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啡端了上來,婕妤優(yōu)雅的加了點伴侶,輕輕攪了攪,端到嘴邊噙了一口。一臉陶醉的模樣,然后說:“當年霧市叫東方芝加哥。”
對,湯姆遜沖鋒槍就叫芝加哥打字機,當年禁酒令時期,芝加哥黑幫用它橫掃警察……靠,他暗想,我腦子是有問題。
他笨拙的把伴侶倒入咖啡,姿勢別扭的攪拌著。
“優(yōu)雅需要長時間練習,”婕妤微笑著輕聲說:“經(jīng)常到這些地方坐坐,你自然就會優(yōu)雅。”
坐一下幾十塊呢,我買箱啤酒坐在小公園可以消磨一下午,如果喝慢點沒準可以熬到下半夜……閉嘴,他自己暗中告訴自己。
“我一直試著高雅,向你看齊?!睆垐孕χf。
“嗯,人類像螻蟻一般,生命轉瞬即逝,如果沒有品味在其中襯托,那什么也不是了。”婕妤微笑著說,又噙了一口咖啡。
“沒錯,生命短暫……”張堅一時不知說些什么,問道:“你們是六姐妹?”
“是的,從我有意識開始,我們就姐妹就跟隨姑娘,幫她辦事?!辨兼セ卮?。
“有意識?”
“是呀,我們應該是姑娘創(chuàng)造出來的,她把她的一部分注入我們其中。我猜是為了讓我們各司其職,這樣辦事效率高些。畢竟她管理著欲界,很多事情需要處理?!?p> “相當于分身?厲害?!睆垐再潎@道。
“但我們有各自的不同,并不是簡單的克隆。我喜歡靜靜的喝下午茶,對于少女來說下午茶簡直是折磨,她很喜歡動。而蕓娘只喜歡家務,照顧姑娘。月英則很聰慧,一般重要的事情都是她料理。至于有什么生意往來,胡靈自然當仁不讓了。女人味和我自然是處理公關問題?!?p> “分工明確,個人管理公司化,有意思,”張堅呵呵笑著說。
“差不多?!?p> 張堅想起一件事,于是問:“那些個在驛路做生意的鬼,如何可以得到這個美差,搖號嗎?”
婕妤輕輕一笑說:“和人間開彩票一樣,公開搖號?!?p> “你意思就是走后門嘍?!睆垐孕α似饋怼?p> “當然了,這么好的差事,不僅可以一直存在,還能賺錢,做的好的也是仆役成群,連神仙見了也要客氣客氣?!?p> “哇,”張堅贊嘆道。
“問你個問題,看你猜的到嗎?”婕妤笑道。
“好呀?!睆垐詠砹诵匀?,當然只要是美女他都有性趣。
“你猜欲界最有錢的是誰?”
“房產(chǎn)商?!睆垐钥隙ǖ幕卮?。
婕妤嗤笑一聲,說:“欲界的人對房子要求不高,這里有房開,但都是小本生意,類似你們那里的包工頭?!?p> “稅務局?”
“我說的是個體,不是一個組織?!?p> “白姑娘?”張堅琢磨這個答案一定正確。
“猜歪了,欲界都是姑娘的,她要錢干嘛呢?”
“閻王?……無常?……你?……”
“都不對,我是姑娘貼身丫鬟,也不大需要錢。我不告訴你,你絕對想不到?!?p> “說呀,”張堅真的好奇起來。
“判官!”婕妤說完看著他等他反應。
“人家一說就是小鬼判官,二者并列,說明判官級別很低呀?!睆垐猿泽@的說。
婕妤看著張堅說道:“我問你,閻王判決鬼的對與錯依據(jù)什么呢?他怎么知道這個人可以去做個文書,而為何這個人可以去驛路做生意,但下一個則去下油鍋呢?”
“明白了,依據(jù)判官的判詞,怪不得古代人們說刀筆小吏最厲害?!睆垐愿锌恼f。
婕妤道:“對呀,一年新增好幾千萬鬼呢,如果閻王每一個判詞都看,不眠不休也看不完。只能是判官寫好他打個勾就好了。當然有規(guī)章制度,閻王要抽查,但是他不會亂翻,翻亂了,很難整理。所以按潛規(guī)則每天只看擺在上面的三章判詞,事不過三嘛,帶這三個人上堂再調查調查。這樣即不為難手下,還有了休閑時間,保持了自己的清正廉潔,何樂而不為呢?”
“判官怎么向人收錢呢?人死啥都沒有呀?!?p> “有錢人死前判官會去托夢啊,談個價格,帶棺材里?!?p> “每個人都要交錢?”
婕妤思考了下說:“窮人還是多呀,不會向這些人去要的,這些窮鬼該怎么判就怎么判,主要看人的態(tài)度,明事理的身上揣點買路錢,塞給小鬼就可以,撿要緊的小鬼替他說幾條就過去了。這些小錢判官不會去提成,他看不上,算是當班小鬼的養(yǎng)家錢?!?p> “我以后也揣點好處帶過去?!睆垐匀粲兴嫉恼f道。
“但總有沒錢還耍橫的,這些也不會真去為難,就按實寫唄,有多少些多少,人一輩子虧心事多了,全給你記上,原本是后補投胎,變成叉挑油鍋了?!辨兼プ詈笳f道:“這些姑娘都知道,但管不了?!?p> “還好我沒虧心事?!睆垐詸z查了一下自己的良心說。
婕妤掩著嘴盡量控制自己,不笑出聲,平靜下來說:“沒有?在你老婆去世之前,你就有一個情人,沒錯吧。她也有老公的,雖然你倆長的都很丑,但不能改變你們偷情的性質。你上個星期還給她買了一盒口罩。
跟了你幾十年這點小秘密還不知道嗎?”婕妤嚇唬道:“在陰間,奸情和人命的判罰是一樣的,都是油炸之后送到十八層地獄的地下室里?!?p> 張堅被糊的不輕,明明室內(nèi)溫度很低但他額頭冒汗了。
婕妤很開心,笑道:“逗你呢,你再怎么著死后也不會去閻王哪里受審判。都安排好了,去城隍那里做秘書,你不一直做這個嘛?!?p> 張堅大大的松了口氣,想道,以后慢慢和蕓娘問問,是不是都安排好了。
“對了,白姑娘說去見一個什么太子?”為緩解不安情緒,張堅沒話找話。
“嗯,是星朝太子,原本是西王母與星皇的大兒子,”婕妤回答道:“后來被貶到欲界,但他畢竟曾經(jīng)做過太子,并且太子做的不錯,很多人都很同情他。
“就是廢太子了,姑娘去拜訪他干嘛?!睆垐圆灰詾橐獾恼f起。
“你知道為何那些古代王朝為何在廢了太子之后就會衰敗嗎?”婕妤問道。
張堅奇怪的問道:“有這樣的說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