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失去靈魂的兵種
夜幕降臨,氣溫逐漸下降,江考率先躲回了屋內(nèi)。借用商人的視角,苦著臉看著酋長把那個擁有大床房的戰(zhàn)斗殿堂讓給了白知,自己走進了為白知準備的科技殿堂。
“還不如給自己睡,不過,要是我現(xiàn)在跑過去和白夕一起睡一張,會不會被一腳踢上天?!毕胫胫季瓦M入到了夢鄉(xiāng)。
江考給眾人留下的命令是警戒,除了特殊事情之外,要睡覺的江考是不會留下太過繁瑣的命令,這樣一晚上不知道要被自己兵種叫醒多少次。
所以,當(dāng)半夜時分,對科技殿堂那緩緩打開的木門,江考一點都不知道。
酋長如鬼魅的身影走了出來,這個世界有星星,但沒有月亮。在黑夜之中,星光并不明亮。因為這個,江考養(yǎng)成了早睡早起的習(xí)慣。
在科技殿堂不遠處,窸窣的聲音傳到了酋長的耳朵里。酋長輕輕地關(guān)上門,躬著身子,朝著發(fā)出聲音的方向走去,腳步?jīng)]有發(fā)出一絲聲音,這是多年練就的狩獵技巧。
在大約十米遠的距離,接著微弱的星光,酋長看到了發(fā)出聲音的是什么。一個個高大的影子像嵌在星空之中,還有幾個影子異常的高大,上身是人,下身是一頭野豬。這些影子形成一副畫卷。這是一副會動的畫卷,身影看不到面容,但能看到一個個都在做著莫名的動作。
酋長站定身子,目光凝視著勇士和豬騎士的動作,眼神逐漸變得激動。盡管看不清楚,但酋長已經(jīng)能夠確定,他們所用的八成就是體書。
體書不是一個簡單的伸伸手,張張腿。在看似隨意打出的一拳之中,都蘊含著不為人知的巧妙在其中。所以,確認體書有一個簡單的方法,就是模仿一遍,看一看自己是不是也能使出來。
酋長悄悄地退了回去,然后用力拉開木門,發(fā)出重重的摩擦聲。聽著聲音,他們的訓(xùn)練節(jié)奏似乎沒有變化,也就是說沒有人注意到自己。酋長又重重地關(guān)上了木門,若無其事地朝著勇士和訓(xùn)練場地走去。
“嗯?”酋長隱隱察覺到不對勁,隨著自己靠近,這才身材高大的巨人還是沒有反應(yīng)。
酋長不動聲色,仿若自己是在不經(jīng)意間走到他們的訓(xùn)練隊伍之中。酋長抬頭,借著星光,看到勇士那張碩大的臉龐,目視前方,絲毫沒有注意到自己的下方走來了酋長。
看到這,酋長越發(fā)覺得不對勁,接連走到好幾個勇士面前,這些人仿佛都沒有發(fā)現(xiàn)他。終于,酋長在人群中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一號豬騎士。
酋長沉吟了一會兒,上前走了兩步,手掌托舉之間,一串火苗照亮了酋長和一號豬騎士的臉龐?;鸸庹樟烈惶栘i騎士的一部分臉龐,如果這個世界有鬼,那現(xiàn)在一號豬騎士的樣子就像是一個鬼,或許用僵尸來形容更為合適。
不過酋長肯定沒有鬼的概念,看到一號豬騎士還有其他人的樣子,第一個反應(yīng)就是這個部落和自己想象中的有了出入。酋長沒有輕舉妄動,在戰(zhàn)斗兵種周圍找了一圈,發(fā)現(xiàn)沒有商人的蹤影。
“需要找到那個大商還有那個小個子?!笨蓱z的江考在勇士們的襯托下,成了小矮子。
商人的身影并不遙遠,但由于天色太黑,酋長找了一會兒才找到。再次在商人面前點燃火苗,照亮兩人的臉。白天熱情好客的商人現(xiàn)在冷著一張臉,站在原地,看著前方。
酋長探出臉龐,從下仔細地盯著商人的臉龐??墒巧倘艘廊谎凵駵o散,像是酋長不存在自己的面前一樣。
仔細地觀察了商人一會兒,酋長忍不住開口問道:“我是洪石部的酋長,你還記不記得我?”
回應(yīng)他的是一片寂靜。看著站著筆直不動的商人,酋長終于知道哪里不對勁了。這些人沒有人應(yīng)有的靈動,就像周圍的植物一樣。要是讓江考來說,就是沒有靈魂。
“難道這是神靈賜予的代價,到了晚上就會變成人形的植物?”
要印證這個想法,最主要的就是找到那個小個子。在酋長心中,最有可能獲得神靈賜予的就是那個小個子了。
收回手中的火焰,酋長正要抬腿離開。突然,酋長眼睛的瞳孔倏然變大,酋長停下身子,瞪著眼睛,不可思議地看向自己的手掌。
在手掌之上,一團火焰冒出,緊接著又熄滅,接著又冒出。來來回回幾次,酋長就像是一個玩火玩上癮的小孩子,不斷的在手掌中幻滅火焰。
最后收回手掌的火焰,酋長對著英雄之墓,直接跪拜了下來。商人就站在旁邊,如同神的仆人注視著商人的祭拜。
許久之后,酋長才站了起來,以往平靜的臉龐已經(jīng)消失不見。在黑夜之中,那嘴角都快翹上天了,要不是這里是江考的部落,酋長都要放聲大笑,把這座山林震碎。
深吸一口氣,收回了面容上的喜悅。在這一刻,那個佝僂著身軀,為部落鞠躬盡瘁,在這個世界小心翼翼生存的老人似乎不見,換來的是一個回到幾十年前,擁有強大自信,對未來有巨大憧憬的少年。
終究還是有半百的沉淀,壓下心中那想要肆意發(fā)揮的那股沖動,繼續(xù)回到自己的目標上。
無論殿堂建筑還是住房,都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保溫。和外面的寒冷相比,這點優(yōu)點很快就能發(fā)現(xiàn)。根據(jù)這點,在尋找江考的路上,酋長一開始的目標就放在了這些住房上面,他可不認為江考這點小身板能頂?shù)米『谝沟暮洹?p> 住房外面的木門也沒有鎖什么的,也就一拉一關(guān)的事,加上住房之間本來相聚就不遠。都被江考集中在一個區(qū)域內(nèi)建造出來,因此酋長很快就找到了江考睡覺的地方。
但是打開木門,一堵人墻擋在了酋長面前,兩個勇士將門口堵得死死的,完全看不到里面的情形。酋長的手停在勇士的腰間,心中對自己問道:
“我要是碰到他們,他們會變成白天的樣子嗎?”
