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錦繡嘟著嘴:“誰能知道那對母女給李家人施了什么妖術(shù),居然讓他們同意這么荒謬的婚約。”
鄭氏挑眉,將她推開少許,慢慢倚靠在蒲團(tuán)前,娓娓道來:“想當(dāng)初,我們與那李家也是門當(dāng)戶對的,誰知短短幾年時間,居然發(fā)生了如此翻天覆地的變化?!?p> “告訴你,當(dāng)初那李家人可總是求著那位二夫人,求著她辦事兒呢。”
“這不可能吧。”
李家權(quán)勢熏天,干嘛要去求那位柔柔弱弱的二夫人?
鄭氏微闔住眼睛,眼皮耷拉下來,她似困極,慢悠悠地道:“別小瞧別人。說不定哪天一個不知道哪里冒出來的小卒就能殺死你幾百次。”
鳳錦繡明顯還想要再問,可是看見嫡母那困倦的神情,便不想多言,低頭告退了。
她剛走出,屋里的燭火就熄滅了。
鄭氏幽幽地閉上眼睛。
她這個認(rèn)到自己名下的庶女總有一天會因為自己的好奇心死掉。她也不想提醒,如果不是沒有自己的孩子,誰愿意交這樣一個蠢貨。
翌日,早上天還未亮,西臥就已燈火通明。
鳳琉璃被從暖和和的被窩里揪出來,睡眼惺忪,一個大手大腳的老婆子擰了個濕帕子,給她呼臉上了。
最是那一剎那的冰冷,讓鳳琉璃猛個瑟縮,清醒了一下。
“小姐請起床,二夫人安排了,我們要巳時(9點)去城外的寒山寺上香。”
“可是,現(xiàn)在只是寅時?。 ?p> “小姐請起床,喜兒?!?p> 同樣睡眼朦朧的喜兒上前扯開了鳳琉璃的被子,還把死死抱著被子不松手的鳳琉璃拖下了榻。
“有沒有天理!有沒有人性??!”
寅時初刻,一個頭兩個大的鳳琉璃被迫營業(yè),她背后,站著笑得一臉溫柔的喜兒,要不是她對地板的冰冷有清晰地體會,她都不敢相信憨憨的喜兒會下這樣的狠手。
“各位,這是我的親閨女,你們看看,這相貌,這身段,這女紅,我告訴你們啊,我這女兒楊琴、古箏、琵琶樣樣精通。那琵琶更是在萬歲爺?shù)拿媲把葑噙^,那時候她還是個小不點兒呢。”
風(fēng)琉璃翻了個白眼,這事她怎么不知道?
婚事成不成,全看會吹不會吹?
問題是那些貴婦人都面對著她,流露出了滿意的神情。
鳳琉璃只能保持著尷尬疏離的笑意,維持著快要決堤的禮貌。
“我們也是看著琉璃長大了,你放心,肯定給琉璃找個靠譜的人家。”
“拜托了,這是謝禮?!?p> 二夫人極大方地甩出幾錠金子。
反正是李家的金子,花起來不心疼。
風(fēng)琉璃看著卻肉痛之極,只有她知道她不會在梧州城久待的,最多兩個月,她就會離開梧州城了。
可是看見自己母親開心地給她牽線搭橋的樣子,她也不好意思多說什么,只能偏過頭,眼不見心不煩。
誰知這一偏頭,倒看見了龍庭。
鳳琉璃懶懶抬了抬眼皮,趕緊將頭扭過來。
“今日天氣這般好,這寒山寺香火旺,有許多公子哥陪著家里的長輩來上香,琉璃也去附近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