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風(fēng)吹進小院帶來一絲沁涼,有花瓣不知從誰的肩頭飛落。輕飄飄地落在屋子里那不平的地面上,落在了成林的眼前。
成林看了那花瓣一會兒,然后抬起頭,眼中似有一團火在燃燒,他說:“多謝離師叔愿意助我?!?p> “你瘋了?”綠茵滿眼失望,她甚至都不想再看到這個男人了。
離道姑卻是滿臉歡喜,“若我助你坐上九承小試的榜首,你要怎么報答我?”
“師叔說如何便如何。”成林嘴角噙笑,眼中的火已成燎原之勢。
“那你等著,我去去就回?!彪x道姑揮手消失在成林的小院中。
確定周圍已沒了旁的什么人后,成林才從地上爬起來。他輕輕撣撣身上的土,轉(zhuǎn)身坐到了屋子里放在主位上的椅子里。
綠茵說:“早知你這般沒出息,要靠裙帶關(guān)系留存于世,我當(dāng)時就不該跟你來望神山。我藏草峰那么多志大才疏的庸碌弟子可依靠,我何苦依靠一個吃軟飯的!”
成林給自己倒了一杯茶,問:“離道姑是何許人,你覺得我一剛?cè)腴T的弟子能反抗得了?”
綠茵啞口無言,“那也不該,不該……”
“你跟著我要我頂天立地不依靠任何人立足于重岳門,可是離道姑若看中的是你,或者說掌門看中了你,你待如何?”
綠茵再度無話可說,她猶豫半晌道:“我是女子自不能與你這男子相提并論,若我是你……”
“此事只管對錯無關(guān)男女,且威逼利誘男女皆同,為何男子就得嚴(yán)詞拒絕,女子就可以委曲求全?”
“……”綠茵垂頭喪氣道:“我不知?!?p> 成林道:“我知?!?p> “嗯?”
“男子的委曲求全不叫委曲求全,叫忍辱負(fù)重?!背闪址旁谧烂嫔系氖治粘扇?,道:“我不愿意可以虛與委蛇,等強大到能反抗的那一刻,離道姑就是我劍下的祭品?!?p> 桌面上有把寶劍的虛影,綠茵認(rèn)得出那是滄海劍。
“你沒有把劍還回去?”
“落在我手里就是我的了,它自己飛來的又不是我偷的?!?p> 綠茵指著那虛影道:“你知不知道這劍是誰的?”
“藏劍鋒峰主的,離道姑的老情人嘛!”成林惡狠狠地說:“死在滄海劍之下應(yīng)該能讓她突破心障?!?p> 綠茵聽這話不禁膽寒,她道:“離師叔也沒做什么,罪不至死對不對?”
“你到底想如何?”成林哭笑不得,“說看錯我了,要去追隨藏草峰的草包,還說我吃軟飯。如今我不打算吃軟飯,也不打算一直忍氣吞聲,你就又來說什么罪不至死?!?p> “的確罪不至死。”綠茵說:“你就當(dāng)自己被摸了摸小手,最多惡心幾天嘛,又沒什么的?!?p> 成林笑笑,吐出胸中一口悶氣。滄海劍的劍影消失了,他似乎也恢復(fù)正常了。但綠茵明顯感覺到,他說得那些并非一時氣憤,而是切實心中所想。
這可怎么辦?綠茵暫時還不想離開重岳門,更不想成為重岳門的敵人。
話說,這人來重岳門做弟子就沒有一點尊師重道的自覺嗎?不過被長輩調(diào)戲了幾句犯不著殺人嘛!而且人家都承諾給好處了,他如果還心生不滿,那不就是白眼狼,忘恩負(fù)義的毒蛇?
綠茵越想越覺得跟著這人沒前途,心中不由的琢磨脫身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