酋長悄悄關(guān)上木門,重新回到了訓(xùn)練場內(nèi),來到了一號豬騎士的身邊,一掌拍向一號豬騎士的肩上,同時嘴上說道:“一號首領(lǐng),這大晚上的怎么還不睡覺?”
一號豬騎士依然沒有搭理他,打著自己的王八拳?,F(xiàn)場陷入了一陣沉默之中。
忽然一個拳頭直直地打向一號豬騎士的肚子,拳頭生風(fēng),看其速度,是沒有絲毫的留手。就在酋長出手的一瞬間,一號豬騎士的動作驟然停下,胯間的野豬抬起身子,前面的兩蹄踩向酋長。
與此同時,夢到和白夕共談人生理想的江考被驚醒,第一反應(yīng)就是三尾電狼來偷襲自己了。傳來訊息的是一號豬騎士,一邊共享著一號豬騎士的視野,一邊讓一號豬騎士后退,同時讓其他兵種沖上來,掩護一號豬騎士。
野豬一蹄子與酋長的拳頭交鋒,借著酋長的力量,轉(zhuǎn)了一個身子向后跑去。坐在野豬上面的一號豬騎士扭過頭,朝酋長望了過去。
光線并不好,江考看不出這是酋長,但大致的輪廓還是能看清的??吹讲皇侨搽娎?,江考松了一口氣,心中也升起了怒火。
趁自己睡覺的時候偷襲,其心可誅。
野豬停下了腳步,一號豬騎士也轉(zhuǎn)過身子,俯視著酋長,大聲呵斥道:“我待你們?nèi)缈腿耍銈兙瓜胍业拿?。?p> “原來是一號首領(lǐng)。”在人影的輪廓之中,傳出了酋長的聲音。
接著在另一邊,木門“嘭”得一聲打開,白夕提著石矛沖了出來。兩只偵察蟲盤旋在二人頭上,蓄勢待發(fā),一場大戰(zhàn)在所難免。
“發(fā)生了什么事?”白夕喊道,這個漆黑的夜晚,只聽到剛才的喧鬧歸于平靜。
“這要問你酋長了。”一號豬騎士冰冷地說道。
“都是誤會。”
酋長手中冒出火焰,照亮周圍的夜色,在酋長臉上,看不出一絲制造出來混亂的驚慌。單論力量,酋長的力量不是白知的對手,更不用說這個看上去比白知強上不少的一號首領(lǐng)。所以酋長心中也清楚,自己剛才的一拳就算打中了一號豬騎士,最多也就造成輕傷。
看著酋長手中的火焰,江考又想起了英雄之墓的一幕,心中又是一頓氣結(jié)。
“別以為自己會玩火就這里顯擺,老子給你一槍,管你是誰,也得躺在這里?!苯夹闹辛R道。
“什么誤會?”在外面的一號豬騎士喊道。
“我正在睡覺,聽到外面?zhèn)鱽砺曧?,以為是三尾電狼偷偷走到我們旁邊。心急之下,朝著發(fā)出聲音的地方出手,沒有想到是一號首領(lǐng)你?!鼻蹰L說著的時候,白夕已經(jīng)來到了酋長的旁邊,手攥緊石矛。
“真的?”一號豬騎士狐疑地說道。這大半夜的哪里有聲音,為了保險起見,一號豬騎士朝著周圍掃視了一圈,又讓偵察蟲在周圍轉(zhuǎn)了一圈。三尾電狼在黑夜之中并不好隱藏,因為它有一個湛藍色的眼睛,簡直是黑夜中的明燈。
“打出拳的時候,我就發(fā)現(xiàn)是你,但收手已經(jīng)來不及了。這種聲音我很熟悉,除了是兇手偷襲的聲音,還有我們部落的人訓(xùn)練的時候也是這種聲音,不知道是不是你在訓(xùn)練?”酋長的臉龐在火光的照耀下忽明忽暗。
酋長這么一說,江考倒是想起來了,勇士和豬騎士打著王八拳的時候確實會發(fā)出聲音。有時候不知道是不是打到關(guān)鍵時刻,聲音還不小,在空氣之中打出陣陣破空聲音。
難道真是這個原因?江考半信半疑的看向酋長,酋長臉上的表情不像是撒謊。
“算了,從今晚的表現(xiàn)來看,就算是他想偷襲我的兵種也不好偷襲,就相信他一次?!边@種不危及生命,又花費腦細胞的事,江考實在不愿意去想。這也是江考的性格,否則他也不會在一個公司里老實本分地做著自己的事,也不會混了幾年,還在底層呆著。
菜是有原因的。
打了一個哈欠,目送著酋長兩人回到殿堂之中,懶洋洋地躺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