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場架還沒開始便已經(jīng)結(jié)束了,除了王仲壽,誰也沒看到常故人那衣袖翻飛間,擋住眾人視線時,右手拉下了面具,那衣袖落下時又已戴好,但常故人的正臉,除了那林公子,任何人的角度均不可見。
掌柜的勉強起身,和店里的伙計對常故人等千恩萬謝。
回鐘天殿的一路,幾人均是沉默不語,快到渡口時,王仲壽打破了沉默:“韓師弟,他當真是被你的臉嚇退的么?”
“王師兄,你的意思是,韓師弟摘了面具嚇跑了那林公子的?”梁立果道。
“方才都以為二人要開打時,只有我的角度能看到韓師弟的手摘了一下面具,而所有人中除了那林公子誰也看不到韓師弟的臉了?!蓖踔賶蹖兹说馈?p> “怪不得呢,這林公子竟是個膽小鬼,被韓三三的臉嚇跑了?!币宦范枷氩煌ǖ亩彗藭r恍然大悟。
“韓師哥,你這臉初見確實有些唬人,但說實話,也不至于把人嚇跑吧,還虧的那林公子是個修氣境,卻還不如個小孩子的膽識?!庇嚆逖砸泊钋坏?。
“你們看不出他不陰不陽的么?把自己看作了女子吧,女子膽小,也可理解?!背9嗜说馈?p> “我膽子可不小。”董佩琦忙道。
“誰能跟你比啊,你是女中豪杰?!庇嚆逖孕Φ馈?p> 幾人這一晚過的糊里糊涂,一個在吃飯時突破,一個被雷劈,又遇到一個盛氣凌人卻膽小如鼠的林公子。
“看樣子,王師哥和董師姐倒是認得那林公子。”常故人道。
“嗯,他叫林姿鶴,蘇興城城主最小的兒子,今年。。。我算算,嗯二十有三了,他父親特別寵愛他,幾個哥哥也都讓著他,從小就刁蠻跋扈,他父親不知幫他干了多少擦屁股的事,但這人天資極好,十九歲就突破到修氣境,這三四年來,他家大把的為他花錢,怕是第一縷仙魂也快修的成了。”董佩琦撇了撇嘴,很嫌棄的樣子。
“嗯,他家族在他小時候花重金給他請過一個修仙境的師父,教了他一套‘見雪紈扇’,這扇法及其厲害,只是他那師父是位女子,他練功也練的舉手投足不免一身女氣。”王仲壽補充道。
“‘見雪紈扇’!他那師父莫非是個棄婦!哈哈哈?!倍彗Φ馈?p> “那就不得而知了?!蓖踔賶鬯妓髁艘幌抡J真的道。
“這林姿鶴在修氣班屬于幾流?”常故人又問。
“嗯,大概在中等吧,修氣班只有弟子兩千多人。因為鐘天殿建立也才短短幾年,到達修氣的弟子并不多,最厲害的是吳醒和陸景夕,前段時間剛修煉出第四縷仙魂,還有幾十個修煉到第三縷仙魂,修煉到第二縷仙魂的有四五百,十之六七都還在第一縷仙魂修煉中。那林姿鶴應(yīng)該第一縷仙魂就要修滿了,他氣焰那般囂張還不是因為他老爹,所以比他厲害的那些弟子平日并不招惹他,都讓他幾分?!倍彗贿吽妓饕贿吇卮稹?p> “韓師弟,今日那鷹鉤鼻子的修氣弟子進屋挑釁時,我都躍躍欲試要打他了,你卻輕飄飄一句‘我們走’差點憋出了我的內(nèi)傷,我只當你怕了,誰知道那與我們非親非故的掌柜挨了揍,你竟挺身而出,他可是比我們實力都強大許多,你不怕么?”梁立果問,其他幾人似是也有同樣的不解,都停下了腳步。
“有什么可怕的,之前不理會他,只是嫌麻煩?!背9嗜死^續(xù)往前走著。
“韓大哥,你簡直。。。你真是太男人了,你都不知道當時你沖過去給他嚇呆那一刻,有多么倜儻風流,瀟灑不羈,我若是女子,定要嫁給你。”余沐言快追幾步,表情夸張的大贊。
“我不喜歡女子?!贝嗽捯怀?,幾人全都呆住了。
“韓師弟,你這是何意?你。。。你喜歡男人?”王仲壽追上去一把拉住常故人一本正經(jīng)的問。
“韓三三,你不是吧你?你竟然喜歡男人?”董佩琦大驚道。
“也不喜歡男人。”常故人哼的笑了一聲,就像在說一件極其平淡之事。
“你。。。難道你喜歡林公子那樣的?”這次是梁立果和余沐言異口同聲問了出來。
“不喜歡,油頭粉面,看著惡心,好了,不討論這個了,你們抓緊回去修煉,兩日后就又是月考了。”常故人強制結(jié)束了這場對話,當先上了前面的渡船。
到了修身班弟子宅院,常故人頓感疲憊,他回到玉簫自己的房間,從儲物袋中拿出帶來的十幾瓶聚魂丹,長長舒了口氣。
明日還有一天休假,不知道能不能將這些聚魂丹吸收完,如果吸收完,能不能喂飽第二縷仙魂。
常故人打開第一瓶丹藥,倒了滿滿一手掌,全塞進了口中,旋即閉目打坐。
那魂源中的第二縷仙魂,蹦跳著蘇醒過來,開始瘋狂吸收著丹藥帶來的靈氣,靈氣源源不斷充實進他體內(nèi),那仙魂火苗般的跳動著,越燃越大,隨著仙魂的成長,常故人只感周身越來越舒適,一股溫暖將他團團包圍,一瓶,兩瓶,三瓶,四瓶,整整一夜過去了,八瓶聚魂丹已被他吸收殆盡,那火苗的個頭已長到第一縷仙魂的一半大小,似乎已吃得飽了,失去了一開始的活躍,仙魂的供養(yǎng)是要循序漸進的,欲速不達,一旦喂飽,就要隔上些時日再繼續(xù)修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