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把牙打碎了往肚子里咽,氣到極致,恨不得沖回府里將那個冒牌貨掐死。
可是那個冒牌貨其實也挺無辜的,昨夜他醉成那個樣子,就算給他一頭豬,他也會提槍上場。
他不由狠狠拍了幾下自己的腦袋。
暗恨:這都是什么破事啊。
前腳他氣勢洶洶地剛出門,就遇見一個騎著白馬,從轉(zhuǎn)角處朝自己款步走來的少年。
那少年戴了一頂黑色的斗笠,斜斜的,像是馬上要掉下去一樣。露出了半張透明蒼白的俊臉和紅的像染了血一樣的紅唇。
那少年的眼神在他身上一掠而過。
不知怎的,龍庭卻覺得像是有刀緊貼著他的皮膚刮過一般,刺骨得冷。
奇怪,現(xiàn)在只是初秋時分呀!
少年的白馬在鄭府大門旁停下,少年掀了斗笠,露出自己陰柔蒼白的臉,鄭府的門房喚了聲“小公子”,走上前牽過他的馬。
“小公子,三年了,你終于回來了?!?p> 鄭健笑笑,握住了門房的手,詢問了下他最近的身體情況。
做完這些之后,他才漫不經(jīng)心地問:“龍大公子今日怎么會登門拜訪?”
“公子,他是來找鳳明的?!?p> 鄭健皺緊了眉:“鳳明?”
“沒錯,就是大姑爺。不過趕得不巧,大姑爺前幾天來過咱們這兒,說自己去鄰城辦事了?!?p> 鄭健暗暗思索,清清冷冷地問:“我剛才路過鳳府,鳳府已經(jīng)姓了楊是嗎?”
“沒錯,大姑爺不知道發(fā)什么神經(jīng),把房子都賣了,今天早上我們才知道的?!?p> 鄭健心中的不安愈發(fā)明顯,他立刻變得急切起來。
與門房告別,快步跑進府邸,跑回自己的房間。
他猛地重重拍上門。
“地魁!”這一聲,他的俊臉微微有些扭曲,眸子里的怒色鋪天蓋地。
“主上?!辈恢獜姆块g哪里突然冒出一團黑氣,這黑氣漸漸化成了一個黑色的人影。
鄭健美艷的臉上陰冷一片,死氣遍布:“我不在的這段日子里,鳳府出了什么事?”
“鳳琉璃去了京城,鳳錦繡被賣了?!钡乜Z氣平淡,僵硬,就像個死人。
“先前臨走時我記得我對你說過,要你將鳳琉璃的事事無巨細地稟告給我,為什么不做?”
“稟主子,您當(dāng)時正在東南沿海操練。我不會拿這種雞毛蒜皮的小事兒來麻煩您?!?p> 鄭健閉上眼睛,半晌冷酷無情地道:“她的事不是小事?!?p> 地魁微微昂頭,銳利平靜的目光直視著他:“比起我們的大業(yè),這就是小事。公子,你們不是一路人。”
鄭健的手無力地按上眉心,垂下的另一只手默默攥緊拳頭,房間里沉默蔓延。
沒過一會兒,地魁自行離去。
鄭健消化了一下自己的情緒。他想著自己反正是要到京城里去的,早去晚去都沒關(guān)系,只要是他想要的,他有那個自信拿到手。
地魁說得對,現(xiàn)在還是大事要緊。
所謂的大事,就是趁州府還沒有反應(yīng)過來,步步蠶食梧州城,給他的海盜兄弟一個安身立命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