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畢辛辛突然不動了道,易易回過頭來催她:“倒地走不走???”問著,目光隨著她瞧的地兒看過去。
這下明白了,指著橋上的葉一問:“咋,想他了不是,那過去打個招呼啊!”
說著把畢辛辛往橋上帶,回過頭來的畢辛辛連忙推脫著,“這不好吧?”
易易卻還拽著:“這大姑娘害怕啥呢?”
“我……”
畢辛辛只覺得腦袋突然間如刀攪般的疼,接著眼前一花,直直倒了下去……
墓里邊,老頭賭了把,瞅著不斷變化的墻,往中間的凹口按了下去。
一時間,那墻上的經(jīng)文般的東西停住了,也開始逐漸暗淡。
轟隆一聲,只見那石墻再度開啟,老頭連退了兩步,側耳聽著。
石墻里一陣機關轉動,待門開完便又停了會兒。
老頭也不顧其他的了,踏了進去。
步剛入,還未站穩(wěn)腳跟,身后的石墻卻又合上了。
老頭搖了搖頭,“又不是那一間?!?p> 記得二十幾年前來了趟,那時候眼還是明的,那記憶里是一間不小的墓室,四周刻畫著些傳神的筆畫。
當時點著根蠟燭,從最南邊看來,上面大抵說的是兩個人的事。
女子應叫李千尋,男子名王客來,兩人自小一齊長大,后男子被騙去學了魯班書。
雖然得了皇室封賞,但也犯了鰥寡孤獨中的其一。
不久李千尋無故身然重病,沒幾日便離了世。
王客來自曉了是自己的命克死了她,便想自絕于李千尋身旁,卻偶然得知,有一狀元于一處天遮地掩之處,埋下了自己結了親的夫人,待時機到便可重返人間。
王客來自是心動,以魯班書秘傳,換得了這地的方位,尋機葬下李千尋后,自絕于棺槨旁。
那殉情并非古老的傳說,老頭清晰記得,當他看到那棺槨旁森然的白骨,卻不覺一絲寒意。
空洞的眼眶中,滿是難言的期盼,不知他是否等到了這位姑娘。
半句承諾,用命來償。
鎖在輪回中的不光是他們吧。
老頭想起心底埋藏的秘密,氣息不禁冷了許多。
開棺時,一聲啼哭,是下墓十人中,九人的命!
再入這墓,進來的又是另一間了,老頭用棍子敲了敲,用耳查了個大概。
這間墓室相對見過的那個,倒是平常了許多,除了些瓦罐,和中間口棺別無其他。
嘆了口氣,跪下磕了幾個頭,口中道:“李瑯琊今日入姑娘,公子墓室分文不取,但求尋個明白,得罪了,待我死后這條賤命就用來賠罪了!”
說罷,起身去摸索這墓室的墻壁,想著見過了,也該會畫著些什么吧。
但可惜的是繞了一圈,卻什么也沒有,正入這凄清的墓室一般,沒有過多的浮華。
不甘心,起身又轉了圈,終于在棺材的一角,摸到了幾個字——“今生未護君周全,愿投入畜牲道,護君來世安寧……”
“埋的又是誰?”
……
易易見畢辛辛突然昏倒不省人事,有些亂了陣腳,喊著葉一“師弟,快來!”
連著喊了兩聲,但因為熙攘的人群卻是一聲未聽入耳。
腦中卻突然傳來聲:“在不去,你的辛辛妹妹可就沒了?!?p> 葉一練忙回頭張望,尋聲的來源。
林君丞疑惑的問了句:“看什么呢?”
葉一搖了搖頭,想著應該是那個奇怪的家伙又出來了。
林宛兒覺得心頭一顫,看向葉一,卻發(fā)現(xiàn)他沒什么反應。
“這孟婆種的心息是不是太敏感了……”
易易瞧著橋上那睜眼瞎的葉一,氣不打一處來,從籃筐里拿出個買的包子,狠狠砸了過去。
包子在空中飛出一條曲線,然后砸在葉一的身上,這才使得葉一驚醒,對著來處看,才是發(fā)現(xiàn)了拼命招手的易易。
二話不說,先跑了下去。
林宛兒和林允恩三人相視一眼,跟了上去。
擠過稠密的人群葉一心中閃過絲不安,而林宛兒卻是沒有感覺到了。
好不容易到了易易的跟前,瞧見倒地上的畢辛辛,朝易易吼了句:“傻站著干什么,腦袋用來看的嗎?”
被葉一一吼,易易還有些蒙,遲遲沒有動作。
葉一看不下去了,彎腰打算抱起。
但到一半,腰卻下不去了。
腦海中傳來聲:“賤民你敢污了這身軀我就把你就地正法!”
著實無奈,倒是眾目睽睽下有些尷尬。
林宛兒心頭再次動蕩,再看看遲在空中的葉一,像是明白了什么,跨上兩步,一手將其提起,抗肩上,隨意問了句,“去哪?”
……
這堅強可愿永遠不用,這代表著什么?或是無奈和習以為常吧。
覺得心里今夜總亂亂的,不時瞧向葉一,“這是怎么了,這一路可很少有這感覺……”
幾人跟著林允恩來到了福來客棧,到了上房左間,將肩上的畢辛辛放到床上,看著葉一,想問他打算怎么辦。
葉一少有的作出了指令,讓著易易去尋醫(yī)生。
“洋醫(yī)生還是……”
“都可以,快去?!?p> 易易應了聲,幾大步消失在眾人的眼中。
林允恩小聲問了句:“哥,該咋辦啊?!?p> 林君丞攤了攤手,不作為。
林宛兒覺得好奇,這葉一第一次見到畢辛辛的時候可是一個絕決,今日卻著急了?
這圓月照著,看去潔白無瑕,不知它又見證了多少人們不愿意提起的秘密。
正如墓中的李瑯琊,喃喃著墓中刻下的幾字。
“這邊既然有字,那另一口棺也該有字?!毕胫?,又摸到另一邊的棺材前。
可惜鼓搗了半天,卻終究沒有發(fā)現(xiàn)。
心生疑,“不應該啊,這莫非是口假棺?”
心不死,又翻搗了會兒,最后索性翻開了棺蓋。
沒有釘住,果然是口假棺,心頭想著,用手敲了敲。
聽著聲音卻像有東西。
“嗯?”
翻身入了棺材,發(fā)現(xiàn)有本古籍,還有些衣物。
將這些騰開,習慣性的摸了摸棺底,果不其然,這是口假棺,卻并非口空棺。
鑿這些字,可能因為留字人著急,刻得十分潦草,好在瞎了十幾年,這手比常人管用得多,開始逐字逐句的記下。
“元年三月生人,本是孫家千金,受小人所害,得昭滿們抄斬,將軍吳勝,未婚夫也,為孫怡然反抗圣旨,交出……”
“放棄……得至此處,愿夫人重生之日,無忘吳勝……”
有些地方過于潦草,實在無法解讀,但也大抵知道了,緣起緣落。