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越被蠱惑一般摘下了簪子。
鳳琉璃如水的眸子倒映著他的影子,美色惑人,他怔神了很久。
鳳琉璃得意地吹了聲口哨,將印鑒收進袖口里,大搖大擺地走了。
她得好好收拾一下自己,這副皮囊最是重要,輕易折損不得。
直到鳳琉璃走出去許久之后在場的眾人才回過神。
對王越來說,這個小插曲雖然很美好,但是依然沒有影響他積極上進的心。
對孫若霞來說,卻不同。她又哭又鬧,埋怨王越為什么要幫她拔,反而讓王越更加嫌棄她。
……
上到山頂,王越已經(jīng)接近虛脫了。天可憐見,他從沒走過這么遠的路,爬過這么高的山。
可對比起來,張哲卻一點都不累,他凝眸遠眺,只留給王越一個挺拔壯碩的背影。
王越心中暗想,從京城來的大人就是不一樣。
哪怕是胖子,也是一個靈活的經(jīng)常運動的胖子。
“大人,這梧州城風(fēng)景殊好,您再多待幾天吧?!?p> 張哲回過頭,眼中還帶著幾絲迷離,猛然一看,似乎有淡淡的銀色。
王越不由被他那雙眼吸引住了,再一晃,那銀卻消失了,眼睛又回歸了原來的瞳色。
“不了?!彼Z氣很平淡。
王越尷尬地笑笑:“是不是大人覺得我款待不周?”
張哲盯著他,認真地說:“不是梧州城風(fēng)景不好,而是京城的風(fēng)光更好。而且你去過塞外嗎?塞外的風(fēng)光比這里要好得更多?!?p> 王越被打擊得羞愧到無地自容,紅了臉:“我沒去過京城,也沒去過塞外。”
“哦。”張哲道,“這一次,我只是來看望故人?!?p> “不知張大人的故人可安好?”
“安好,依舊是張牙舞爪,不被人欺負的模樣。”
王越細細思索。
看來這位張大人也不是個安穩(wěn)的,他居然期望自己的故人無法無天。
張哲突然低下頭,輕聲說:“依舊是不把我放在眼中,連半點目光都不分給我的可惡樣子?!?p> 這句話聲音太輕,王越?jīng)]有聽清楚。
他也沒有追問,可能是看到了張大人在說這句話時臉上那悲傷哀痛的神情。
“我下山就走?!?p> “???需要我為大人踐行嗎?”
“不用?!?p> ……
……
從山上下來,鳳琉璃先在山上的小河邊對著河水梳洗打扮了一下,要不然讓二夫人看到她這副樣子又要多話了。
“小姐,這個姓孫的真是毫不客氣,看給你抓的,我們來上點兒藥吧?!?p> 喜兒掏出了一瓶藥膏,正是剛才在山上,那位胖胖的公子給小姐的。
鳳琉璃一門心思都放在了如何讓自己看起來沒有那么狼狽上,哪管喜兒給她上什么藥,只是喜兒上完藥,那馥郁的香氣散發(fā)出來,她才覺得熟悉。
她停下動作,猛地看向自己的患處。
“哪里來的藥?”
喜兒愣了一下,連忙回道:“剛才在山上的時候那位公子給的?!?p> 鳳琉璃仔細回想著張哲的身形和言行舉止,哪怕她想破頭,也想不出他是誰。
可是,這香味如此熟悉,與那人身上的香味如出一轍,她不想這樣輕易放過……
“我去找他!”
“小姐,快要吃中午飯了,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