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還想管飽
“如果我身上沒有蝴蝶斑,今后不得再糾纏于我?!?p> 楚東耀眼中的冷光明明滅滅,慢悠悠說道:“程氏最是了解自己的女兒,還是你跟著過去查驗(yàn)最合適不過?!?p> “是?!背淌涎壑袆澾^一抹無奈。
“我的要求太子殿下能否答應(yīng)?”安矽冉咬定了讓楚東耀給自己一個(gè)明確的答復(fù)。
“好。本宮答應(yīng)你?!?p> 安矽冉轉(zhuǎn)身一甩袖擺,給了楚北鼎一個(gè)眼神,“前面帶路?!备鴥蓚€(gè)嬤嬤向內(nèi)院客房走去,程氏緊跟其后。
眾人在廳堂中等了一刻鐘,還不見幾人返回,凌若蘭喊過下人,“過去看看,怎么還沒有完事?”
“是,夫人?!毕氯诵∨苤x開了。
“啊~出事了~”下人驚恐的喊叫聲傳了過來。
楚北鼎如離弦的箭飛射出去,楚東耀和侍衛(wèi)也緊隨其后,眾人一窩蜂奔向內(nèi)院的客房。
房間內(nèi)躺著三人,藍(lán)衣嬤嬤口里溢出鮮血,浸染的前襟一片暗紅;綠衣嬤嬤躺在一旁;程氏在靠近門前的地上躺著。
看了一圈,屋內(nèi)并沒有安矽冉的身影,楚北鼎探出一指在程氏鼻下,緊接著輕拍了身前兩下,程氏長(zhǎng)出一口氣,睜開了眼睛。
看到楚北鼎陰鷙的眼眸,不覺全身顫栗,“王、王爺,矽冉被人劫走了?!?p> “什么人?”
“沒有看清,只見一蒙面人飄到屋內(nèi),將矽冉拉到身前,黃嬤嬤剛出聲,胸前就被打了一掌,旁邊的嬤嬤也被砍了一個(gè)手刀,我回身想跑,不知怎么就暈了?!?p> 楚北鼎站起身,“如若姜黎有事,我讓你們所有人陪葬?!甭曇羧鐕?yán)冬的冰凌,射進(jìn)在場(chǎng)所有人的耳中。
“六弟對(duì)這個(gè)女人還真是上心?!背|耀陰惻惻的聲音里帶著譏誚。
“敢動(dòng)我翎王府的人,本王都會(huì)讓他付出代價(jià),不管是誰?!背倍漤顺|耀一眼,轉(zhuǎn)身離開。
“海嘯,馬上回府帶人關(guān)閉城門,全力查找姜黎的下落。”說罷如一陣疾風(fēng)在眼前消失。
“是?!焙[從沒見過主子如此凝重而肅殺的面容,應(yīng)罷趕緊回府。
安矽冉被蒙面人夾在腋下飛奔出了安府。
周圍都是官宦宅院,蒙面人向西一路疾馳,被夾在腋下的安矽冉感覺自己胸腔被擠壓的異常難受,呼吸也很不順暢。
被點(diǎn)了穴道的她并不能出聲,只好使勁在蒙面人腰部掐了一把,以示自己的不滿。
蒙面人感受到腋下小女人的反抗跟撓癢癢似的,怕把她憋死,來到一處荒蕪的樹叢里,把人放在了地上。
蒙面人給安矽冉解了穴道,“你就是拿了南疆寶貝的人?”眼神如盯著獵物的毒蛇,狠冷陰毒。
安矽冉看著眼前的蒙面人,“大哥,你是聽到哪里刮來的空穴來風(fēng),就胡亂抓人?!?p> 蒙面人一巴掌打在安矽冉的臉上,“老子想聽實(shí)話?!?p> 安矽冉感覺半邊腦袋都沒了,麻木了半響才傳來火辣辣的痛,眩暈感襲來,眼前到處是星星,她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順手薅住旁邊一把草,嘴里吐出一口血來。
蒙面人捏著她的脖子一把提溜起來,面目猙獰,“說?!?p> 安矽冉將手里的草塞到嘴里嚼了幾下,“噗~”噴出嘴里的草末子,“我說你奶奶個(gè)腿?!?p> 看著安矽冉把野草塞到嘴巴里的蒙面人還以為她被自己打傻了,卻沒想到她會(huì)突然噴出草末子。
