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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的節(jié)操

第六十八章 我敢給錢,你敢立軍令狀嗎?

大宋的節(jié)操 溫水駱駝 3090 2020-10-11 18:24:50

  “你父親的御戎策,本王也細細看了,果然見識非凡,對宋金態(tài)勢瞧得一目了然。只是,金宋之間雖有紛爭,兩國邊疆固然不穩(wěn),可金兵大舉南下意欲亡我大宋,還是今年冬季,是不是有些杞人憂天了?”童貫慢條斯理問道。

  “回稟童郡王!”李宗瑞起身拱手,“家父和小子,只是分析評估,卻不敢為此打包票。”

  童貫這回有點忍不住了,感情大伙等了你小子半天,結(jié)果是你們爺倆說著玩啊。

  童貫壓著怒氣問道:“既無把握,何必上書?”

  “因為有可能?!?p>  和李宗瑞聊天,就是這種聊死的風格。

  “若是不來呢?”

  “若是來了呢?”

  童貫也說不下去了,虛空中有個李師師,正同情地望著童貫,表示童貫很值得同情。

  高俅打著圓場:“哈哈,小子別繞圈子,有話不妨明說。這酒宴專為你設,老夫可是領了官家的口諭?!?p>  李宗瑞起身連道不敢,然后站著對眾人笑道:“還是小子對官家那番話,來不來是金人的事兒,準備不準備是咱大宋的事兒。若是果如曹帥和何帥所言,自然萬幸大吉,可若是女真鐵騎果然南下,若無防備恐怕咱大宋就要吃虧啊?!?p>  童貫冷笑:“你父子說得容易,若女真果然南下,如何防備得了。東西兩路齊下,倒的確是真知灼見,可若御敵于外,咱大宋的國力還能支撐嗎?”

  “當然支撐不了!”

  話又聊死了,童貫也想掐死這小子。

  李宗瑞笑道:“如果金宋兵烽一起,御敵于外根本不可能。河東的義勝軍不可持,燕云的常勝軍不可信。因此,河東只需防御太原府,河北防御的重點,當然是黃河天險和京師汴梁。當然,保州、定州、真定、相州,更是河北防線的重點?!?p>  “說得有理,可是錢呢?”童貫冷笑。

  李宗瑞很是風騷:“不知王爺需要多少?”

  童貫哈哈笑道:“好大的口氣!便依著你說的防御太原,這錢糧軍械、草料物資,粗粗算下來,最少二百萬貫,你小子拿的出嗎?”

  李宗瑞冷笑:“多久湊齊,王爺方可滿意?”

  “本王不難為你,兩個月如何?”

  “行!”李宗瑞很風騷。

  “你!”童貫拍著桌子怒喝:“此軍國大事,小子你敢吹牛!”

  “小子敢立軍令狀!”李宗瑞傲然一笑,“若是王爺拿了這二百萬貫,屆時未能阻敵于太原,不知又當如何?”

  “……”童貫臉色一黑。

  就知道你不敢!

  當少爺我不知道,老教授說過,你個死太監(jiān),把太原扔給了張孝純,自己領著從僚跑了。

  對于“六賊”,李宗瑞一向打臉,瞧著童貫不接茬,便槪然說道:“小子敢立軍令狀,不知堂堂童郡王敢否?若不能做到,不用國法制裁,小子愿以死謝罪!童郡王,您老人家呢?”

  “……”

  童貫黑著臉低頭郁悶。這小子不是人啊,怎么動不動就要死要活的,這事兒咱家哪里敢應承?

  別說二百萬貫,就是給咱家一千萬貫,咱家也不能自己往死路上走啊?

  還死守太原?若女真鐵騎真的南下,還是汴京比較安穩(wěn),咱家連太原都不想呆,還能和你小子立什么狗屁軍令狀?

  咱家又不是男人,咱家豁出去老臉,咱家不理你。

  “呵呵,”見童貫低頭裝傻,李宗瑞冷笑道:“這都不敢,那你要個屁錢?”

  見老上司被這臭小子堵到死角里,凄凄涼涼地啞了火,何灌便義憤填膺地出頭:“小子,你們爺倆也就是一張嘴厲害,有本事真金白銀拿出來。若金人真敢南侵,不用老郡王出馬,咱爺們就能頂上去?!?p>  “行!爺們,大帥有種!”

  何灌這種配角下場如何,李宗瑞自然不知道。

  不過看在人家是禁軍大將,李宗瑞自然不想得罪,可是這老小子捎上了自己老子,李宗瑞當然不能認慫。

  再說了,既然做到步兵司殿帥,當然是軍中廝殺慣了的,若不能硬氣頂回去,日后人家如何瞧得起老子和自己?

  于是,李宗瑞一抱拳,冷笑道:“行,純爺們,有種!”

  童貫,廣陽郡王,西軍統(tǒng)帥,哼了一聲便低著頭開始找地縫。

  李宗瑞不理童貫的陰陽怪氣,沖著何灌笑道:“不知殿帥要多少銀錢,才敢和女真鐵騎硬碰硬?”

  何灌故意刁難道:“京師八萬禁軍,老夫管轄著二萬步卒。一萬套弓箭手鐵甲,三十五萬貫,二萬套布人甲四十萬貫,再加上糧草、兵刃、弓弩、箭矢,不多要,再加二十五萬貫,湊個整一百萬貫,小子拿的出嗎?”

