就被你弄的那么麻煩。”
沒想到,我這么一說,路八千也皺了皺眉頭,從懷里拿出一張地圖,八千伸手就是一指,
“棉花,你看,這個是五原,這個是固原,你弄反了!”
“你它馬才弄反了吧,你丫是不是不識字,八千兒?”
聽我說完,路八千兒皺了皺眉,把地圖對著太陽比劃了起來,好一會兒,才平淡的摸著自己的胡須說,
“嗯,棉花,你說的對,是老夫的差錯。”
“錯你妹啊,你以為你很牛b嗎,你媽怎么給你起的名字?”
看著路八千一臉癡呆的樣子,我感覺自己就像啞巴吃黃蓮一樣,想著又白白錯過了十幾天的時間,想著晚香躺在床上忍受病痛折磨的模樣,我的雙眼瞬間就紅了起來,
“路八千,我告訴你,要是晚香妹妹有什么事情,別說你它馬是什么七星之子,你就是處女之子,也一樣得死!”
“哼!”
搶過路八千兒手上的地圖,又從他的四駕馬車上挑了一匹最好的馬,騎著它,直朝五原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