因?yàn)榫嚯x太近,來不及躲避的蒙面人被噴了一臉,沒被擋住的眼睛瞬間傳來刺痛,他“嗷”的一聲雙手捂住了眼睛。
安矽冉趁這空檔轉(zhuǎn)身就跑,向著樹叢深處跑去。
她深知自己這點(diǎn)小毒維持不了多久,如果再被抓住,不死也得脫層皮,所以玩了命地往樹叢里面鉆去。
前面幾株老榆樹,伸展的枝丫如觸手怪一樣伸向天空,抽出的細(xì)小枝條上帶著一抹新綠,昭示著春天的到來。
安矽冉向著一株樹冠茂密的老榆樹加速跑去,蹬著樹干一個(gè)起跳拽住高處的分枝躍上了樹,朝著榆樹的頂端賣力的往上爬。
聞到血腥味的她突然抬頭,看到樹梢上蹲坐著的男人,“嗨,好巧??!我們居然喜歡同一棵樹。”
男人五官深邃立體,只是面容弧度太過冷硬,雖然樣貌非凡卻讓人覺得冰冷。
“滾下去。”男人的聲音低沉,帶著殘冷。
“好嘞,馬上滾。”安矽冉?jīng)_男人呲牙一笑,心里罵出一車廂的臟話,人乖順的往下爬去。
聽到由遠(yuǎn)及近的腳步聲,安矽冉轉(zhuǎn)身朝樹梢上的男人爬了過去。
“我?guī)湍憬舛?,你幫我解困,如何??p> 男人挑眉,“你真能解我的毒?”
“當(dāng)然,但你要先把下面那個(gè)家伙處理了?!?p> 男人忽然變了臉,冷笑,“你沒資格和我談條件?!?p> “那就黃泉路上多個(gè)伴吧!”安矽冉抬頭看著他,他也看著她,眼神凌厲,像極了一頭兇狠的狼。
“被那人逮到,你一定會(huì)上黃泉,可我不會(huì)?!蹦腥搜凵褓瓢粒跋冉o我解毒,也許我會(huì)留下你的命?!?p> 安矽冉搖頭,“我嚇壞了,那人在下面我沒法解毒?!?p> 男人冷笑,“你考慮的時(shí)間不多了?!?p> 這個(gè)小女人和尋常人家的女子很不一樣,她的怕都在嘴上,臉上可沒有半點(diǎn)驚懼。而且,一般姑娘看到他的容貌都會(huì)被驚艷或者羞怯,她卻一點(diǎn)沒有。
安矽冉?jīng)Q定賭一把,她朝男人伸出手,“把你的匕首遞給我?!?p> 男人冷眼看著她,并無動(dòng)作。
“你也沒得選擇,不相信我,你也只能毒發(fā)而死,我們就是早死晚死一會(huì)罷了。”安矽冉眼中露出不屑。
“有趣的小東西。”男人忽然笑了下,把匕首遞給安矽冉,這小女人在自己面前還掀不起風(fēng)浪,他可以分分鐘要了她的命。
安矽冉向著男人身邊又爬過去一點(diǎn),握住匕首,“這上面鑲嵌的寶石很好看,解毒后送我吧?”
男人輕笑出聲,“都要沒命了,你還有時(shí)間貪財(cái)?”
“到底給不給?”安矽冉滿臉兇惡,“救你一次去我半條命,我當(dāng)然得要點(diǎn)利息?!?p> 看到小女人奶兇奶兇的小模樣,男人冷戾的眼難得出現(xiàn)一絲溫情,“喜歡就送給你了?!?p> “好。”說著話安矽冉握住刀柄迅速割向自己的手指,手指上汩汩地冒出鮮紅的血珠。
男人眸色一沉,有一瞬間的怔忡,小女人的手指已伸到自己的嘴里。
柔軟的小手,透著一股暖意的血珠流到口中,沒有惡心的血腥氣,居然帶著草藥香。
男人感受到體內(nèi)毒素帶來的蝕骨疼痛正在消減,冰冷的身體正在回暖,他眼底的戾氣漸漸沉下,幽深的眼眸變得深不可測(cè),輕輕抬手攥住小女人的手。
“夠了??!”安矽冉抽回手指,“怎么,還想管飽?”
“……”男人的耳尖染上一抹紅暈,難得有些羞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