  “時限呢?”

  “和童郡王一樣,兩個月如何?”

  “何帥,感情若沒有小子的銀子,您這步兵司上下四萬弟兄,原來連個破草席和爛木棍都沒有啊?那咱還防御個屁,干脆全投降算了!”李宗瑞的臭嘴又開始噴糞了。

  “你?行,算是俺老何的不是,減半總可以吧?這些年連打仗帶磨損,俺要一半兒不算過分吧?”何灌讓李宗瑞小話一堵,倒是說得干脆利落。

  “那就是五十萬貫,可就算撥給您,軍器監(jiān)能做得出來嗎?”李宗瑞又開始下套了。

  “那你小子別管,只要給俺五十萬貫,其它的事,步兵司自然找軍器監(jiān)打擂臺去?!?p>  “行!今天不算,從明天開始,每天給您兩萬貫,直到五十萬貫支付完畢?!?p>  “軍中無戲言?!?p>  “軍令狀拿來!不過,何帥,您拿了這銀錢,若是沒將金人擋在黃河以北,那又如何?”

  “???”

  “要不,您也立個軍令狀?總不能你空口白牙一句話,小子不僅要用命作保,還得乖乖送上五十萬貫,而您老人家拿了錢,若是不辦事兒或者辦不了事,就能一笑了之吧?”

  何灌無語了。

  你說你小子一天兵都沒當過,怎么總拿著軍令狀張牙舞爪的,你有那個資格嗎?

  再說了,女真才多少人馬,十年可就滅了大遼,咱大宋可是連殘遼都對付不了。

  若是金人真的南下,女真加上遼人,老子傻了去黃河送死,當然還是死守汴梁靠譜。

  眼見郡王啞火,太尉裝傻,同僚吃癟,曹曚瞧著這得意洋洋的臭小子,火就壓不住了。

  一拍桌子,曹曚怒喝:“咱老子和你立軍令狀!一萬副馬甲,加上草料軍械,和老何一般也是五十萬貫,小子你有本事就拿出來!”

  “行!半個月結(jié)清,曹帥有沒有話說?”

  “啊?”

  “曹帥,軍令狀如何寫?”

  “甘受國法制裁!”

  “不行!”

  “?。俊?p>  “曹家之后,國法如何制裁你?若事不成,請曹帥自裁,否則天下人皆可殺之而無罪,曹帥敢立否?”

  曹曚,又一個啞巴,怎么打個仗,不是死于陣前,就是自刎于后,這還讓不讓人活了?

  高俅笑了,揮手示意李宗瑞坐下,開著玩笑緩和氣氛:“你小子哪里是送銀子,簡直就是送人命啊?!?p>  見李宗瑞閉了嘴,高俅便對眾人笑道:“你們可別上當,這小子真能弄來錢財,那軍令狀可不是軍令狀,而是殺頭的憑書?!?p>  見高俅出面,吳敏就笑了,對李宗瑞笑罵:“小子,國家大事,不許胡鬧?!?p>  蔡攸也從郁悶中醒覺,聽吳敏訓斥完,便也笑道:“就是,你這混小子,幸虧這里是高府的大堂,而不是太尉的白虎節(jié)堂,否則這么一會兒,一個郡王兩個殿帥,沒折在沙場倒是死在你手里了?!?p>  李宗瑞委屈道:“太尉,大人,世叔,這不怪我啊!這硝煙在即,他們說沒錢。小子費心給他們弄錢,他們又閃閃躲躲的。高太尉,您還是啟奏官家,這根本不是錢的事,至于是什么的事,您還是讓官家問童郡王和三衙吧,小子我是瞧不清楚?!?p>  高俅哪里會接這個鍋,便樂呵呵笑道:“別連累老夫,要說你自己去說。”

  “行,既然太尉下令,小子明天就找官家說去?!?p>  高俅臉也黑了,老夫啥時候下這個令了,嘴賤??!

  這小子真他娘的毒!難怪梁師成、王黼和蔡太師,全都栽在這小子手里。這小子又陰又毒不說,既會溜須拍馬,還能給天子弄錢,這讓人上哪兒說理去?

  童貫、高俅、何灌、曹曚,一齊啞火了。一個個老奸巨猾的,都下定了決心,咱不惹這個妖孽。

  梁方平笑了:“小子,大事要緊,別使性子。你就說,你和官家說得什么西水門賦稅改革,到底能弄出來多少銀子?官家說了,這汴梁防御修造,八萬禁軍訓練,還有京師防守需要的糧草物資,可都指著你呢!”

  “啪!”李宗瑞也學會拍桌子了,挺著一張牛氣沖天的嘴臉,對著梁方平笑道:“若是有點良心,一個月一百五十萬貫,夠不夠?若是不夠,那就讓良心被狗吃了算了,咱不能讓官家為難!”

  “嘶…”很整齊,很驚悚。

  “若是良心真被狗吃了呢?”高俅小心翼翼問道。

  “把東水門也交過來,一個月再上繳二百萬貫如何?”

  “啪!”李宗瑞受了傳染,這八仙桌果然拍得極爽又牛掰。

  而七位當朝大佬,像七只被大手拍死的蚊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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